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忘!那为首之人交给你!剩下的,我跟空空来对付!”
“且用尔等鲜血,祭我手中赤阙!”
萧寒生眼神冰冷,展开“流云无定步”,他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如同流云般缥缈不定,在密集的箭雨中穿梭,那些淬毒弩箭竟无法沾其衣角!
与此同时,他手中赤阙刀挥出!
没有华丽的刀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红弧线!
噗嗤!噗嗤!
刀锋过处,无论是射来的弩箭,还是扑上来的黑衣杀手,如同被热刀切开的牛油,瞬间断成两截!
鲜血尚未喷溅,就被刀身那恐怖的煞气与寒意冻结吞噬!
赤阙刀发出欢快的嗡鸣,煞气更盛!
萧寒生如同虎入羊群,流云无定步让他身形鬼魅,赤阙刀则成了收割生命的死亡之镰。
每一刀挥出,必有一名甚至数名黑衣人殒命!
他并未动用复杂的刀法,只是最简单的劈、砍、斩、扫,常年的练刀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大道至简!”
最平常的招式,往往就是最厉害的招式!
在绝对的速度与力量面前,这些精锐杀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名元婴期的黑衣人头目见状,又惊又怒,狂吼着挥动幽蓝分水刺,带起一道强大的墨色阴风,直刺萧寒生后心!
“你的对手是我!”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阿忘!
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这名带着面具的头目身侧,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与他外表极不相符的、如同万古寒冰般的淡漠。
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兵器,只是并指如剑,随意地向那股墨色阴风点去!
夜叉头目心中冷笑,这白发小子找死!他这分水刺淬有奇毒,那墨色阴风更是阴损,专破护体真元!
然而,下一瞬,他脸上的冷笑凝固了。
阿忘那看似随意的一指,点在墨色阴风之上。
那看似铺天盖地的墨色阴风,就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无声无息地湮灭了!
连带着他那柄品阶不低的分水刺,也从尖端开始,寸寸碎裂,化为齑粉!
“怎么可能?!” 那领头之人亡魂大冒,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阿忘收回手指,撇撇嘴:“没劲。”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了那呆若木鸡的领头修士一眼,随即瞬移至他身边,轻轻一点那人的胸口,那人顿时身体一颤,口中喃喃说道:“不,,,不可能的,,,你,,,到底是何修为?!”
话毕,气绝!
阿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死人好奇心就别那么大了!”
另一边,空空小和尚面对围攻,却是另一种画风。
他盘膝坐在桥洞边缘,双手合十,周身绽放出柔和的淡金色佛光,如同一口倒扣的金钟,将射向他的弩箭和攻击尽数挡在外面。
“阿弥陀佛。”他宝相庄严,口中诵念《金刚经》,梵音阵阵,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那些冲入佛光范围的黑衣人,如同陷入了泥沼,动作变得迟缓,眼神开始迷茫,心中的杀意和戾气被佛音不断洗涤,消融。
更有甚者,修为稍弱的,直接被佛音震散了心神,软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他以无上佛法,行降魔之事,不杀生,却更能从根本上瓦解敌人的战力。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数十名带着夜叉面具的黑衣人,除了少数被佛音度化失去战力的,其余尽数被萧寒生斩杀,鲜血染红了一段河道,浓烈的煞气与血腥味经久不散。
河岸短暂的恢复了寂静,只有画舫上飘来的靡靡之音,与眼前的血腥形成诡异对比。
“看来,这‘红楼’是铁了心要除掉我们了。”
萧寒生收起赤阙刀,那冲天的煞气缓缓收敛,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冰冷。
连续的战斗,尤其是受赤阙刀煞气的影响,让他心头的杀意也积累了几分。
空空看着满地的狼藉,诵念往生咒,超度亡魂。
他走到萧寒生身边,清澈的目光看着他,带着一丝担忧:“萧小子,此刀煞气太重,有伤天和,长期使用,恐侵蚀心神,堕入魔道。”
萧寒生默然片刻,他深知赤阙刀的邪异,但很多时候,面对更邪恶的敌人,唯有以杀止杀。
他对着空空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谨守本心的。我一位长辈说过,兵器并无正邪之分,要看用他的人!”
空空闻言呵呵一笑,“你的这辈长辈说的也在理,是贫僧着相了。”
阿忘则踢了踢脚边一个晕过去的黑衣人,无所谓地道:“管他呢,反正都是砍人!
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杀上那‘锦绣芙蓉’舫?”
萧寒生望向河中心那艘最大最华丽,灯火最为辉煌的巨型画舫。
“不,”他摇了摇头,“对方已知我们察觉,必有防备。强攻不明智。我们需混上去。”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昏迷的黑衣人,心中有了计较。
片刻之后,三道身影穿着从黑衣人身上剥下的衣服(空空那件明显不合身,被他以佛力稍稍改变形态),戴着夜叉面具,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如同三条游鱼,向着那艘巨大的“锦绣芙蓉”舫潜行而去。
河水冰冷,越靠近画舫,越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画舫周围的水域,布置着更为精密和强大的警戒阵法与防御禁制。
这一次,空空主动出手。
他双手在水中结印,口中默诵真言,周身佛光内敛,却引动水流形成一个个微小的漩涡。
那些漩涡仿佛蕴含着奇特的“空”性力量,触及到防御禁制时,竟能暂时将其“化去”,开辟出一条短暂的安全通道。
萧寒生见状心中暗赞,空空对佛法的运用,已臻化境。
三人顺利潜到画舫底部,找到一处供小船进出和货物搬运的暗舱入口,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画舫内部极尽奢华,雕梁画栋,铺着厚厚的绒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酒气,掩盖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邪气。
丝竹管弦与男女的调笑声从上层传来,与这底层舱室的昏暗与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如同幽灵般在复杂的舱室通道中穿行,避开偶尔巡逻的护卫。
根据黑鹭提供的情报和自身的感知,他们向着画舫核心区域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