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海市渊渟资本总部的董事会会议室气氛剑拔弩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15位董事神色各异，桌面上摊着最新的芯片项目进度报告和财务报表。窗外，渊渟芯片产业园的塔吊正在吊装ASmL定制化dUV光刻机的核心部件，而室内的争论声却比工地的轰鸣声更加刺耳。
“根据独立监督委员会的审计报告，截至8月底，芯片项目总投入已达195亿美元，超出初始预算8.3%，而项目进度仅完成68%，比计划滞后4个百分点！”持股8%的董事刘建国率先发难，他将审计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更严重的是，设备调试过程中，良率始终稳定在72%，距离95%的目标相差甚远。林总，我们必须正视一个问题：这个项目是不是已经失控了？”
刘建国的话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董事们的情绪。持股5%的王海涛立刻附和：“我刚收到投行的分析报告，全球车载芯片市场明年将迎来价格战，高通信和英伟达计划推出新一代28纳米芯片，定价仅为我们成本测算的70%。就算我们明年能如期量产，也根本没有竞争力，这195亿美元很可能血本无归！”他将一份投行报告推到桌中央，红色的“风险预警”字样格外醒目。
坐在会议桌另一侧的唐老代表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王董事的担忧有道理，但忽略了一个关键前提——自主可控的战略价值。上个月宝驰向意法半导体追加芯片订单时，对方再次提价25%，还附加了优先供应欧美车企的条款。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芯片厂，宝驰的‘星云’系列明年销量目标就要下调30%，这对科技板块的千亿营收目标是致命打击。”
唐老的话让部分董事陷入沉思，但刘建国并不认同：“那我们可以换供应商！三星、台积电都有产能，何必非要自己建厂？据我所知，台积电愿意为我们预留15%的28纳米产能，价格虽然比意法半导体高，但比我们自建厂的单位成本低20%。把剩余的50亿美元预算拿去扩大宝驰产能，明年销量至少能增加10万辆，回报率比芯片项目高得多！”
“换供应商？刘董事太天真了！”一直沉默的陈曦忍不住反驳，她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份供应链风险报告，“这是我们刚拿到的行业数据，全球车载芯片产能缺口已达40%，台积电的预留产能需要签订5年独家协议，而且明确规定‘若遇地缘政治风险，可单方面终止供货’。去年米国对华维的芯片禁令就是教训，今天他们能限制华维，明天就可能限制我们！”
陈曦的话戳中了不少董事的顾虑，但资金压力仍是绕不开的坎。财务董事张海涛推了推眼镜：“从财务角度看，项目的净现值已经为负。按照当前进度，还需要投入45亿美元才能量产，这意味着总投入将达240亿美元，资产负债率会升至58%，远超集团40%的安全红线。一旦市场出现波动，集团可能面临现金流断裂风险。”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主位的林渊身上。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没有直接回应争议，而是按下了播放键。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开始播放一段短片：画面从宝驰德国工厂的生产线开始，展示了因芯片短缺导致的停工场景；接着切换到深蓝科技的实验室，工程师们正在连夜调试设备，显微镜下的芯片电路清晰可见；最后是国内10家配套企业的生产车间，工人正在组装为渊渟定制的光刻胶和大硅片。
短片结束后，林渊才缓缓开口：“刚才大家讨论的都是成本和收益，但有一个问题没人问：如果我们放弃芯片项目，龙国车载芯片的国产化进程要推迟多少年？”他站起身，走到幕布前，指着上面的数据，“目前国内车载芯片国产化率不足5%，我们的项目已经带动10家配套企业突破技术瓶颈，海市新阳的光刻胶、中环股份的大硅片都通过了ASmL的认证，这是之前五年都没做到的突破。”
林渊转身看向董事们，语气坚定：“至于良率问题，海因茨博士的团队上周已经取得突破，通过优化光刻参数和离子注入工艺，良率已经稳定在82%，下个月设备调试完成后，有望提升到88%。这是台积电刚公布的28纳米车载芯片良率数据——85%，我们的技术团队只用了半年就追上了行业龙头的水平。”
“88%的良率还是达不到盈利要求！”刘建国立刻反驳，“而且要达到95%的目标，还需要投入多少？”林渊没有回避：“还需要投入35亿美元，主要用于购买良率提升设备和研发。但这35亿美元不是纯支出，我们刚与工信部达成协议，只要良率达到90%，就能获得15亿美元的专项补贴，而且可以享受‘三免三减半’的税收优惠，前三年的所得税全免。”
为了增强说服力，林渊让赵宇展示了最新的成本测算表：“按照88%的良率计算，单位芯片成本比进口低12%；如果良率达到95%，成本降低25%。我们已经与比雅迪、蔚来签订了意向协议，量产后他们将采购我们60%的芯片，加上宝驰的需求，第一年就能实现满产，营收可达80亿美元，净利润12亿美元，投资回收期将从12年缩短到10年。”
刘建国依然不依不饶：“这些都是理论测算！万一良率提升不及预期呢？万一市场价格战比预想的更激烈呢？我们不能拿集团的未来赌一个不确定的项目！”他提议进行投票：“我建议暂停芯片项目，将剩余资金转向更稳妥的领域，同意的请举手。”
会议室里，刘建国、王海涛等5位董事率先举起了手，他们大多代表着短期财务投资者，更看重即时回报。唐老、陈曦等4位董事则明确反对，他们更认可战略价值。剩下的6位董事犹豫不决，形成了关键的摇摆阵营。
就在这时，林渊的私人助理匆匆走进会议室，递给他一份紧急电报。林渊看完后，脸色凝重地说：“告诉大家一个刚收到的消息：米国商务部刚刚发布公告，将12家龙国半导体企业列入‘实体清单’，限制其采购米国的芯片制造设备和技术。我们的设备供应商应用材料、泛林半导体都在受限之列，原本下个月交付的3台薄膜沉积设备，现在可能无法按时交付。”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会议室瞬间沸腾。刘建国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之前提议的“换供应商”方案，在禁令面前彻底失效。张海涛急忙问道：“那我们向ASmL采购的光刻机会不会受影响？”林渊摇摇头：“ASmL的dUV光刻机不含米国受限技术，但薄膜沉积设备和刻蚀机的核心部件来自米国，这会影响设备调试进度。”
“这正是我坚持自建芯片厂的原因！”林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禁令已经来了，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宝驰明年就会面临无芯可用的困境，文娱板块的智能硬件项目也会受影响。但如果我们坚持下去，就能倒逼国内设备企业加速替代，彻底摆脱对米国技术的依赖。”他看向摇摆的董事们，“现在不是讨论要不要做的问题，而是怎么做好的问题。”
唐老适时补充：“我刚收到工信部的电话，他们愿意协调国内的中微公司、北方华创为我们提供替代设备，虽然技术指标比进口设备低5%，但基本能满足28纳米工艺需求。而且二期大基金明确表示，如果项目遇到资金困难，他们愿意追加20亿美元投资，不稀释股权，作为可转债处理。”
二期大基金的追加投资承诺，彻底打消了摇摆董事们的资金顾虑。原本犹豫不决的6位董事中，有4位明确表示支持继续推进项目。刘建国见大势已去，仍不死心：“就算继续推进，也必须调整方案！我建议削减10亿美元研发投入，将良率目标降至90%，同时引入战略投资者，稀释5%的股权缓解资金压力。”
林渊同意了部分调整建议：“研发投入不能削减，但可以优化结构，将5亿美元转向设备国产化研发；良率目标不变，但可以分阶段实现，2014年6月前达到90%，年底前达到95%；战略投资者可以引入，但不能是财务投资者，必须是能提供技术或供应链支持的产业资本，比如中芯国际、华虹半导体，稀释股权不超过3%。”
这个折中方案得到了多数董事的认可。最终投票时，11位董事支持继续推进项目，4位反对，董事会正式通过了芯片项目的后续推进方案。散会时，唐老拍着林渊的肩膀说：“今天的争论是好事，能让大家更清楚项目的战略意义。但接下来的设备国产化和良率提升，才是真正的硬仗。”
林渊点点头，他知道这场争论只是开始。刘建国走出会议室时，冷冷地对林渊说：“我保留我的意见，如果年底前良率达不到90%，我会再次提议暂停项目。”林渊坦然回应：“欢迎监督，我相信技术团队不会让大家失望。”
董事会结束后，林渊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海因茨博士带来了设备国产化的最新进展：“中微公司的刻蚀机已经完成了80%的测试，性能达到进口设备的92%，预计下个月就能交付；北方华创的薄膜沉积设备还需要2个月调试，但基本能满足28纳米工艺需求。唯一的问题是，国产设备的兼容性需要重新调试，可能会延误1个月进度。”
“延误1个月可以接受，但良率必须保证。”林渊强调，“赵宇，你负责协调中微和北方华创的技术团队，与我们的工程师组建联合攻关小组，同步进行设备调试和工艺优化；张磊，你尽快与二期大基金敲定可转债协议，确保35亿美元资金按时到账；陈曦，继续对接工信部，争取更多的政策支持和国产化配套资源。”
会议结束后，林渊独自留在办公室，打开了系统界面。系统最新的进度提示显示：“‘珠峰计划’第一阶段进度70%（厂房建设80%，设备采购85%，人才招聘100%，设备调试70%），董事会争议已解决，获得战略支持。当前核心任务：设备国产化替代及良率提升，建议重点投入研发资源，解锁国产设备适配工艺。”
系统还提供了一个新的支线任务：“支线任务：设备国产化攻坚。目标：3个月内完成国产刻蚀机、薄膜沉积设备的适配调试，良率达到90%。奖励：‘国产设备工艺优化数据库’，可提升国产设备性能10%。”林渊立刻接受了任务，这正是当前急需的技术支持。
此时，赵宇匆匆走进办公室，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林总，王健博士的团队刚刚取得重大突破！他们通过调整离子注入的剂量和角度，在国产设备的模拟测试中，将芯片的良率提升到了91%！虽然还需要实际验证，但这证明国产设备完全能达到我们的要求。”
林渊接过测试报告，看着上面的良率数据，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走到窗边，看着芯片产业园里正在安装的国产设备，心中充满了感慨。董事会的激烈争论让他更加清楚，核心技术的自主可控从来不是一条容易的路，需要面对资金、技术、市场等多重挑战，甚至还要承受内部的质疑。但每一次突破，都让这条路更加坚实。
“通知技术团队，今晚召开庆功会，但庆功不庆力。”林渊对赵宇说，“告诉大家，91%只是开始，我们的目标是95%，是让国产芯片和国产设备一起走向世界。”赵宇用力点头：“放心吧林总，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让那些质疑者看看，我们龙国人也能造出自己的高端芯片！”
夜色渐深，渊渟芯片产业园的灯光依旧明亮。林渊知道，董事会的争论虽然暂时平息，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设备调试的技术难关、良率提升的持续攻坚、市场竞争的严峻考验……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如此坚定。正如他在董事会上所说：“硬核崛起的路上，从来没有捷径可走，唯有坚持到底，才能掌握真正的核心力量。”
接下来，他需要带领团队尽快完成设备国产化适配，用实实在在的良率数据回应所有质疑。而随着项目的推进，晶圆厂的选址问题也提上了日程——海市张江的一期厂房只能满足初期产能需求，要实现长远发展，必须建设更大规模的产业基地，一场围绕选址的争夺战，即将在各地政府之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