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明已经被三中开除，被御兽师协会除名，并且……”程睿顿了顿，看向她，“两天前暴毙于南区的一所公寓里。”
白袅神色怔愣。
王启明……死了？
她确实对王启明恨之入骨，若非皎皎和墨墨临时进化，她此刻早已不知道埋哪个土坑了。
她也想过，待自己强大后亲手把这笔债讨回来。
可这报复……来得太快，太彻底，也太……蹊跷了。
看程老师的神色，不像是他干的。
那会是谁？
白袅抬眸，看向程睿，试图从那双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眼眸中寻找答案：“老师，这……”
程睿回答的很是平静：“调查结果是，旧伤复发，精神力反噬，现场没有他杀痕迹。”
没有他杀痕迹？
白袅心中疑窦更深。
一个御兽师，尤其还是高级御兽师，哪有那么容易“旧伤复发”到暴毙？
更何况，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病床前，那个神色难辨的男人。
会是他吗？
因为女儿被重伤，所以动用手段彻底清除了后患？
但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白袅自己按了下去。
不，不太可能。
白成誉身为御兽师协会会长，最看重的是秩序、规则和白家声誉。
动用私刑，暗杀一个已被开除、被除名、实质上接近透明的人，风险远大于收益，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可……
如果不是白成誉，那会是谁？
王启明还得罪了其他更狠辣的人物？
或者，他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白袅感觉脑子里有些乱，像缠在一起的线团。
程睿看着她蹙起的眉头，再次开口：“无论原因为何，此事已了，你不必再为这件事纠结。”
白袅抬起头，对上程睿的目光：“我明白了，程老师。”
确实，人已经死了，纠结死因没什么作用。
当务之急，是抓住眼前。
她将王启明的事暂时抛到脑后，转而问道：“程老师，您叫我来，是还有别的安排吗？”
程睿颔首，从光脑中调出一份文件投射到空中：“你的兽宠在危急关头进化，这很难得，但它们的力量尚未稳固，需要巩固。”
他指向文件上的计划：“这是为你和你的兽宠量身定制的训练方案。包括精神力巩固、技能熟练度提升、以及针对性的实战。”
白袅仔细看着那份计划，心中一动。
这显然是程睿花了心思准备的，不仅考虑到了三小只的训练，甚至连吃食都包含了进去。
“谢谢程老师！”
白袅内心对这位班主任的佩服值Up！Up！Up！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助攻啊，简直不要太香~
“不要高兴太早，我会定期抽查训练效果。”
“是！”
从程睿的办公室出来，白袅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她的发丝。
她忍不住打开光脑，快速搜索了关于王启明死亡的相关新闻。
果然，如同程睿所说，只有寥寥几句官方通报，没有任何细节，更没有引起什么舆论波澜。
回到宿舍，天色已近黄昏。
白袅先将三小只安顿好，给它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看着皎皎、墨墨和爆爆围在食盆前大快朵颐，白袅眼中漾开温柔笑意。
她刚蹲下身，皎皎就迫不及待地扬起小脑袋，蹭着她的手腕。
“嘶嘶~主人！今天的能量块好香呀！”皎皎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满足。
白袅轻轻点了点它冰凉的鼻尖：“喜欢吃就好，这是程老师推荐的新配方，对你们巩固进化有好处。”
“吼。”
旁边的墨墨咽下嘴里的肉干，酷酷地甩了甩尾巴，算是回应。
它竖瞳瞥向旁边正把脸埋进盆里、吃得呼哧呼哧的爆爆，满蛇脸的嫌弃，“吼……吃相真差。”
爆爆啃得正欢，闻言抬起头，脸颊的绒毛都沾上了酱汁，它不服气地朝墨墨龇了龇牙：“嘤！嘤嘤！”
要你管！吃得快才厉害！
眼看两个小家伙又要杠上，白袅赶紧伸手，一手安抚地揉了揉墨墨紧绷的蛇身，另一只手拿起纸巾给爆爆擦脸。
“好了好了，都专心吃饭。墨墨，爆爆还小，吃得开心就好。”
“爆爆，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细嚼慢咽对身体好。”
“嘶嘶~就是就是~”皎皎黏糊糊地凑近白袅，用脑袋拱着她的手臂，“主人最好啦~皎皎最喜欢主人了~”
墨墨被主人顺了毛，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继续进食。
爆爆被擦干净脸，委屈地“嘤”了一声，凑到白袅另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顶她的手心，寻求安慰，大眼睛还时不时瞟向墨墨，带着点小挑衅。
白袅看着这滑稽的场面，哭笑不得。
她左右开弓，一边用手指轻轻梳理着皎皎颈后细腻的鳞片，一边用掌心感受着爆爆温暖蓬松的皮毛，小家伙很快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你们啊……”
她无奈笑了笑，目光转向虽然看似不理不睬，但余光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墨墨，放柔了声音，“墨墨是主人的小护卫，上次还多亏了墨墨保护我呢。”
墨墨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低吼一声：“吼……”
那是当然。
“那……墨墨这么靠谱的一条蛇，在吃饭这种小事儿上就不要跟爆爆计较了好不好？照顾照顾他嘛~”
爆爆似乎听懂了“照顾”这个词，立刻挺起小胸脯：“嘤！嘤嘤！”
爆爆也很厉害的！不需要黑带子照顾！
“吼？！”
你说谁是黑带子？！
墨墨猛地转过头，蛇瞳危险眯起。
“嘤！”
就是你！
“嘶嘶~不要吵架嘛~”皎皎赶紧打圆场，用尾巴尖轻轻碰了碰爆爆，又用蛇头蹭了蹭墨墨，“大家都是好朋友呀~”
白袅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字面意思，爆爆的毛都快炸起来了）又温馨无比的场景，心里软成一片。
她深吸一口气，板起脸：“都安静，好好吃饭！谁再吵，明天的零食扣光！”
这招果然有效。
爆爆“呜咽”一声，乖乖趴回食盆边，小口小口地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