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加坡返回国内，冷月辞立刻和苏晚双线一起展开对保洁员张某的搜寻中。
苏晚那边动用了大量资源，但进展缓慢。
「查到了张某的基本信息：张桂花，女，案发时52岁，原籍h省清河县张家沟村。」苏晚在通话里汇报，背景音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案发后第三天，她办理了离职，结算了工资，登记的回乡地址就是张家沟村。」
「有联系过当地吗？」冷月辞问。
「联系了，麻烦就在这里。」苏晚语气带着 沮丧。
「张家沟村地处偏僻，通信基本靠固定电话和口信，村委会的人说，张桂花十五年前确实回来过，但只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把老房子卖了，说是去外地投奔亲戚，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村里没人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连她还有哪些亲戚都不清楚。」
「那也就是说，线索从十五年前就断了。」冷月辞总结道。
「基本是这样，时间太久，人去楼空。」苏晚顿了顿。
「但还有一个可能性，她当年离开城市，有可能不只是想回乡，而是……躲了出去，如果她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害怕被灭口，彻底隐姓埋名是最安全的选择。」
冷月辞沉默，这个可能性很大，如果张桂花听到了足以定罪的对话，周婉事后用钱封口会是第一步，但如果张桂花不放心，或者周婉不放心张桂花，那么让她“消失”才是最稳妥的。
「她当年的同事呢？还有物业公司还有其他的老人吗？」冷月辞追问。
「我查了一下，当年的物业公司几经转手，老员工早就散光了，我试着找过几个，要么联系不上，要么一问三不知，都说时间太久记不清了。」苏晚回答。
「这个张桂花，像是被人为地从那个时空里抹掉了一样。」
人为抹掉，冷月辞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这更印证了张桂花证词的关键性。
「那当地的户籍系统呢？她有没有在新的地方落户？或者使用身份证的记录？」
「这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苏晚说。
「张桂花的身份证，在过去十五年里，没有任何使用记录，没有乘坐火车、飞机、长途大巴的记录，没有银行开户或大额交易记录，甚至没有医院就诊记录，就像一个……隐形人，在当下的社会生活里，几乎不可能。」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现代社会，十五年没有任何数字足迹？这几乎不可能，除非，她使用了另一个身份，或者死亡？这是冷月辞和苏晚最不愿接受的。
「那就查一下当年h省，尤其是清河县附近，有没有身份信息丢失或冒用的记录？或者，有没有无名女尸的档案，年龄外貌相符的？」冷月辞提出一个沉重的假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明白了，我扩大搜索范围，但这需要时间，而且……希望不大。」
「尽力查吧，大不了做最坏的打算呗！」冷月辞说，「另外，你查的当年周婉那边的资金和通讯记录，有发现吗？」
「有，李静死亡后一周，周婉名下有一个账户，分三次取现共计二十万人民币，用途不明，通话记录显示，那周婉她与一个归属地为h省的号码有过几次短暂通话，号码是预付费卡，早已停机，无法追踪。」
h省！张桂花的老家！
资金取现，神秘电话，指向同一个地点。这绝不是巧合。
「重点查那二十万现金的最终流向，还有，那个h省的号码，虽然停机，但尝试通过运营商后台，看能不能恢复当时的基站定位信息，哪怕是大致范围也好。」
「已经在做了，运营商的数据保留有年限，希望渺茫，但值得一试。」
「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挂断电话，冷月辞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h省那片区域，张桂花，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你带走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寻找张桂花，如同大海捞针，但h省的这个线索，像是一束微光，照亮了捞针的方向。
尽管希望渺茫，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她必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