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名字吗?”
王清牧刚刚听的津津有味,虽然好多理解不了
蚩尽欢摇摇头
“没有。”
她现在有时也会忘掉她。
“要不你给她取一个。”
王清牧想了想。银蝶也忽闪着翅膀,显然有些兴奋。
“我看书上说,蝴蝶叫玉腰奴,要不就叫玉腰奴吧,我觉得挺好听的。”
蚩尽欢嘴巴凑近银蝶。
“你同意吗?”
“好听!”
“她同意了。”
“我就说吧!”
两个人小娃娃兴冲冲的给银蝶取名字。
……
“你未来想干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王清牧思虑一会,就给出答案
“种地。种好多地。那样就有吃不完的粮食了。”
“为什么不是科学家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村里的哥哥姐姐和我说的,他们要报效祖国。”
王清牧没出息的挠挠头
“我没有他们那么伟大,我也没那么聪明。我很向往未来我当科学家的样子。但是我还是喜欢种地,爷爷说过土地是很诚实的,很踏实的他是我们的家。他也不会抱怨,我们祖祖辈辈的家。他撑起房子有了村落,浇灌混凝土有了城市,埋上种子有了碗里的饭。
而农民就是守护土地的,土地爷爷是最慈祥的。”
“那以后我陪你一起种地。”
“好啊!好啊!刚刚磨出来的棒子面粥最香了。”
两个稚童躺在溪边的石头上
天啊~是青的。
青色,青涩,朦胧的蓝色。
星辰大海的蓝色带上了朦胧的色彩,让孩子眼里充满好奇,充满向往。
可当长大了朦胧褪去,为何莫名额恐惧它来了。
原来是你怕了,它太蓝了,太深了。
依着青山,傍着绿水,两人逛了一下午。又到了临别。
“这回带的好吃的不太好吃,我马上要去上学了,你等我,等我和我爸爸把所有好吃得学会,我一样样的给你做。”
“记得回来看我。”
女孩的笑如春光,眼里依旧有着挥之不去的希冀。似是一汪秋水,等一句誓言。
“好一定。”
“你不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拉钩。”
两只小手再次牵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看着那个身影走的越来越远,黄昏的光让他变得更加朦胧不清
女孩脸上的笑颜不再,扭头回到桑田。
几位祖蛊都在。
蚩尽欢希冀的问命蛊
“奶奶,胆小鬼,未来真的……”
命蛊用着慈祥的口吻,和蔼说道
“命运怎么能讲明白呢?不过是看到了一角,一个可能而已。”
人蛊也用苍老的手摸摸蚩尽欢的小脸。
“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
可
“师父,我的换头术研究出来了,只要应用我们人族人人皆仙!”
“师……”
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原本兴奋地李耳意识到自己的师父和师弟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好奇的询问
“师父师弟怎么了”
紧皱着眉头的两人也堪堪回过神
同时抱歉
“抱歉师兄。”
“抱歉,耳朵。”
“没事,怎么回事?”
王晚揉开紧皱的眉头,露出笑脸
“牧牧的灵魂分化。极化是必然的。怪我已经是早有的趋势了。
牧牧的潜意识里总是将不好的记忆分开。留下好的记忆。而潜意识是他的哥哥们残留的,这……”
“可以用我的换头术,可以完全将两个灵魂剥离开。将头封存,而且牧牧逐渐记事了,世界马上就会变的。留下这部分好的记忆或许好些。
有不朽骨和良好的记忆再加上天官符,就算你我都不在牧牧都能自保。”
王晚心里是认可的,他始终对他们有些愧疚,另一个魂魄可是他的哥哥们。
这位人族圣人也第一次如此忐忑,再三犹豫下还是匆忙离开这里
留下一句话
“我去问问你们师弟。”
剩下两人继续讨论换头术的事情。
回来的王清牧回到村子里,可是左右见不到人。
“牧牧。”
王清牧身体一震,猛地回头一看
“妈妈!”
猛地扑到妈妈腿边,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妈妈!
可是为什么思念会这么强烈呢?
王清牧不知道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其实也正常现在王清牧算一个留守儿童。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爸爸妈妈。
也没有引起妈妈的注意。
以为这只是快半年没见的思念。
“牧牧,妈妈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去玩吗?”
妈妈点点头,去玩。
“去玩咯。”
……
“妈妈!妈妈!你骗我妈妈!啊!!妈妈!”
王清牧被看不清脸的人按在一个简陋的木板床上。
手里拿着一个散发寒光的刀。
王清牧的喊叫撕心裂肺,死死的揪着妈妈的心弦。
爸爸回来安慰着妈妈。
“这样能让牧牧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
妈妈呜咽着。
“啊!!!”
咕噜噜
头颅滚落的声音响起,
“啊啊。”
妈妈的眼泪也簌簌的落下来。渐渐的雨大了。
一颗新的与王清牧一模一样的头颅被安在喷血的脖子上。
那颗头颅眼睛还在眨着。
比王清牧多了些戾气。
一个带着五个头的魂魄自头颅里面飘出来。
跪在妈妈和爸爸身前。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啊啊!我的孩子,啊!”
妈妈再没有了那慈悲众生的一缕佛气,现在是一位母亲。
爸爸也努力的记着那几张脸。
魂魄缓缓消散。被一缕彩色的丝线牵绊。
王清牧也被从满是鲜血的木桌上抱下来。
次日
王清牧懵懵的醒来。
忘了,忘了。
只记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
忘记了所有隔壁村,王晚也开始了真正平常的生活。
不再带着王清牧去所谓的隔壁村。
爆竹连声,又是一年春节。
蚩尽欢在村外远远的望着,望着,每当盯着的时间长了,眼里总会有一个欢欢乐乐的小孩,颠颠的跑过来。
怀里总会抱着好吃得
“他还会来吗?”
“不知道。”
银蝶在她的银冠上飞舞,偶尔落下银粉。
雪落了,挂在她的身上。
站了不知多久。
年关,苗寨家家户户的炊烟,暖化了冬日。
可只有蚩尽欢的心是凉的。
又一日
“还没来吗?”
又一日
“说不定明天就来了。”
又一日
“会来的。”
“会来的。”
直至春风翻过了苍翠的白发。
蚩尽欢终于委屈的在曾经吃饭的大石头上抹起了眼泪。
似乎是怕万一那个人来了笑话她,所以哭的很小声,很小声,可是又忍不住的哭出来。
滴滴答答的落到小溪里,让鱼儿以为雨来了。
又期待他在她哭的时候在给她一片牛肉。
路过的村民也大概了解事情的原因。
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包括端着一盆鸡腿站在远处的蚩肖。
“族长,要不去劝劝欢欢。”
“欢欢好久没吃东西了,别给饿坏了。”
“我……”
蚩肖欲言又止,话卡在喉咙里总是出不来。王清牧的村子已经被抹去了,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