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林宇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洛城。城市的灯光璀璨夺目，可他的心里却一片沉重，桌上的手机安安静静地放着，那封匿名邮件里的一句话——“x-9仍在运行”，像一根刺，反复在他脑海里回荡。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上个案子还没彻底了结，还是新的危险已经悄悄逼近。
就在他凝神思索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林队，不好了！市局刚接到报案，市中心医院发生了大规模中毒事件，十几名患者突然出现急性中毒症状，情况特别危急，医生说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孙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紧绷，带着明显的焦急。
林宇眉头一下子皱紧，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迅速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说道：“知道了！立刻调集人手，我马上过去，咱们在医院门口汇合！”
挂断电话，他大步走出办公室，走廊尽头的灯光昏黄微弱，空气中飘着一丝淡淡的冷意，让人心里发慌。林宇心里清楚，一场新的硬仗，又要开始了。
第二天清晨九点，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医院门口的宁静。林宇和孙磊带着一队警员赶到时，医院门口已经被警戒线封锁，医护人员来回穿梭，神色匆匆，正在紧急疏散无关人员，现场一片混乱。刑侦支队的临时指挥帐篷已经搭好了，陈鸿涛早就到了现场，正站在帐篷里等着他们。
“陈局，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林宇一边走进帐篷，一边急切地询问，目光扫过桌上的简报。
“目前已经确认，有十四名患者出现了中毒症状，都集中在三楼IcU病房附近。”陈鸿涛把一份简报递给林宇，语气凝重，“这些患者都是近期入院的慢性病患者，病情一直很稳定，昨天晚上突然集体恶化，初步怀疑是药物或者食物中毒，但还没确定具体原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奇怪的是，我们派人排查了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投毒痕迹，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物品，就像凭空出现的中毒事件一样。”
林宇快速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目光突然停在一张监控截图上，截图里是医院三楼的走廊，画面有些模糊：“事发时间段的监控，有没有调取出来？”
“正在调，但医院对监控数据管理得特别严，需要走审批手续，一时半会儿拿不到。”孙磊插了一句，语气有些无奈。
“别等审批了，先去急诊科档案室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林宇合上简报，沉声道，“走，咱们现在就去。”
三人穿过戒备森严的通道，一路直奔急诊科档案室。沈悦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发简单束在脑后，神情专注地翻着手里的几份病历，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刚才看了一部分患者的病历，发现了一个问题。”沈悦抬头看向林宇，语气严肃，“这些患者的中毒症状高度一致，都是突发性的神经毒性反应，不像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更像是接触了某种不明化学物质。”
“这就是关键。”林宇接过沈悦递来的病历，快速翻看着，“如果是普通的误服或者集体食物中毒，不可能这么精准地同时发作，而且都是集中在IcU附近，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还有更奇怪的地方。”沈悦指着病历上的一行字，“你看这里，医生只写了‘不明毒素反应’，却没有进一步的检测结果，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关键信息，医院方面好像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
“不管他们想不想说，我们必须拿到原始的检测记录和病历。”林宇语气坚定，转头对孙磊说，“孙磊，立刻联系法医部门，申请联合调查权限，就算是涉及患者隐私，也要优先办案。”
“我已经在办了，但医院方面一直不配合，说什么要保护患者隐私，不肯轻易交出原始记录。”孙磊点头回应，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那就用命案优先权。”林宇眼神一沉，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已经有十四名患者中毒，情况危急，只要有一例死亡，就是命案，他们没有理由再拒绝。”
几分钟后，在命案优先权的压力下，医院方面终于松了口，交出了部分原始病历和患者的血液样本。沈悦戴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血液样本，仔细查看样本标签，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血液样本有问题。”沈悦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毒素的成分根本不明确，而且残留量特别低，像是被人刻意稀释过，显然是有人想掩盖毒素的真实成分。”
“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且就在医院内部。”林宇眯起眼睛，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他们不仅投毒，还刻意销毁证据、掩盖真相，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林宇无意间瞥见窗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牌被一块黑布遮挡着，看不清号码。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借着玻璃的反射，悄悄观察着那辆轿车。
车门紧闭，看不清车里的人，但从角度来看，车里的人似乎一直在盯着医院的大门，像是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孙磊，你看窗外那辆黑色轿车，看到了吗？”林宇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孙磊。
孙磊顺着林宇的目光看去，很快就发现了那辆黑色轿车，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看到了，刚才我就注意到它了，一直停在那儿，没动过。要不要我派人过去查一下？”
“别打草惊蛇。”林宇摇了摇头，语气谨慎，“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贸然过去，很可能会让他们跑掉，还会打草惊蛇。先记下这辆车的车型、颜色和停放位置，回头让技侦部门帮忙追踪，一定要查清楚车主是谁，还有他们的目的。”
孙磊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了黑色轿车的照片，记下了相关信息。
林宇转身回到档案室中央，看着手里的病历和血液样本，沉声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的是，谁能在医院内部动手脚，还能避开医院的安保系统，不留下任何痕迹？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不然很可能会有更多人中毒。”
“我已经安排人手，调取医院最近一个月的药品进出记录和医护人员的排班表，逐一排查。”孙磊快速汇报，“另外，清洁工和后勤人员那边，也有人在询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做得好，加快速度，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不能再让中毒的人数增加。”林宇点头，语气急切。
中午一点，林宇带着孙磊、沈悦等人，来到了中毒患者集中的区域——医院三楼的隔离区。这里原本是用来治疗重症患者的，现在已经被彻底封锁，工作人员正在对整个区域进行全面消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刺鼻又压抑。
“林队，我们已经全面排查了这里，所有的医疗器械和药品都被医院清空了，就连垃圾桶都换成了新的，一点可疑物品都没找到。”一名技术人员快步走过来，汇报排查结果，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这说明有人提前得到了消息，故意销毁了证据。”孙磊皱着眉头，语气不满，“但他们没想到我们来得这么快，说不定还留下了什么遗漏的线索。”
林宇缓缓扫视着整个隔离区，虽然现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紧张感，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们。
“立刻调取事发前24小时，三楼隔离区和医院走廊的所有监控录像，就算是医院方面拖延，也要尽快拿到手。”林宇沉声下令，语气坚定。
“我们已经再次申请了，但医院方面还在审核，说是监控数据太多，需要时间整理。”技术人员有些为难地回应。
“不能等他们整理，我们自己去监控室，亲自调取。”林宇语气不容拒绝，“另外，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算是废弃的杂物堆，也要仔细排查。”
说着，林宇走向隔离区角落的一堆医疗废弃物，那里堆放着几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纸箱，里面都是一些废弃的医疗用品。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纸箱，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废弃的注射器包装盒，大多是一次性注射器。
“这些都是普通的一次性注射器，没什么特别的，应该不会有线索。”孙磊拿起一个包装盒，看了看，随手又放了回去，语气有些失望。
但林宇的目光，却停留在其中一个注射器包装盒上。这个包装盒的外包装上，印着一家制药公司的LoGo，但上面的生产批号却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用利器故意刮花的，痕迹很明显。
“这个批次有问题。”林宇拿起那个包装盒，仔细看了看，低声说道，“孙磊，把这个包装盒收好，立刻拿回法医部门，做全面的成分分析，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批次的注射器，到底来自哪里，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沈悦接过那个包装盒，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了一番，脸色越来越凝重：“这种型号的注射器，通常只用于特定类型的药物输送，一般不会用在IcU的普通慢性病患者身上。如果这种注射器出现在中毒事件的现场，那就说明，有人利用了医院的医疗流程漏洞，通过注射器投毒。”
“没错，突破口就在这里。”林宇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坚定，“只要查清楚这批注射器的来源、流向，还有谁领取、使用了这批注射器，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黑手。”
下午两点半，林宇和孙磊在医院的会议室，召开了简短的案情通报会，参与办案的警务人员都围坐在一起，神情严肃。
“目前来看，这起医院中毒事件，绝对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有预谋、有针对性的投毒行为。”林宇看着在座的众人，语气严肃，“投毒者很可能就在医院内部，或者是熟悉医院医疗流程的人，目标大概率是IcU附近的特定患者，但具体目的还不清楚。”
“林队，现在我们既没有锁定嫌疑人，也没有目击证人，现场还被人清理过，线索太少了，根本无从下手啊。”一名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发言，脸上带着几分沮丧。
“线索不是没有，而是需要我们仔细排查。”林宇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现在最关键的线索，就是那批被刮花批号的注射器，只要找到这批注射器的流向，就能找到投毒者，我们还有时间，不能放弃。”
“我已经联系了那个注射器的制药公司，请求他们提供相关的出货记录和批次信息，预计今晚就能拿到数据，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这批注射器到底流到了哪里。”孙磊补充道，给大家打气。
通报会结束后，林宇独自一人走出医院大楼。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他眯起眼睛，下意识地再次望向刚才那辆黑色轿车停放的位置，却发现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停车位。
林宇心里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辆黑色轿车的主人，肯定是在监视他们，看到他们注意到了车辆，就立刻开车离开了。而且，医院里的投毒事件，很可能和这辆车的主人有关，甚至和那个神秘的x-9计划，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拿出手机，快速给技侦部门发了一条信息：立即追踪南滨路附近，上午9点06分左右，一辆黑色无牌轿车（车型：xx，颜色：黑色），重点排查车辆的行驶轨迹和车主信息。
发送完信息，林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身重新走进了医院大楼。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他清楚地知道，这场关于投毒、关于阴谋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