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地石碑前的硝烟还没散尽，林辰指尖残留着龙渊匕的余温 —— 影杀刚传来消息，灵机的车已驶进江城郊区，预计二十分钟到祖地，而鹰眼那边监测到，黑鸦与金刚的车队正往废弃工厂回撤，显然在调整部署。他抬头望了眼正午的太阳，阳光透过樟树叶洒在 “林氏守龙” 的刻痕上，突然想起昨夜磐石递来的铁盒，十二枚青铜令牌在盒中轻响的声音，像极了当年战神殿集结时的号角。
“该让他们回来了。” 林辰低声自语，转身往雨巷的方向走。祖地有磐石守着，考古队员已转移到安全屋，此刻最该去的地方，是那间还在整理的书店 —— 那里藏着召唤十二战神的关键，也是他隐居江城多年的念想。
书店的木门还贴着临时的塑料布，推开时 “吱呀” 作响，空气中混着焦糊与旧书的味道。林辰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指尖拂过被烧得卷边的书脊 —— 最上层那本《孙子兵法》的书脊上，还留着苏晓画的小太阳涂鸦，是她上次借走时不小心蹭到的。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孙子兵法》的书脊，书架突然往侧面滑开，露出后面的暗格 —— 暗格不大，铺着黑色绒布，上面整齐码着十二枚拇指大小的信号弹，弹身刻着不同的图腾，在微光下泛着冷光。
“找你们好久了。” 林辰拿起一枚信号弹，弹身刻着狙击枪的图案，是鹰眼的专属图腾。指尖蹭过弹身的纹路，突然想起五年前金三角的雨夜，鹰眼趴在山顶的狙击位，一枪击穿毒贩首领的望远镜，子弹擦着林辰的耳边飞过，却精准命中目标。那时他们还笑着说，“以后要是散了，就用这信号弹召大家，不管在哪，三天内必到”。
他把十二枚信号弹装进帆布包，包底还压着苏晓送的素描册，画着书店窗边的自己。林辰摸了摸素描册，嘴角泛起一丝暖意 —— 等解决了赵家的事，或许真该好好守着书店，教苏晓认古文字，听张婶讲巷里的琐事。可现在，他得先召回流散的战魂，守住父母用命护着的龙脉。
按照战神殿的规矩，信号弹需在江城三个不同的高点点燃，避开人群，且每枚间隔十分钟，确保信号能覆盖江城全境。林辰第一站选了江边老码头 —— 这里曾与金刚决斗，江风大，信号图腾能传得更远。他蹲在码头的礁石后，掏出刻着狙击枪的信号弹，拉开保险栓，“咻” 的一声，信号弹窜上夜空，在百米高空炸开，蓝色的狙击枪图腾悬在江面上，像颗发光的星辰。
“鹰眼，该归队了。” 林辰对着江面轻声说。话音刚落，远处江面上突然有一道微光闪过 —— 是狙击镜的反光，在对岸的山顶，一闪而逝。林辰笑了，那是鹰眼的回应，他果然早就盯着江城的动静。
第二站是西郊的望风山顶，这里能俯瞰整个江城，也是当年灵机改装武器的地方。林辰刚爬上山顶，就看到地上有个熟悉的齿轮状印记 —— 是灵机留下的，显然他提前来过。他拿出刻着齿轮的信号弹，点燃的瞬间，金色的齿轮图腾在夜空转动，与山下灵机车灯的光芒遥相呼应。“灵机，你的装备该派上用场了。” 林辰摸出特制通讯器，按下加密频道的按钮，“江城集结，老地方见。”
“收到，殿主。” 通讯器里传来灵机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我车上装了最新的电磁干扰器，暗阁的监控查不到我们。”
第三站是东郊的废弃工厂 —— 青蛇帮的旧总堂，现在已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碎钢管。林辰刚走进工厂，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身时，龙渊匕已出鞘，却在看到来人时收了刃 —— 是影杀，手里拿着半片黑色布料，是暗阁的衣料。“殿主，暗阁的人在追踪信号源，刚才在江边看到两个探子，被我解决了。”
“知道了。” 林辰点头，拿出刻着短刃的信号弹，递给影杀，“你点燃吧，你的图腾，该你召自己人了。” 影杀接过信号弹，指尖微颤，点燃的瞬间，银色的短刃图腾升空，与他腰间的影牙双刃隐隐共鸣。“兄弟们应该都在往江城赶，追影刚才传消息，说在路上解决了三个拦路的暗阁杀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林辰在江城不同地点点燃剩下的信号弹：刻着火焰的信号弹在城南的火葬场上空炸开，红色的火焰图腾映红半边天，是火攻战神 “烈焰” 的标志 —— 林辰想起当年在中东，烈焰用火焰喷射器为他们开辟通道，自己却被烧伤了胳膊；刻着八卦的信号弹在城北的道观上空绽放，紫色的八卦图腾旋转着，是阵法战神 “奇门” 的象征 —— 他曾在雨林用阵法困住百名雇佣兵，为林辰争取撤退时间；刻着银针的信号弹在市中心的医院楼顶点燃，绿色的银针图腾悬在夜空，是医疗战神 “苏晴” 的记号 —— 上次林辰中了毒针，是苏晴用银针逼出的毒素。
每点燃一枚信号弹，林辰就会想起一段战场往事，那些与十二战神并肩的日子，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最后一枚信号弹刻着翅膀，是辅助战神 “清风” 的图腾，林辰把它点燃在雨巷的老槐树下 —— 这里是他在江城的根，也是战神殿集结的起点。白色的翅膀图腾升空时，巷口的张婶突然推开杂货店的门，举着个手电筒，却没说话，只是对着林辰点了点头 —— 她大概猜到了什么，却没多问，只是默默看着信号弹消失在夜空。
“都发出去了。” 林辰收起通讯器，影杀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微型屏幕，上面显示着十二个闪烁的红点，“除了奇门，其他战神都已确认收到信号，奇门那边只传回个‘在路上’的短讯，可能遇到了麻烦。”
“奇门的性子，不会轻易求救。” 林辰皱了皱眉，奇门擅长布防，最懂隐蔽，要是连他都只传简短消息，恐怕是遇到了硬茬，“让鹰眼查一下奇门的路线，他从云南来江城，必经的高速路段可能有埋伏。”
“已经查了。” 影杀递过屏幕，“鹰眼说云南到江城的高速上，有三辆无牌越野车在巡逻，像是暗阁的人，可能在堵奇门。”
林辰的眼神冷了下来。黑鸦果然在动，不仅追踪信号源，还想拦截赶来的战神，显然是怕战神殿集结后不好对付。“让清风去接应奇门，他的轻功最快，能绕开埋伏。” 他按下通讯器的按钮，对着加密频道说，“清风，速去沪昆高速 K320 段，接应奇门，暗阁有埋伏。”
“收到，殿主。” 通讯器里传来清风的声音，轻快得像风，“保证把奇门安全带到江城。”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传来鹰眼急促的声音：“殿主，不好了！暗阁的人在排查信号源，他们用了电磁探测器，已经锁定了望风山和老码头，金刚带着人往那边去了！”
林辰心里一沉。黑鸦动作这么快，显然是早有准备，想顺着信号弹的位置找到他们的集结点。“影杀，你去通知灵机，让他把设备转移到备用据点，别被暗阁盯上。” 他握紧帆布包，里面还剩一枚备用信号弹，是留给最后归队的战神的，“我去望风山引开金刚，别让他们查到备用据点。”
“殿主，我跟你去！” 影杀刚想跟上，却被林辰拦住，“不用，你去保护灵机，他的设备是我们的底牌，不能丢。我去引开金刚，半小时后在备用据点汇合。”
林辰转身往望风山跑，残影步展开，身影在雨巷的夜色里一闪而逝。张婶站在杂货店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微型通讯器，按下按钮，轻声说：“目标往望风山去了，金刚的人在后面追，需要支援吗？” 通讯器里传来个冰冷的声音：“不用，继续观察，保护好他的安全。”
望风山顶的风很大，林辰刚爬上山顶，就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 金刚的车队来了。他掏出最后一枚备用信号弹，点燃的瞬间，白色的烟雾升腾，故意让金刚的人看到。“来吧，让你们知道，战神殿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林辰握紧龙渊匕，手臂上的龙纹图腾在夜色里泛着淡红，与山顶的信号烟雾交织在一起，像一面召唤战魂的旗帜。
车队很快停在山脚下，金刚带着十几个暗阁杀手往山顶冲，玄铁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辰，你以为点燃几个破信号弹就能召来帮手？” 金刚的声音像闷雷，“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赵家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