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整个车间里除了机械运转的声音,只剩下满地哀嚎。
车间办公室内。
白凛坐在还算干净的单人沙发上面,翘起二郎腿歪头打量脚边的雄性。
沧溟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无辜脸,解决了所有雄性,单独拎了小头领进来。
小头领捂着被拧断的胳膊,满头大汗跪趴在地上,咬着牙不敢呻吟。
白凛和颜悦色地问:“什么叫弱肉强食?”
小头领连连赔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白凛:“那我想见你们老大,可以吗?”
“当然当然当然!”
小头领一叠声答应。
“老大每晚都会去蒂亚喝一杯,那边进去需要引荐人,我可以带两位去!”
能当小头领的人多少还是比较上道的,不仅知道回答问题,还能举一反三提出解决方案。
白凛满意了,点点头,又问:“最近,你们有见过陌生人吗?”
小头领面露茫然。
“就是岛外来的,从来没来过的。”白凛补充。
小头领露出思考的神色,小心翼翼觑视白凛的脸色:
“我就只见过您二位……”
白凛看向沧溟。
两人对视,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她想了想,下巴微抬:“你去打听一下,我要找几个人,看看你的弟兄们有没有见过的。”
*
蒂亚酒吧。
激烈的电音音乐震天响,昏暗的舞池上方灯光炫彩又迷幻,一群头顶兽耳的雄性正专注地盯着舞池中央,激动地面色赤红。
两个上身赤裸的雄性在舞池中间打架,赤手空拳,已经见了血。
“上啊废物!用力!”
“干!站起来啊!没吃饭吗?!”
“干他!芜湖!就是这样!”
二楼包间。
巨大的单面落地玻璃窗,可以将下方的场面一览无余。
宽大的皮质沙发上面,身材健硕的雄性哨兵双手大开,搭在靠背上,垂眼盯着下方的激烈打斗,面无表情。
正是白凛想找的外环区老大,章泽,查德狮兽人。
两个身材姣好的雌性一左一右倚靠在他身上,一边负责喂酒,另一边适时递上水果。
窗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雄性,正在观察下方的战况,是他的心腹,西兰·帕克,一只同族的晚辈。
西兰回头说:“老大,今晚这一场质量不太行啊。”
章泽张嘴接过递到嘴边的水果,漫不经心道:“换那俩上去。”
西兰一愣,眼睛亮起来:“好嘞!”
他拨通通讯吩咐下面的换人。
很快,两名雄性兽人被五花大绑,押上了舞池正中央。
激烈的音乐停止,整个酒吧里面一片寂静。
西兰打开扩音器,笑嘻嘻的声音响起来:
“规则很简单,打到另一方爬不起来为止,限时三十分钟,倒计时结束后如果两人都还站着,那二位都得被拖出去喂鱼。
所以,请务必全力以赴哦~”
身上的束缚被粗鲁扯掉。
帕伯·林,炎纹鹿兽人,极渊监狱A级哨兵狱卒,最早归顺白凛的一批人。
他的肋骨骨裂还未完全愈合,微微佝偻后背,盯着面前的同僚,语气急促:
“马尔,你来打败我!你必须撑到典狱长来救援知道吗?千万不要放弃……”
“不、不我不能……”
迅鹰族的马尔·克鲁格连连摇头,痛苦喘息。
“我下不了手……我不行……你打我吧!帕伯,你打我……”
扩音器里面西兰懒洋洋的声音拉长尾音:“准备——开始!”
倒计时的“咔咔”一秒一秒响起。
两人浑身是伤,都在催促对方动手。
四周围观的雄性们不耐烦,开始怒吼起哄。
一个雄性突然破开人群,手里还拖着一名奄奄一息的雄性哨兵。
他将雄性哨兵的脑袋重重按在舞池边的地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太阳穴上面。
扩音器里面西兰的语气很轻佻:
“你俩不动手的话,我们就先轰开一个脑袋给你俩助助兴,怎么样?”
马尔大吼:“帕伯!动手啊!”
帕伯痛苦地摇头。
扩音器里的声音在倒数:“3——”
“帕伯!动手!”
“2——”
“求你了帕伯!”马尔盯着他的双眼血红,“我们几人里面只有你是最强的,你的生存机会最大!”
“1——”
“啊啊啊啊!”
帕伯大吼着抡起拳头,重重砸到马尔的肩头!
马尔踉跄着向后倒下去。
“噢——”
人群发出欢呼声。
鼓噪的音乐重新响起,隐约的“咔咔”声持续不断。
帕伯已经听不见四周的声音,每一次攻击同僚的拳头都好像落在自己身上,心痛地几乎站立不稳。
粗重的喘息像是破旧的拉风箱,回荡在耳蜗里,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被抑制剂封存的精神力正在不受控制地躁动,却无法冲破屏障,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翻涌,冲击,神经被震得剧烈疼痛。
要是有向导帮他梳理精神海域就好了……
要是这一切折磨能结束就好了……
他不想打死同僚苟活,这太痛苦了。
典狱长……
帕伯的脑海想起白凛的模样。
救救我们……
典狱长,救救我们!
“轰——”
巨大的轰鸣穿透了他混沌的大脑。
人群惊慌尖叫,吵闹的音乐声消失了,规律的“咔咔”声中,刺眼的灯光亮起来。
帕伯摇摇晃晃地,转头看向灯光的中心。
一道熟悉的人影安静走近,途径过的人群如同遇到摩西分海,纷纷让开。
一双柔软的手捧住他的脸颊,额头贴上温柔的触感。
属于向导的精神力如涓涓细流,温柔冲刷他一片狼藉的精神海域。
剧烈刺痛的大脑瞬间浸入冰凉的溪水中,所有的痛楚一扫而空,就连紧绷的神经都被温柔的触丝抚慰,缓慢舒展,放松。
“典狱长……”
帕伯喃喃。
白凛的声音轻柔:“你做的很好帕伯。没事了,休息吧……”
他长出一口气,意识陷入无尽黑暗。
白凛扶着帕伯躺下,与昏迷的马尔并排。
随后,她直起身,缓缓抬头,看向二楼那面光滑的玻璃墙,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
? ?哦莫哦莫乌崽真的很喜欢这种极限救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