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在凌念的小熊睡衣上投下碎金。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胖手指先摸了摸左眉骨的淡粉小痣——这是她重生后保留的“仪式感”，再扒拉着小熊玩偶的耳朵，奶声奶气喊：“系统哥哥，签到啦～”
话音刚落，小熊的左耳里传出细微的叮一声——是系统的提示音。凌念眼睛一亮，伸手抠出藏在毛绒里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个银闪闪的耳麦，耳罩上刻着小巧的蝴蝶纹路，盒底的标签写着“幽灵耳麦：生物信号增强器，有效范围五公里，可实时传输动植物声波”。
“小熊小熊！我们有新玩具啦！”凌念把耳麦戴在耳朵上，软乎乎的耳罩蹭得她痒痒的，她抱着小熊转了个圈，睡衣上的小熊耳朵跟着晃，“等下要找黑虎哥哥玩～”
军部家属院的院子里，军犬黑虎正趴在梧桐树下打盹。凌念踮着脚跑过去，把手里的牛肉干递过去：“黑虎哥哥，吃～”黑虎闻了闻，尾巴晃了晃，低头啃起来。凌念赶紧把幽灵耳麦的开关打开，耳麦里立刻传来黑虎的“声音”——不是汪汪叫，是像人类说话一样的意识流：“念念，王叔叔昨天半夜去仓库，背包里有硬邦邦的东西，闻起来苦苦的，像上次你说的‘药药’。”
凌念的瞳孔缩了缩，指尖攥紧了小熊的爪子——上次假药窝点的“药药”就是苦的，黑虎说的“王叔叔”是后勤组的王强，平时总给她塞水果糖，怎么会和“夜影”有关？她蹲下来，摸了摸黑虎的脑袋：“黑虎哥哥，王叔叔的背包里有没有亮晶晶的东西？像小熊耳朵上的这种？”她指了指幽灵耳麦。
黑虎歪着脑袋想了想，意识流里出现个模糊的形状：“有个小牌子，刻着蛇蛇。”
蛇蛇——是“夜影”的标志！凌念心脏跳得快了点，她把牛肉干全塞给黑虎，转身就往军营跑，小短腿倒腾得飞快，睡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的小熊内裤边。
凌战的办公室里正飘着茶烟。他捏着皱巴巴的训练计划草案，眉峰拧成结——昨天刚整理好的秋季实战训练大纲，今早发现少了关键页，页角还沾着半干的咖啡渍，明显是内部人干的。小张站在旁边，手里的报表翻得哗哗响：“首长，假药窝点的原材料供应商说了，对接人穿的是后勤制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凌念的小脑袋先探进来，发顶沾着片梧桐叶：“爹爹！黑虎哥哥说王叔叔偷拿仓库的东西，还有蛇蛇牌子！”她跑过去拽凌战的衣角，把幽灵耳麦举到他眼前，“这个能听黑虎哥哥说话哦！”
凌战弯腰把她抱到办公桌上，指腹蹭了蹭她发顶的碎叶：“王强？就是总给你塞橘子糖的王叔叔？”
“对呀！”凌念扒拉着他的肩章，把下巴垫在他胳膊上，“黑虎哥哥说他背包里的东西苦苦的，和上次的药药一样！”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糖纸都皱了，“这是王叔叔昨天给我的，爹爹你闻闻～”
凌战捏起糖，鼻尖凑近——果然，甜腻的水果香底下，藏着股熟悉的苦味，和假药窝点缴获的“止咳糖浆”一模一样。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抓起桌上的电话：“小张，立刻带保卫科的人去后勤组，控制王强，搜查他的储物柜和宿舍！”
仓库的铁皮门被踹开时，王强正蹲在角落擦一个加密U盘。他抬头看见凌战，脸“唰”地白了：“首、首长，我就是来核对物资……”
“核对到藏U盘？”凌念从凌战身后钻出来，举着幽灵耳麦晃了晃，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王叔叔，黑虎哥哥说你背包里有蛇蛇牌子哦～”她踮着脚扒拉王强的裤兜，掏出个金属小牌——银质的，刻着缠绕的蛇纹，和苏晓芸手腕上的刺青分毫不差。
王强的腿一软，坐在地上。凌念蹲下来，用小熊的爪子戳了戳他的肩膀：“王叔叔，你为什么要拿爹爹的纸纸呀？宝宝昨天还吃了你给的糖糖呢～”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可眼底的冷意，却让王强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3岁小孩的眼神？分明是见过血的杀手。
傍晚的夕阳把军营的围墙染成橘红色。凌念坐在凌战的办公桌上，晃着腿啃苹果，看小张押着王强走过去。王强的头埋得很低，路过时还往她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里有恐惧，有不甘，可更多的是绝望。
“爹爹，王叔叔为什么要帮坏叔叔呀？”凌念咬了口苹果，苹果汁沾在下巴上，像小胡子。
凌战抽了张纸巾擦她的下巴，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因为他觉得当兵赚的钱不够多，想走捷径。”
“可是宝宝有好多钱哦～”凌念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金元宝——是上次截获黄金时“顺”的，金灿灿的晃眼睛，“爹爹要是没钱，宝宝给你呀～”
凌战笑了，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念念的钱要留着买小熊饼干，爹爹的钱，要用来养念念。”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审讯笔录——王强交代，他不仅偷了训练大纲，还帮“夜影”把假药原材料藏在后勤仓库，再用补给车运到郊区化工厂。这一下，不仅破了泄密案，还断了假药的上游链条，连带着揪出了“夜影”在军营的眼线。
晚上，凌念坐在小书桌前，用蜡笔在粉色小本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耳麦，旁边写着“幽灵特工”四个大字，字还没写完，蜡笔就断了，她鼓着腮帮子重新削，把笔屑弄了一桌子。
凌战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见她的“杰作”，挑了挑眉：“幽灵特工？我们念念要当特工啦？”
“对呀！”凌念举着小本本晃了晃，奶声奶气喊，“幽灵特工上线啦！以后宝宝帮爹爹抓所有坏叔叔！”
凌战把牛奶放在她面前，指尖戳了戳她的小鼻子：“那幽灵特工要先喝完牛奶，才能有力气抓坏人哦。”
凌念抱着杯子喝了一口，睫毛上沾着奶渍：“爹爹也要喝！我们一起当幽灵特工～”
凌战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好，我们父女俩，一起当最厉害的幽灵特工。”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小本本哗哗翻页。最后一页上，凌念用铅笔写了行歪歪扭扭的字：“幽灵耳麦能听很远的声音，下次要找夜影的大坏蛋～”左眉骨的淡粉小痣在台灯下泛着光，像颗藏在软糖里的小辣椒——甜里带点辣，软里藏着刺。
小张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温馨画面，忍不住笑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在“凌念行动记录”那页添了一行：“33章：幽灵特工上线，协助破获军营泄密案+假药上游案，进度条+15%。”
月光爬上窗台，照在凌念的小脸上。她抱着小熊玩偶钻进被窝，幽灵耳麦就放在枕头边——明天要听更远的声音哦，比如“夜影”的大坏蛋在哪里，比如爹爹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想：幽灵特工的第一次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