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戳
1992 年 2 月 15 日，夜 21 点 17 分。
周氏药材行废弃锅炉房的铁门锈迹斑斑，1989 年救火时撞歪的门轴 “吱呀” 作响，门板上还留着消防队的斧凿痕，像给岁月开了道疤。屋顶的破洞漏进雨丝，在地面积成水洼，映着远处的路灯，像给黑夜眨眼睛。
门口立着块褪色木牌，手写 “锅炉房重地 禁止入内”，字迹被烟火熏得发暗，角落用粉笔补了行新字：“今晚对账，谁来谁死”，粉笔灰被雨水冲得发虚，像给威胁加层雾。
二 声证设备
锅炉房内，两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倒在地上，桶里插着煤油灯，灯罩裂成蛛网状，没缠胶布 —— 周大年故意砸破的，灯焰被穿堂风刮得狂跳，像给黑夜量着狂乱的血压。
墙角摆着台 1988 年产的 “牡丹” 牌单卡录音机，是当年锅炉房的值班设备，机身沾着焦灰，电源线接在临时拉的电线板上，红灯闪得不稳，像给真相吊了口气。
录音机旁压着张手写便签：“无监控，只录声，烧完机，断证据”，字迹潦草，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像给阴谋盖戳。
三 人物入场
21 点 20 分，周大年踹开铁门进来，穿的不是咖啡色风衣，换成了件黑色皮夹克，领口别着枚铜制徽章 —— 刻着 “临川商联”，是他花钱买的虚职。左手拎着只铁皮油桶，桶盖没拧紧，煤油顺着缝隙往下滴，在地上拖出黑痕；右手攥着把弹簧刀，刀刃在灯影里闪冷光，像给黑夜露獠牙。
身后跟着两个陌生壮汉，穿迷彩雨衣，没戴肩章，手里拎着钢管，管头缠着铁丝，像给黑夜加两只铁鞭。21 点 22 分，陆超群推开门，黑衣黑裤外罩着件母亲缝的蓝布衫，袖口别着的 “解暑凉茶” 红布条被雨水泡得发胀，像给沉郁加道血边。
他左手拎铜秤砣，麻绳绕腕三圈，秤砣底部 “离别” 刻字里塞着片透明塑料膜 —— 是阿强录音带的关键片段；右手拿的不是半本账本，是本 1989 年的 “防火检查登记册”，封皮被火燎过，只剩 “防火” 二字，边缘沾着当年的消防泡沫干痕。
四 对峙开场
周大年把油桶往地上一墩，煤油溅起，火头 “腾” 地窜高半寸。“陆超群，别给脸不要脸！” 他晃了晃弹簧刀，刀尖挑着张纸 —— 是伪造的 “陆超群收贿证明”，“签了字，这证明扔火里，咱俩两清！”
声音发狠，带着煤油味的戾气，像给黑夜加把毒。陆超群把铜秤砣往登记册上一压，黄铜与焦纸相撞，“当” 一声脆响，震得灯焰跳了跳。“1989 年你在这烧账本，今天还想烧证据？” 他翻开登记册，指着 1989 年 6 月 17 日的空白页，“这页被你撕了，可消防队的记录还在！”
穿堂风卷着雨丝进来，煤油灯的火焰歪成斜线，像给对峙量着失衡的血压。
五 爽点 —— 秤砣藏证
周大年脸色骤变，突然抓起油桶往登记册上泼煤油：“我烧了这破本！” 火舌瞬间舔上纸页，焦臭味炸开。陆超群猛地抡起铜秤砣，不是砸火，是朝着录音机砸去 ——
“哐当” 一声，秤砣撞在录音机上，同时把刻字里的塑料膜震出来，正好落在没烧着的登记册页上。他顺势踩住录音机播放键，阿强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哥说省厅李处长要三成，让我嫁祸临时工……”
铜秤砣底部被火烤得发红，陆超群抓起它压住燃着的登记册，焦灰粘在 “离别” 刻字里，像给仇人盖了枚烫印。壮汉们想冲上来，被陆超群举着秤砣喝止：“再动，我让这录音传遍县城！”
六 火星溅油桶
被砸断的火头溅到周大年脚边的油桶缝，“滋滋” 冒白烟，烟里混着橡胶焦味 —— 是桶底粘的 1989 年轮胎碎片，当年他用轮胎助燃。白烟转眼变成蓝火，顺着油痕往油桶爬，像条活的火虫。
周大年慌了，抬脚去踩，却把油桶踢倒，煤油泼在地上，“轰” 一声燃起半米高的火墙，把他和壮汉隔在两边。壮汉们举着钢管乱挥，却不敢冲过火墙，像给恶人加道囚笼。
陆超群趁机把登记册和塑料膜塞进怀里，塑料膜还带着秤砣的温度，像给真相加层铜甲。
七 反向留证
周大年在火墙那头吼：“你别想走！” 突然从皮夹克口袋摸出个打火机，扔向陆超群 —— 不是普通打火机，是只 “zippo”，刻着 “沈” 字，是省城沈恒昌送的。陆超群弯腰躲开，打火机砸在墙上，弹到脚边。
他捡起打火机，突然想起铜秤砣的凹槽，摸出白天从火场捡的半张纸 —— 不是名片，是张银行转账凭证残片，上面有 “恒昌公司→周大年” 的字样，还有个模糊的账户尾号 “8819”。陆超群把凭证塞进秤砣凹槽，再把打火机塞进去，正好卡住，像给线索加道锁。
“周大年，这打火机和凭证，够送你去省城受审了！” 他举着秤砣晃了晃，火光照得 “沈” 字发亮。
八 钩子 —— 徽章掉落
火墙越烧越旺，周大年的皮夹克被火星溅到，冒起白烟。他慌忙脱衣服，领口的 “临川商联” 徽章掉在地上，滚到陆超群脚边。陆超群捡起徽章，突然发现背面刻着小字：“李处长赠 1990.5”——“李处长” 正是阿强说的省厅大鱼。
徽章的铜锈沾在指尖，像给黑夜点了盏警示灯。他把徽章塞进蓝布衫内袋，贴着登记册，突然明白：周大年只是棋子，省厅的李处长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九 群众手机（大哥大）
就在这时，锅炉房的破窗被推开，花衬衫青年举着 “摩托罗拉 8900” 爬进来，天线断了半截 —— 是翻窗时撞的。他没喊 “两万一港版机”，直接举着手机喊：“省检察院的人快到了！我已经把录音传过去了！”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 “传输成功”，绿光照在火墙上，像给真相开了扇门。青年按下拍照键，闪光灯 “咔嚓” 一声，把周大年惊慌的脸、地上的徽章、还有陆超群手里的秤砣拍在一张照片里，像给罪恶钉了枚钢钉。
十 火墙倒坍
雨突然变大，浇得火墙矮了半截。周大年趁机带着壮汉往后门跑，皮夹克丢在地上，被火烧成黑炭。陆超群没追，抱着铜秤砣站在原地，看着登记册上的焦痕，突然想起母亲说的 “秤在，人在”。
锅炉房的横梁被火烧得 “咯吱” 响，突然 “轰隆” 一声坍下来，砸在火墙中央，火星溅得老高，像给旧案敲了记终章。陆超群转身出门，铜秤砣在怀里轻轻晃，凹槽里的凭证和打火机隔着布料发烫，像给省城的黑幕点了把火。
“1989 年的火没烧干净你，这次烧到省城，看你往哪躲。” 他轻声说，雨丝打在蓝布衫上，混着焦味，像给离别加了层苦涩的印。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像给这场对决盖了枚会呼吸的章 —— 县城的账要清，省城的网也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