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肃对随行的官员说道:“这艘舰,将是闽地海军军官大学堂学员的毕业礼物。我要他们从图纸开始参与,看着它一块块钢板拼接成型,最后亲手将它驶向大海。只有这样的军官,才会真正爱舰如命。”
贾赦离开闽地之后,就到了鲁地,然后是辽南,贾赦依样推进。每到一地,先破旧立新,再立章程,最后留下监督机制。四个月时间,贾赦行程万里,待回到京城时,已是隆政十四年。
隆政皇帝在乾清宫召见了贾赦,隆政皇帝听完贾赦详细禀报后,沉默了良久,然后才说道:“恩侯,你知道这四所大学堂,一年要花多少钱吗?”
贾赦知道四所海军军官大学堂很耗钱,但是还是坦然道:“陛下初步估算,每年至少需要二百万银币以上。建设者四所海军大学堂,耗费更是千万之巨。
但陛下,五年后,这些大学堂每年能培养出两千名合格海军军官。而一艘万吨战列舰的造价是八十万银币,让一个不懂海战的人指挥这样的战舰,才是真正的浪费。”
隆政皇帝笑了:“朕没说不给。只是……”
隆政皇帝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好似是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海洋。好一会,隆政皇帝才默默的说道:“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太急了。海军、陆军、栖香国、罗刹国……四面开花。”
贾肃走到隆政皇帝身侧,同样是看着天空说到:“正因为四面皆敌,才要急。陛下,这个世界正在剧变。玄衣卫探查的消息,蒸汽船不再是我大周独有。
西夷的蒸汽船也已经准备横渡大洋,并且他们的枪炮越来越精良。我们现在虽然快人一步,但是只要我们有一时松懈,我们的子孙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隆政皇帝眼神迷离的说道:“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会着急。但是我知道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要慢。我就担心越是急,越是出错。”
说到这里,隆政皇帝转身,眼中的迷茫消失不见,反而是闪着坚毅的光。隆政皇帝决绝的说道:“所以我才让你去整合大周海陆军军官大学堂。去吧,陆军学堂那边,也按照海军的这个路子来。钱、人、权,我都给你。”
贾赦听了隆政皇帝的话,很是激动的说道:“臣,领旨。”
贾赦走出乾清宫时,夕阳正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金色。贾赦走在夕阳下,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在这一瞬间,贾赦觉得自己很伟大,贾赦知道自己改变了贾家的未来,改变了大周的未来。
贾赦走出皇宫之后,深吸一口有些开始变得燥热的空气,脑海中已浮现出五年后的景象——
四所学堂旗帜飘扬,年轻军官们意气风发;
栖香国百姓安居乐业,主动请归;
大周战舰巡弋四海,商船通达八方……
而这一切,都始于今日,始于这一步步扎实的布局。
贾赦决定加快脚步,陆军学堂的改革方案,今晚就要开始起草了。
时间不等人,历史更不等人。贾赦要在这大争之世,为大周抢出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