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殷的呼吸滞住了，她邀请的姿态和话语如此直白，又如此妩媚。
“月妩……”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几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柚收回手，仰着脸看他。
她的眼尾染着淡淡的绯红，眼神却清澈又无辜。
“什么样的话？”
她声音轻轻的，困惑道：
“月妩只是说了实话呀，难道殿下不想吗？”
她眼神专注地望着他，那目光直白得近乎纯真，却又带着不自知的勾引。
萧殷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走。
他看着她水汽氤氲中愈发娇艳的脸，看着她微微张合的嫣红唇瓣，看着她锁骨处那颗将落未落的水珠。
所有的理智、权衡、游刃有余，土崩瓦解。
他缓缓站起身。
修长的手指搭上腰间墨蓝色常服的系带。
那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刻意折磨人的缓慢。
白柚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有力。
随着系带松开，外袍的襟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截冷白色的中衣领口。
萧殷垂着眼，专注地解着自己的衣袍。
当他终于褪去上身最后一件衣物时，月光毫无保留地落在他身上。
白柚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那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该有的身材。
肩宽而平，锁骨深直，胸膛紧实，肌理分明，每一寸线条都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蕴藏着灼人的热度。
月光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腰腹收束得利落干净，人鱼线隐入尚未褪去的亵裤边缘。
他的皮肤是冷调的白，与玄色劲装包裹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性感。
萧殷抬起眼，对上了白柚直勾勾的目光。
“看够了？”
他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促狭。
白柚下意识咽了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殿下身材真好，看不够。”她毫不掩饰地赞叹。
萧殷低低地笑出声，那笑声从胸腔震出来。
他迈步踏入池中，温热的水流没过他的小腿、腰腹、胸膛。
“看不够？”他抬手抚上她湿漉漉的脸颊，指尖的温度比池水更烫。
“那以后让你慢慢看。”
白柚仰着脸，任由他抚摸着。
他的掌心有薄茧，擦过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殿下……”她开口，声音里带着被热气熏蒸出的软糯。
“叫我阿殷。”他打断她，指尖滑到她温热的耳垂，轻轻捻了捻。
她望着他，唇瓣微启，有些不确定:
“阿殷？”
这两个字从她唇齿间逸出，带着柔腻尾音，轻轻搔刮过萧殷的心脏。
“嗯。”
他应了一声，暗沉的桃花眼紧紧攫住她，声音低得近乎呢喃:
“以后都要这么叫。”
水汽氤氲，月光清辉，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白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温热而急促，带着明显的侵略性。
她手臂抬起，环上他湿漉漉的脖颈，指尖陷入他颈后浓密的发丝中。
“阿殷。”她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多了点娇憨的笑意。
萧殷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阿柚。”他哑着嗓子回唤。
这一刻，他们之间那些复杂的算计、暧昧的试探、危险的吸引，都在这亲密的称呼里，被暂时地、温柔地裹了起来。
她仰起脸，主动吻上了他微启的唇。
柔软而缠绵，像无声的邀请。
萧殷立刻反客为主，唇舌交缠，呼吸被掠夺。
白柚被他吻得有些发软，身体无意识地蹭着他滚烫的胸膛。
萧殷的呼吸越来越重，她腰间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那种触感，和她在怀里的真实感，几乎要摧毁他最后残存的理智。
就在白柚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紧实的背脊上游走时，萧殷却忽然停住了。
他强迫抽离，呼吸灼热而粗重，桃花眼深处翻涌着暗火。
“现在不行。”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白柚微微睁开眼，狐狸眼里还蒙着一层动情的迷蒙水光，唇瓣被他吻得嫣红微肿，脸颊泛着情动的潮红。
“为什么？”她声音带着不满的鼻音，身体又往前蹭了蹭。
萧殷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肌肉贲张，似乎在用尽全力克制着什么。
他低下头，在她红肿的唇上安抚性地又轻啄了一下，声音低哑而温柔：
“乖。”
这个字带着哄劝的意味，却让白柚更不满意了。
她微微嘟起唇，眼神里透着委屈和控诉：
“阿殷骗人。”
“明明……你也想的。”
萧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暗火被强行压下。
他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声音低沉而认真，承诺道：
“等我。”
“等我完成一些事，名正言顺娶你。”
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
“我要你，不是在这里，不是偷偷摸摸。”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珍重。
“我要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女人。”
白柚安静地望着他，眼中的迷蒙和不满渐渐褪去，变成难以分辨的情绪。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线条分明的唇。
“阿殷这么乖呀。”
她的语气娇憨，眼神却往下瞟了一眼。
“可是……它好像很难过呢。”
她望进他暗沉的眼眸，声音带着怜惜和诱惑。
萧殷的呼吸乱了，他拉着她的手，缓缓向下，按在了自己紧绷的小腹下。
隔着湿透的布料，那灼人的感觉清晰地传递到她掌心。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
“是，它很难过。”
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痛苦。
“所以阿柚要不要安慰它一下？”
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致命的蛊惑。
白柚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娇艳，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和放纵。
她微微仰起脸，吻了吻他滚动的喉结。
水波剧烈地晃动起来，搅碎了满池的月光。
萧殷的脊背僵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湿漉漉的颈窝里，滚烫的唇瓣贴上她细腻的肌肤。
蒸腾的白雾中，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细碎的水声。
白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和紧绷，能听到他喉间滚出的、近乎痛苦的愉悦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池水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细小的涟漪一圈圈漾开。
萧殷伏在白柚颈窝，呼吸依旧灼热而沉重。
“阿殷……”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笑意，“你好敏感呀。”
萧殷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桃花眼此刻湿漉漉的，眼尾染着一抹动情的红。
“不许说这种话。”
他声音哑得厉害，低沉又富有磁性，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动作亲昵又带着警告。
“女孩子家，怎么老是口无遮拦。”
白柚狐狸眼弯起：
“月妩说的是实话呀。”
“阿殷刚才的样子……很好看。”
萧殷的耳根微微泛红，不知是羞恼还是别的什么。
他报复性地在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带来一阵微妙的酥麻。
白柚轻轻“啊”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地颤栗。
少女娇软的声音带着点颤，传到萧殷耳中，简直是要命的勾人。
他含住了那被他咬出浅浅牙印的耳垂，舌尖安抚般轻轻舔舐了一下，才哑着嗓子道：
“下次再乱说话，还咬你。”
白柚被他这亲昵又霸道的举动弄得耳朵发烫。
“阿殷好凶。”她小声抱怨，语气却黏糊糊的，没什么力道。
萧殷低笑，胸膛震动，带着她一起轻颤。
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里，心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不安。
满足于此刻的亲密无间，不安于这份亲密背后，她依旧飘忽不定的心思。
“阿柚。”他唤她，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嗯？”白柚懒懒地应着。
“以后不许对别人这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
白柚迷迷糊糊地抬起眼：
“对别人怎样？”
萧殷垂眸，对上她困倦迷蒙的眼，那里面水光潋滟，纯真又妩媚，让他心头那股不安更甚。
“不许这样看别人，不许这样对别人笑，不许……让别人碰你。”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桃花眼里褪去了情欲的迷离，重新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占据。
“这里，”他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左胸心口的位置，“以后，只能有我。”
白柚眼里含着慵懒又娇憨的笑意，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那可说不准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萧殷刚刚筑起的独占堡垒。
萧殷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的深沉迅速冻结，化作一片幽暗的冷光。
“你说什么？”他嗓音危险而紧绷。
白柚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变化，或者说，她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
她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紧抿的唇，动作带着情人间的亲昵，眼神却清澈得残忍。
“阿殷，人心是会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