第十六章 两界裂隙，魔影重重
翠紫色的光芒在秦凝霜掌心流转，聚魂灯的轮廓逐渐清晰，灯芯处跳动着温暖的灵火，将周围的黑气灼烧得滋滋作响。血煞长老看着那盏灯，黑袍下的手指剧烈颤抖：“不可能……这盏灯明明在千年前就被封印了！”
“老东西，你懂个屁。”秦凝霜举起聚魂灯，现代社会吐槽的本能脱口而出，“这叫科技——啊不，这叫天道轮回，邪不胜正。”她边说边后退，与赶来的凌霄等人汇合，“雪灵，族长清醒了就赶紧带他撤，这里交给我们。”
雪灵扶着虚弱的族长，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圣殿的防御阵撑不了多久，噬灵魔的气息已经穿透结界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冰晶令牌，塞进秦凝霜手里，“这是冰灵族的传讯令，捏碎它能召唤族中最后的守护者！”
族长突然抓住秦凝霜的手腕，声音嘶哑：“祭坛下有封印核心，用聚魂灯的光芒注入阵眼，能暂时压制裂隙扩大！快去！”他指着圣殿深处的冰梯，那里正是之前血煞长老盘坐的位置。
“我去！”凌霄长剑出鞘，冰蓝色的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骨爪，“墨尘掩护，苏瑶带婉儿和族长撤退！”
“等等！”秦凝霜突然想起凌风的冰雕，心头发紧，“凌风还在里面！”
墨尘已经跃到冰梯旁，闻言回头：“那是血煞的骨牢术，中者三刻内灵脉尽断，救不活了。”他的语气冰冷如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留着性命才能报仇，别让他白死。”
秦凝霜看着祭坛方向那座晶莹的冰雕，凌风最后推开她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她咬碎银牙，将聚魂灯的光芒注入令牌：“雪灵，守护者来了让他们先救凌风！”话音未落，已跟着凌霄冲下冰梯。
冰梯尽头是间圆形密室，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正渗出黑色的粘液，在地面汇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破碎的星空，无数黑色触手从里面探出来，每一次摆动都让整个密室剧烈震动。
“这就是连接魔界的裂隙？”秦凝霜看着那不断扩大的漩涡，突然想起现代物理课上的黑洞理论，“简直是活体黑洞啊。”
凌霄剑尖点向漩涡边缘：“这些符文是用活人精血绘制的，血煞这老狗献祭了至少百名冰灵族人。”他的剑气斩在符文上，只激起一阵涟漪，“硬闯不行，得找到阵眼。”
秦凝霜将聚魂灯贴近墙壁，灯芯的灵火突然剧烈跳动：“这边！能量反应最强烈！”她指着密室中央的冰台，冰台上嵌着一颗黑色的晶石，晶石里隐约有血丝流动。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轰然巨响，血煞长老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传来：“找到你们了，小娃娃们！”他身后跟着六个黑袍邪修，每人手中都拖着一具冰灵族的尸体，“正好缺祭品，用你们的心头血来补全阵法吧！”
“凌霄，你掩护！”秦凝霜将聚魂灯抛给凌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朱砂匕首，“我去破阵眼！”这匕首是她用现代化学知识改良的法器，朱砂混着雷灵草汁液，专克邪祟。
凌霄接过聚魂灯，剑气瞬间暴涨：“想动她，先过我这关！”长剑横扫，冰蓝色的剑光在密室中织成防护网，将邪修们的攻击尽数挡下。
秦凝霜踩着岩壁上的凸起跃向冰台，刚要匕首刺向黑晶石，却见血煞长老突然冷笑：“天真！”他猛地扯下黑袍，露出底下布满尸斑的身体，“尝尝我的本命尸蛊！”
无数黑色虫子从他袖中飞出，虫子落地即化人形，竟是六具与凌霄等人一模一样的傀儡！傀儡们手持同样的武器，连灵力波动都分毫不差，瞬间将凌霄包围。
“这是镜像尸！”凌霄一剑劈开自己的傀儡，却发现对方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们能复制我们的能力！”
秦凝霜已爬到冰台边，正要用匕首刺下，却见黑晶石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一只布满复眼的虫子，直扑她的面门！她下意识后仰，虫子擦着鼻尖飞过，在墙壁上撞出一个大洞。
“那是噬灵虫的母巢！”凌霄急声提醒，被三个傀儡逼得连连后退，“千万别被它碰到，会被吸干灵力！”
秦凝霜看着那只不断产卵的母虫，突然想起现代杀虫剂的原理。她掏出火折子，又摸出一瓶火油：“对付虫子，还得用火攻！”火油泼在母虫身上，火折子刚接触就燃起熊熊烈火。
母虫发出刺耳的尖叫，在火中疯狂扭动。随着它的挣扎，地面的漩涡开始收缩，那些黑色触手也变得萎靡。凌霄趁机突破傀儡包围，剑气直刺血煞长老：“破阵！”
血煞长老被逼得连连后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骷髅头：“同归于尽吧！”骷髅头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整个密室，雾气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
“屏住呼吸！”凌霄将聚魂灯挡在秦凝霜身前，自己却吸入了一缕黑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是噬魂雾，中者灵智尽失……”
秦凝霜看着他嘴角溢出的黑血，心头一紧。她突然想起现代医学里的氧气疗法，立刻运转聚魂灯的灵力：“凌霄，张嘴！”翠紫色的光芒凝成一道气流，强行灌入他口中。
凌霄一怔，随即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丹田，驱散了体内的黑气：“这灯还有这功效？”
“这叫人工呼吸……啊不，净化术！”秦凝霜刚说完，突然发现墙壁上的符文开始反向旋转，漩涡中心的星空碎片变得清晰起来，“不好！阵法要反噬了！”
血煞长老在黑雾中狂笑：“就算你们破了阵法，裂隙也已经打开！噬灵魔大人很快就会降临，整个修真界都将成为它的养料！”他的身体开始化作黑烟，显然要逃入裂隙，“小娃娃，记得给我收尸啊！”
“想跑？”秦凝霜将聚魂灯抛向漩涡，灯身在空中暴涨十倍，翠紫色的光芒如同巨网般罩住裂隙，“凌霄，用你的冰灵根冻住它！”
凌霄立刻领悟，全身灵力注入长剑，冰蓝色的剑气顺着光芒注入漩涡：“冰封千里！”
两种力量在裂隙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漩涡被冻成一座冰茧，黑色触手在冰中痛苦挣扎，却无法再前进一步。秦凝霜正要松口气，却见冰茧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覆盖着鳞片的爪子从中伸出，指甲上的寒光比凌霄的长剑还要凛冽！
“是噬灵魔的爪牙！”凌霄挡在秦凝霜身前，剑气凝聚成盾，“它要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密室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雪灵带着四个身披冰甲的卫士冲了进来，为首的卫士手持巨斧，斧刃上闪烁着符文：“公主，守护者赶到了！”
雪灵跑到秦凝霜身边，递过一枚暖玉：“凌风还有救！守护者说他的灵脉只是被冰封，用聚魂灯的光芒能化开。”她指着冰甲卫士，“这是我们族的玄冰卫，能暂时封印裂隙。”
玄冰卫们立刻结成阵法，巨斧重重砸在冰茧上：“冰神结界！”无数符文从他们身上涌出，将冰茧层层包裹。裂隙中的爪子剧烈挣扎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凝霜这才瘫坐在地，看着手中缩小的聚魂灯：“总算暂时搞定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雪灵，“族长怎么样了？”
雪灵的脸色黯淡下来：“叔叔他……自尽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冰晶令牌，“这是冰灵族的族长令，他说要交给能守护圣山的人。”
秦凝霜看着那枚散发着寒气的令牌，突然感觉聚魂灯微微发烫。灯身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她竟然能看懂——“两界通，圣灯明，轮回启，故人迎”。
“这是什么意思？”凌霄凑过来看，眉头紧锁，“像是某种预言。”
秦凝霜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到密室上方传来婉儿的惊呼：“苏瑶姐姐！你怎么了？”
众人赶紧冲回圣殿，只见苏瑶倒在冰雕旁，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她的手正按在凌风的冰雕上，冰面已融化了大半，露出凌风苍白的脸。
“苏瑶！”秦凝霜赶紧用聚魂灯照向她，却发现她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流失，“你用了禁术？”
苏瑶虚弱地笑了笑，握住秦凝霜的手：“我……我只是想救他……”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凝霜，照顾好婉儿……还有，别相信凌风……”话音未落，身体突然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在空气中。
“苏瑶姐姐！”婉儿扑在冰雕上大哭，泪水落在冰面上，竟烫出细小的孔洞。
秦凝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现代社会的死亡从未如此真切地呈现在眼前。她握紧聚魂灯，灯身传来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用禁术？”
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声音低沉：“水系修士的‘以命换命’，用自己的灵脉为引，强行续接他人生机。”他看着苏瑶消散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早就知道自己中了血煞的尸毒，活不过今晚。”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炸响，秦凝霜想起苏瑶一路上苍白的脸色，想起她总是落在最后的脚步，原来那些不是极寒导致的虚弱，而是死亡的预兆。她突然想起现代医院里那些隐瞒病情的病人，心脏像是被冰水浇透。
“苏瑶姐姐说……别信凌风？”婉儿抽泣着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泪痕，“凌风哥哥不是坏人啊。”
秦凝霜心中一动，看向那座正在融化的冰雕。凌风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手指微微蜷缩，显然即将苏醒。她刚要上前，却被墨尘拉住。
“小心点。”墨尘的眼神锐利如刀，“苏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他指了指凌风的手腕，“他的锁链是骨阁特制的锁灵链，寻常修士根本挣脱不了，除非……”
“除非他自己能解开？”秦凝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你是说，他是故意被抓的？”
就在这时，冰雕彻底融化，凌风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麻木，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到秦凝霜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秦姑娘……”
秦凝霜举起聚魂灯，灯芯的灵火剧烈跳动，显然感应到了危险：“凌风，你到底是谁？”
凌风看着那盏灯，突然惨笑起来：“果然瞒不过圣灯。”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黑色锁链自动碎裂，“我确实是骨阁的人，从一开始就是。”
这个反转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婉儿更是不敢置信地摇头：“不可能！凌风哥哥明明保护过我们！”
“保护你们，才能更好地接近聚魂灯。”凌风的眼神变得冰冷，“血煞长老许诺我，只要拿到碎片，就让我成为骨阁副阁主。”他看向秦凝霜，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我没想到……会真的对你动心。”
“所以苏瑶姐姐是发现了你的身份，才用禁术提醒我们？”秦凝霜握紧聚魂灯，翠紫色的光芒在掌心流转，“你利用了她的善良！”
凌风的脸色变得痛苦：“我没想让她死……”
“够了！”墨尘突然拔刀，刀光直指凌风咽喉，“骨阁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凌风没有躲闪，反而闭上了眼睛：“动手吧，我欠苏瑶的，欠你们的，都该还了。”
秦凝霜突然拦住墨尘：“等等！他还有用。”她看向凌风，眼神锐利如鹰，“血煞说噬灵魔要降临，骨阁肯定还有同党，你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
凌风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不杀我？”
“杀你脏了我的手。”秦凝霜收起聚魂灯，语气带着现代职场谈判的冷静，“合作一次，你告诉我们骨阁的秘密，我让你活着赎罪。”
凌霄皱眉：“凝霜，他是邪修……”
“邪修也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垃圾。”秦凝霜打断他，目光始终锁定凌风，“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吗？”
凌风沉默片刻，突然惨笑起来：“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你和别的修士都不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残破的地图，“这是骨阁在中原的总坛位置，血煞还有个师兄，修为已达化神期，比他更可怕。”
墨尘接过地图，确认无误后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就在这时，整个圣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聚魂灯再次发烫，灯身浮现出更多的文字。秦凝霜看着那些文字，突然脸色大变：“不好！苏瑶的禁术引发了灵力紊乱，裂隙又要打开了！”
众人冲到密室门口，只见玄冰卫们结成的结界正在破裂，冰茧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咆哮。之前那只爪子再次伸出，这次上面沾满了粘稠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的瞬间，竟将坚硬的冰面腐蚀出孔洞！
“守护者快撑不住了！”雪灵焦急地喊道，冰甲卫士们的盔甲正在寸寸碎裂，“我们需要更强的灵力支撑结界！”
秦凝霜突然想起聚魂灯上的预言，又看了看冰茧中不断挣扎的魔爪，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凌霄，墨尘，你们助我一臂之力！”她举起聚魂灯，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或许……我们能彻底关闭裂隙！”
凌霄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想用聚魂灯强行封印？那会耗尽你的灵力！”
“总比让噬灵魔出来强。”秦凝霜的笑容带着现代女孩独有的洒脱，“别忘了，我可是看过无数科幻大片的女人，拯救世界这种事，早就想试试了。”
墨尘握紧刀柄：“我陪你。”
“还有我！”雪灵举起族长令，“冰灵族不会退缩。”
婉儿也举起小小的拳头：“婉儿也帮忙！”
凌风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拔剑指向裂隙：“也算我一个，就算赎罪。”
秦凝霜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又看了看远处冰茧中那只代表毁灭的魔爪，深吸一口气，将聚魂灯抛向空中：“那就让我们看看，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翠紫色的光芒再次暴涨，与凌霄的冰蓝剑气、墨尘的刀光、雪灵的冰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裂隙而去。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为了躲避危险，而是主动迎向黑暗。
光柱与裂隙碰撞的瞬间，整个圣山都被光芒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中，秦凝霜隐约看到聚魂灯的灯芯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那是她穿越前的实验室，仪器正在爆炸，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块与聚魂灯碎片一模一样的晶石……
“原来……是这样……”秦凝霜喃喃自语，意识在光芒中渐渐模糊。她最后的念头是：这下玩脱了，不会真要穿越回去了吧？
光芒散去后，裂隙被彻底封印，冰茧上的裂缝缓缓愈合。玄冰卫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凌霄第一个冲到秦凝霜身边，却发现她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手中的聚魂灯已恢复成小巧的模样，只是灯身上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凝霜！”凌霄抱起她，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你醒醒！”
墨尘检查后松了口气：“她只是灵力耗尽昏迷了，休息几天就好。”他看向凌风，眼神依旧冰冷，“看好她，要是出了差错，我第一个杀你。”
凌风默默点头，看着昏迷的秦凝霜，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雪灵将族长令放在秦凝霜手边：“等她醒来，就是冰灵族的恩人。”
婉儿轻轻擦掉秦凝霜脸上的灰尘，小声说：“秦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的秦凝霜虽然昏迷，意识却进入了一片奇异的空间。她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有现代实验室的爆炸，有穿越时的白光，还有修真界的种种经历。在碎片的尽头，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她缓缓招手……
而在中原大陆的某个隐秘山谷中，一座布满骷髅头的祭坛突然亮起红光。祭坛中央的黑袍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血煞长老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两团黑色的火焰：“血煞那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说道，“去圣山看看，把聚魂灯和那个女娃娃，都给我带回来。”
黑暗中，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一场新的危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