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次产检——胎儿系统超声筛查。
晨晨也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大早就醒了，不用人催，自己穿好衣服，眼巴巴地在客厅等着。
他扯着妈妈的衣角，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强调：“晨晨也去！看妹妹！”
顾夜宸今天特意推掉了上午所有行程，他检查了林星辰的随身物品——温水、小零食、舒适的软底鞋，事无巨细。
然后，他蹲下身，与儿子平视：“今天，爸爸和妈妈，还有晨晨，一起去医院，通过一个特殊的‘摄像机’，看看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好不好？”
“摄像机！”晨晨很感兴趣，用力点头，“看妹妹！拍照！”
一家三口，连同保镖，乘坐宽敞的SUV，前往之前的顶级私立医院。
VIp通道环境私密而温馨，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等待和外界干扰。
负责检查的还是上次的权威专家李主任。超声室内温度适宜，灯光被调暗，只留下仪器屏幕散发出的柔和光芒。
顾夜宸扶着林星辰在检查床上躺好，为她调整好靠枕的角度，又为她拉好盖在腿上的薄毯。
他抱着晨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李主任在林星辰腹部涂上耦合剂，探头轻轻移动。巨大的显示屏上，立刻出现了动态的子宫和胎儿图像。
“宝宝位置很好，很配合。”李主任微笑着，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我们看到宝宝的头颅形态是正常的，五官……嗯，鼻骨清晰可见。”
屏幕上，模糊的胎儿轮廓逐渐清晰。
顾夜宸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屏幕，眼神里紧张、期待与难以言喻的温柔。
尽管已是第二次经历，但每一次看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在屏幕上活动，源自生命本能的震撼与感动，丝毫未减。
林星辰侧着头，也能看到屏幕，她握着顾夜宸空着的那只手，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用力。
“看，这是宝宝的小手，手指都在动呢。”李主任将图像放大，只见那小拳头时而握紧，时而张开，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手指活动。
“哇！”一直安静趴在爸爸怀里的晨晨，突然发出了惊叹声，小手指着屏幕，激动地扭动身体，“爸爸！手手！妹妹的手手！”
他似乎终于将“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和屏幕上这个会动的小人联系了起来。
顾夜宸低头，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心中的柔软满溢出来，他柔声应和：“对，是宝宝的小手。晨晨看，宝宝是不是很可爱？”
“嗯！可爱！”晨晨用力点头，然后又充满好奇地问，“妹妹……在干嘛？”
李主任被童言稚语逗笑，耐心地解释：“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游泳、玩耍呢，就像晨晨以前在妈妈肚子里一样。”
这时，屏幕上的宝宝忽然有了个大的动作，小腿一蹬，翻了个身，小脚丫的形状清晰地显现出来。
“看，这是小脚丫。”李主任适时地捕捉到这个画面。
晨晨看得目不转睛，忽然冒出一句：“妹妹……踢足球！”
林星辰噗嗤笑出声，顾夜宸的嘴角也高高扬起，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嗯，说不定以后是个运动健将。”
检查继续。李主任仔细检查着胎儿的心脏、脊柱、内脏器官……每一项指标都报出“正常”、“未见明显异常”时，顾夜宸握着林星辰的手就更紧一分，那紧绷的下颌线也悄然放松。
当检查到面部时，李主任操作仪器，进行四维成像。
经过一番调整，屏幕上逐渐勾勒出一张略显丰满、闭着眼睛、在安然入睡的宝宝面部立体图像。
虽然图像依旧有些朦胧，但那小小的鼻子、嘴巴的轮廓，已然可辨。
这是他们与二胎宝宝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不再是模糊的阴影，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具体的属于他们孩子的小脸。
林星辰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顾夜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宝宝……”林星辰喃喃低语，声音哽咽。
顾夜宸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温柔的吻：“他\/她很像你。”
“胡说，这么模糊，哪里看得出来。”林星辰破涕为笑，娇嗔道，心里却甜丝丝的。
“就是像。”顾夜宸语气笃定，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
晨晨看着屏幕上“奇怪”的图片，又看看激动的爸爸妈妈，小脑袋歪了歪，不太理解这张“照片”有什么特别。
但他能感觉到爸爸妈妈非常高兴，于是他也跟着开心起来，拍着小手：“妹妹！好看！”
李主任笑着将几张打印出来的最清晰的四维彩超照片递给他们：“宝宝各项指标都非常好，符合孕周，很健康。恭喜顾总，顾太太。”
拿着珍贵的照片，照片上个小小的、蜷缩着的身影，是他们爱情与家庭未来的又一份沉甸甸的期许。
回家的路上，晨晨对那几张照片爱不释手，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小心地用手指点着：“妹妹睡觉觉。”又抬头问林星辰，“妈妈，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和晨晨玩？”
林星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呢。等妹妹长得再大一点，壮一点，就会出来找哥哥玩了。”
“晨晨是哥哥！”小家伙挺起小胸脯，一脸自豪。
顾夜宸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相依相偎的妻儿，看着林星辰脸上散发着母性柔光的笑容，看着儿子懵懂又可爱的模样，再想到新生命健康成长的彩超照片，充盈而踏实的幸福感，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