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书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字,他忽然发现他、时夜和蓝盈似乎成了一个怪圈,现在被霍久哲掌控了,觉得憋屈,又无可奈何。
得找个合适的突破口把那个麻烦精送走,最好是让他跟蓝盈生出嫌隙厌弃了才行。
见他俩对话差不多了,蓝盈蹑手蹑脚的先带上一点房门,离开当场。
明医生没有来找白书恒,那会去哪里了?先回偏厅看一下时夜情况吧。
辗转返回偏厅,门没有合拢,她记得出来的时候带上门的,往里一瞧是明医生回来了,这会已经给时夜插上了针在挂水。
蓝盈虚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入,“明医生,白总不在这?”佯装着问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明医生取下口罩朝她点头,“不在,蓝小姐,您找白少爷的话在书房。”
“哦。”蓝盈随口答着,探头越过明医生看贵妃椅上的男人,“他怎么样了?”
“有点发烧,情况不太好,最好去医院得到更好的治疗。”明医生愁眉紧锁,表情凝重。
“那得快点去请示白少爷和霍爷。我陪你去啊?”
“白少爷在议事,怕是不便打扰。”明医生有些为难的睨了眼躺在身后的人。
“人命关天,你跟我来,快点。”蓝盈不由分说的拽着明医生的袖管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跑慢点。”明医生差点踉踉跄跄的被蓝盈带倒,近六十的年纪比不上年轻人活力四射啊。
蓝盈带着明医生气喘吁吁的站在书房门口,正要敲门,房门被人从屋内打开了。
几人几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什么事?这么着急。”白书恒抢先一步把蓝盈拉近自己,给她顺着气。
霍久哲看着自己腾空的手,用另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吐槽自己手慢。
“明医生,你……你说……”
“白少爷,霍家主,那小伙子情况不太好,最好要送医治疗。”明医生撸着自己的胸口,顺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鼻子和嘴。
“带我去看看。”霍久哲闻言也紧张起来,捻着佛珠的手指忽顿,夺门而出走在前头。
他对白家这栋宅子也算熟悉,小时候霍家长辈受白父和白书恒邀请带着他来过数次。
抵达偏厅的时候,时夜滚在地上正在艰难的支撑自己的身体,手上的挂针因为用力出现反流,手背上的针孔滋滋往外冒血珠。
“阿夜!”蓝盈推开堵在门口的霍久哲一个箭步就冲至时夜面前,碍于时夜实在太高大了以蓝盈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拉不起无力瘫坐的时夜。
“你们愣着干嘛呀,快帮我把他扶起来。”蓝盈冲着门口大喊,这会她是真的急了,顾不上考虑那么多,想到时夜可能有生命危险,怎么也得先救他。
明医生刚想上前帮扶,霍久哲拉开明医生,面色不太好,还是不情不愿的上前扶住了时夜另一边,“好好的,怎么滚地上了。”语气中带着十分的怨气。
白书恒面无表情的伫立在门口,深邃的眸色暗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唇线抿成直直的一条。
看着蓝盈如此关切着另一个男人,他实在无法克制此刻酸涩在心中蔓延。
明明在车上生死一线的时候,她还那么紧张自己的安危,还想跟他一起生死共存,现在又把另一个男人视若珍宝,这股酸涩顺着喉管一路向上刺痛着他每一根神经,甚至能感到喉咙里冒出血腥的味道。
他在快要爆发出的那刻以又死死的把那个念头按下去了,在吐出一口浊气后,他上前询问明医生的意见。
“再给他看一下情况,确保性命的必要条件是什么?是否可在此地进行相关治疗?”
明医生托着下巴,指腹在下巴处反复摩挲,紧锁的眉头昭示目前情况的复杂性,良久终于开口。
“主要是伤口太深,几乎贯穿身体,可能会伤及肾脏,止血难度大,需要手术进行缝合,也需要进一步检查。”
白家在Y国虽有投资医院,但为了一个保镖去冒险实在不值得。叶家在这里有几家医院,就叶司年和陈乔森的关系未明的前提下,也不适合送过去。
“要不我送他去地下诊所吧。”霍久哲把时夜放回贵妃椅,时夜此时又陷入昏迷。
地下诊所是黑诊所,一般都是接受那么这个道上的特殊情况的伤患,但是风险很大,毕竟各方面都与正规医院无法匹敌,死在手术台或治疗过程中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明医生替他重新把吊针埋好,掀开时夜的眼皮照了照,又重新检查他的伤口,拼命摇头叹息,“怕是要尽快决定了,感觉情况非常不好,伤口一直在流血,这个速度早晚要失血休克。”
蓝盈看着霍久哲和白书恒似乎还在犹豫不决,她更着急了,眼眶里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往外流出。
她跑向仍站定在门口漠视一切的白书恒,牵起他的手,嗓音由于哽咽有些颤抖,“书恒,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
她知道目前只有白书恒有能力救她的时夜了。
时夜可是她的最强助力,特别是后续剧情走向她死亡的时候,若有时夜在身边或许就能逃过死亡结局。总之,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弃时夜的。
看着滴落在自己手背的泪滴,白书恒无声地抬手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好。”
这么短短的一个字,仿佛给了蓝盈和时夜一束光。
蓝盈喜笑颜开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此时她的眼中重现光芒,“真的吗?现在就送他过去吧。”
“对。我说过,你的泪我会守护,这是我的承诺,哪怕为的那个人不是我。”
白书恒扯动嘴角定定看着那美的发光的眼睛,眼底晦暗不明,有些落寞也有些神伤。
终究是败给了美人的眼泪,他爱她,可以包容她的一切,也可以纵容她的一切,意识到这一点白书恒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变的那么大度了?还是一时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