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展厅刚开门，他就跟着人流涌了进来。
此时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在原石上，给那些灰扑扑的石头镀上了一层金边。
肖景文拿出手电筒，对着一块莫西沙场口的原石照了照，表皮下的雾层很薄，这是个好兆头。
他悄悄催动异能，淡蓝色的光晕里，隐约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绿色，质地还算细腻。
“这块种水不错，”他在心里评估，“可惜颜色太浅，最多能做些挂件。”再看标牌上的起拍价，竟然要8万欧，显然超出了它的实际价值。
肖景文摇了摇头，默默走开。公盘上的原石品质确实高，但价格也水涨船高，稍微像样点的料子，起拍价都高得惊人。
往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块原石争论不休。他凑过去一看，是块半明料，切开的部分露出浓郁的绿色，水头足得像要滴出来，明显是块冰种翡翠。标牌上的起拍价标着120万欧，难怪吸引了这么多人。
“这料子绝对值这个价，你看这颜色，多正！”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手里的放大镜几乎贴在了原石上。
“我看悬，”另一个络腮胡摇摇头，“就这么一个小窗口，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满绿？万一只有这一小块，那就亏大了。”
肖景文没说话，悄悄用异能扫了一下。原石内部的翡翠确实和窗口处的品质一致，但分布得并不均匀，有一大半都是石质，根本没什么用。他心里有了数，这种“开窗料”最容易让人上当，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内部可能暗藏玄机。
他没再多看，转身继续往前走，心里却记下了这块原石的编号。虽然他不打算投标，但多了解些别人关注的料子，也能判断出今年的市场行情。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展厅里的人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小杨递过来一份盒饭：“肖先生，先吃点东西吧，下午还有的转呢。”
肖景文接过盒饭，找了个角落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早上到现在只喝了瓶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吃饭的时候，他拿出笔记本翻了翻，上面已经记了七八个编号，都是些他觉得有潜力，价格又相对合理的原石。
“下午咱们去F区看看？”小杨问，“那边有不少后江场口的料子，听说出了不少好东西。”
“好。”肖景文点点头，快速吃完饭，又喝了瓶水，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F区的原石以小块为主，大多是后江和会卡场口的，以出高色翡翠闻名。
肖景文刚走进去，就被一块鸡蛋大小的原石吸引了。表皮是典型的后江场口特征，呈灰黑色，上面有几道明显的绿蟒。他用手电筒照了照，绿蟒处的光线穿透性很好。
悄悄催动异能，肖景文的眼睛亮了。原石内部竟然藏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翡翠，颜色浓艳得像帝王绿，质地细腻，水头充足，一看就是块极品。再看标牌上的起拍价，50万欧，虽然不便宜，但物有所值。
他正想记下编号，却发现旁边站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手里拿着放大镜，也在仔细观察这块原石，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肖景文认得他，是周老推荐信里提到的一位资深玩家，姓刘，在赌石界很有名望。
肖景文不动声色地走开了，心里却记下了编号。这种被资深玩家盯上的原石，投标的时候肯定会很激烈，价格很可能被抬到远超实际价值，他暂时不打算参与竞争。
下午的太阳越来越烈，展厅里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肖景文的额头上一直冒着汗，t恤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他拿出毛巾擦了擦汗，又喝了口冰水，继续往前走。
他看到不少内部有高品质翡翠的原石，有玻璃种的，有帝王绿的，甚至还有一块内部是罕见的紫罗兰翡翠，颜色浓郁得像紫葡萄。但这些原石的起拍价都高得离谱，动辄上千万，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算。
“看来这次公盘的好料子不少，但价格也太坚挺了。”肖景文心里感慨，他原本以为自己带的1000万已经不少了，现在看来，在这些顶级原石面前，根本不够看。
有好几次，他看中一块原石，刚想记下编号，就发现周围有好几双眼睛也在盯着，甚至有人已经拿出笔记本在记录了。肖景文只能假装不感兴趣，慢慢走开，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再悄悄回来记下编号。在公盘上，最忌讳的就是和人争抢，很容易引起冲突，甚至可能被人故意抬价，得不偿失。
傍晚时分，展厅里的人渐渐少了些，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散落的工具和垃圾。肖景文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休息区坐下，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又酸又疼。他低头看了看笔记本，上面总共记了十三个编号，都是他经过反复筛选，觉得有潜力又在预算范围内的原石。
“肖先生，今天转得怎么样？”小杨递过来一瓶水，他看起来也累得不轻。
“还行，挑了几块有点意思的。”肖景文喝了口水，揉着发酸的小腿，“没想到公盘这么大，转一天都转不完。”
“这才刚开始呢，”小杨笑了笑，“后面几天还有新的料子运过来，咱们有的是机会。”
肖景文点点头，心里却没那么轻松。虽然记下了十几个编号，但他知道，这些原石里真正能赚钱的可能只有少数几块。赌石就是这样，看似有很多选择，实际上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
他拿出手机，看到苏诺桐发来的消息：“语嫣今天在幼儿园得了小红花，说要等你回来给你看。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看着消息，肖景文心里暖暖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他回复道：“知道了，我会早点休息的。替我抱抱语嫣，告诉她爸爸也想她。”
放下手机，肖景文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虽然今天很累，收获也不算多，但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能找到真正有价值的原石。
明天，他还要继续战斗。
第二天一早，肖景文特意换了双更舒服的鞋，刚走进展厅，就被角落里一堆不起眼的原石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