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江北市中心，天境大厦。
这座曾经代表着城市繁华与高度的地标建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通天彻地的“信号塔”。
一道直径超过百米的血红色光柱，从大厦的顶端喷薄而出，直插云霄，狠狠地刺入了那滚滚翻涌的乌云漩涡之中。
“咔嚓！”
天空，碎了。
就像是一面被重锤击中的镜子，以那道光柱为圆心，苍穹之上出现了无数道漆黑的、蜿蜒的裂缝。
那不是乌云的缝隙，那是空间维度的崩塌。
“呜呜呜——”
凄厉的鬼哭声，不再是隐约的幻听，而是化作了实质的声波，响彻了整座城市。无数黑色的影子，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些裂缝中倾泻而下，坠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同一时间，世界各地。
网络上已经彻底炸锅了。
所有的社交平台都在疯狂传播着类似的画面。
伦敦的大本钟上盘踞着巨大的黑影；东京的涩谷街头出现了百鬼夜行；纽约的时代广场被莫名的红雾笼罩。
【全球灵异事件大爆发！】
【末日来了？各地出现未知生物袭击人类！】
【江北市上空出现“天之痕”，疑似震中！】
各国政府紧急启动最高级别战备状态，防空警报在全球的主要城市上空回荡。
但这对于江北市的市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地狱，就在门外。
……
“啊！救命！”
“这是什么怪物？！枪打不死啊！”
街道上，一片混乱。
几只浑身缠绕着铁链、身体半透明却长着机械利爪的恶鬼，正在疯狂地攻击着逃难的人群。它们不仅拥有鬼魂的穿透力，还拥有机械的破坏力，警方的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就像是穿过了空气，毫无作用。
“该死！这帮畜生！”
一辆疾驰的特警装甲车内，秦峰看着窗外的人间炼狱，眼眶通红，恨不得立刻跳车去拼命。
“别冲动。”
林清雪死死按住秦峰，“我们的任务是护送陈歌抵达天境大厦！只有解决源头，才能救所有人！”
王胖子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油门已经踩到了底。
“老陈！前面路口堵住了！全是那种东西！”
在车灯的照射下，前方的十字路口，密密麻麻地聚集了数百只机械恶鬼。它们似乎感应到了陈歌身上的“核心权限”气息，正发疯般地向这边涌来。
这根本冲不过去。
“停车。”
坐在后座一直闭目养神的陈歌，突然开口。
“老陈，你疯了？下去就是送死啊！”王胖子大叫。
“不下车，难道等死吗？”
陈歌推开车门，走进了漫天的血雨之中。
他并没有穿什么防弹衣，也没有拿什么重武器。他只是穿着那身普通的休闲装，手里提着那把看似平平无奇的桃木剑。
但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严。
数百只恶鬼看到了陈歌，就像是看到了最美味的唐僧肉，发出了贪婪的嘶吼，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
“陈歌！”秦峰和林清雪同时也跳下车，举枪准备射击。
“退后。”
陈歌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看着那如海啸般涌来的鬼潮，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缓缓抬起左手，那是刚刚融合了【生死簿（伪）】权限的手。
掌心之中，一个古老、繁复、散发着幽幽青光的符文，正在缓缓旋转。
“阴德熔炉，开启。”
“模式：广域吞噬。”
陈歌的声音不大，却在这一刻，压过了满城的鬼哭狼嚎。
“嗡——！！！”
以陈歌为中心，一个直径百米的青色旋涡，骤然在地成型！
那个旋涡就像是一张贪婪的巨口，产生了一股针对灵体的、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
“吼？！”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只恶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被硬生生地扯进了那个青色旋涡之中！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入则即化！
那些凶戾的恶鬼在进入旋涡的瞬间，就被那股至高的规则之力强行分解，化作了一缕缕精纯的能量，钻入了陈歌的体内。
【叮！炼化“机械改造怨灵（精英）”x1，获得阴德+50！】
【叮！炼化“机械改造怨灵（普通）”x10，获得阴德+200！】
【叮！……】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刷屏般疯狂响起。
陈歌站在漩涡中心，衣衫猎猎作响。他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无论来多少恶鬼，都照单全收！
原本令人绝望的鬼潮，竟然硬生生地被他一个人，在街道中间……
——吃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这……这还是人吗？”
车里的王胖子看傻了。他知道陈歌强，但没想到强到了这种不仅能杀鬼，还能“吃鬼”的地步！
“不。”
林清雪看着陈歌那略显单薄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他现在……是行走在人间的判官。”
几分钟后。
路口空了。
数百只恶鬼，连渣都没剩下。
陈歌收回左手，那青色的旋涡缓缓消散。他转过身，脸色虽然有些苍白（高强度使用权限的负荷），但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看了一眼天空中那个越来越大的裂缝，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座直插云霄的天境大厦。
“热身结束。”
陈歌重新坐回车里，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
“胖子，开车。”
“我们去……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