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周，盘古影业展现出了令人咋舌的执行力。
当整个好莱坞都以为李衡被卡梅隆拖在墨西哥的工地上焦头烂额时，劳伦斯·班德已经像个幽灵一样，横跨半个地球。
他先去了伦敦，再飞大阪。
这两趟出差，没有多少波澜。
因为在Eidos和卡普空眼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买卖——
好莱坞几次改编游戏电影都血本无归，如今有人愿意掏钱买下改编权，他们当然乐得把合同往班德怀里塞。
据班德说，那天在Eidos签完字后，路过吸烟室，听到两个员工在八卦：
“这傻子，居然主动送钱上门。”
——
一周后，班德便回到了洛杉矶，还带回了两份合同。
《古墓丽影》和《生化危机》，两座未来价值数十亿美元的金矿，盘古影业仅花了不到八百万美元。
“李！”班德兴奋地冲进办公室，“这两份合同的钱，还不够卡梅隆多造一艘救生艇！”
李衡笑了——这是他近一个月来第一次真正的笑。
“干得漂亮，劳伦斯。”
盘古的“快消品计划”正式启动。
《电锯惊魂》先验证这个模式的可行性，《古墓丽影》和《生化危机》则用来提供后续弹药。
沃尔玛的渠道也已经铺开了，索尼与东芝的统一标准协议也送到了纽约，签字在即。
一切都在朝着最完美的方向前进。
李衡甚至已经开始计划，等签约仪式结束，就应院长邀请，作为顾问给普林斯顿的学生们讲讲他的镜子理论。
然而，就在感恩节前两天，当李衡和班德抵达纽约，准备出席那场“胜利”的签约仪式时，一个电话，打碎了所有节奏。
是索尼影视娱乐的彼得·古伯。
“李，”古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歉意，“……今天的签署仪式，恐怕要推迟了。”
李衡的笑容僵在脸上：“推迟？为什么？”
“我们和东芝的确达成了一致。”古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但……他们来了。”
“谁？”
“华纳、福克斯、迪士尼、派拉蒙……七大巨头，全都来了。”
李衡的手慢慢收紧。
古伯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们成立了一个新组织，‘好莱坞数字内容联盟’。
他们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
可以支持统一的dVd标准，但有一个前提。”
“……前提是，移除所有盘古影业的私有技术。”
“也就是你的p-dIx系统。”
古伯的声音像从另一端的海底传来：“他们说那是技术壁垒，是垄断。
如果我们坚持，他们就集体抵制dVd，另起炉灶。”
李衡的指节发白。
电话挂断，套房陷入死寂。
班德的嘴唇微微颤抖：“他们……这些强盗。”
李衡缓缓放下手机，沉默许久。
窗外的曼哈顿夜色像一面流动的钢铁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霓虹。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努力，
不过是在别人的棋盘上，走了一步太漂亮的棋。
他本以为可以在巨头忽略的地方，通过提前布局，能够开辟一个新渠道。
但沃尔玛“圣诞礼物”预售的成功，让巨头们开始害怕了——
所以，联合起来掀掉整个棋盘。
他抬头，眼神重新变得冷硬。
“好吧，”他低声道，“既然他们要把游戏重新洗牌……”
顿了顿，他轻轻笑了，笑容锋利如刃。
“那我就……换一副牌。”
窗外风声如刃，纽约的夜，冰冷刺骨。
盘古影业与好莱坞巨头的真正战争，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