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郑芊花拿着海报大声质问道。
男生怯生生的说道：“这是人类社会里面比较流行的一种设计，末世前很多公司都这么用。”
“这样也能赚到钱？”郑芊花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海报上的对话，仿佛像两个小人，幻化在她眼前，自动脑补出来开会的场面。
一个黄头发女生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来。
郑芊花示意她说话。
黄发姑娘清了清嗓子，压着嗓子道：“姐姐，这种广告很受年轻人欢迎。”
“我觉得你老板肯定更希望吸引年轻人过去吧？”
“毕竟年轻人才代表着未来。不如我们试试？”
404已经笑的不行了，看着海报鼻涕泡都出来了，大声道：“那就试试！”
“三款海报一起试，看谁的效果最好！”
“每款先打印一万张！立刻开工！”
见404都同意了，郑芊花也不好再追问，皱着眉头看着海报，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种风格？
很快，十多台打印机开始疯狂工作，仓库内传出嗡嗡的声响。
许久没有工作的打印机，仿佛找回了当年的荣光，打的都冒烟了。
一个小时后，三万张海报打印完毕。
郑芊花一声令下，五十名卖烟诡和上千名回收队员拿着海报出门。
以仓库为中心，方圆五十里，见人就发。
几个大学生看见回收队员们各个凶神恶煞，但却组织有序，令行禁止，躲在角落蛐蛐咕咕。
郑芊花眉毛一挑，冷冷道：“别以为我听不见。”
几个学生又将男生推搡出来，男生硬着头皮来到郑芊花面前。
双手放在身前不停揉搓，抿了抿嘴唇才敢开口：
“姐姐，我们也能去你说的城市工作和生活吗？”
“看传单效果吧。要是能吸引五百人去，就算成功。到时候我给你们发居住证。”
郑芊花对三款传单都没有信心，三万张能吸引五百人，都是往多了想的。
她倒也不是想卡几位大学生，主要是他们的眼神清澈又愚蠢，有点让郑芊花无语。
说到底，她不太喜欢唯唯诺诺的年轻人。
年轻人就应该嚣张跋扈，肆意挥霍自己的青春。
想当初她年轻的时候，能玩的多花，就有多花。
这帮孩子找工作都只敢蹲在路边，说话都要举手。
估计有人要杀他们，都会主动排队。
“好的姐姐，那我们等着！”说完，男生夹着屁股跑了回去。
郑芊花看了眼背影，轻声叹气，瞟了一眼404。
404凑上前来：“我倒是觉得这帮孩子挺有意思的。”
“咱们诡异可没有这样式的。”
“切！你就是图新鲜吧？”郑芊花瞥了他一眼。
404叼着诡烟，意味深长的说到：“我只是永远相信年轻人。”
郑芊花猛然露出手臂，青筋暴起：“我只相信实力。”
“咱们现在可正在经历末世，如果给老板招过去一批废物，会害了所有人。”
404笑了笑：“姐姐，我跟你打赌，老板肯定喜欢这帮大学生。”
“赌多少？”郑芊花淡淡道。
“一百块！”
“好！不过得先看传单的效果。你也准备下，到时候真有人出城得派诡异护送。我怕龙族搞事情。”
404点了点头：“姐姐放心，第一批出城的人先送往廊市，我已经和平老板打好招呼了。”
“他在挨着帝都的郊区，清理出来一大片空置的住宅。”
郑芊花又从404兜里掏出一根诡烟，点燃后吐了出来，略带忧虑的看着城市中心。
“也不知道龙族知道后会怎么样？”
作为地级巅峰的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股淡淡的紫色龙炁，若有若无的飘在城市上空。
这是龙族赖以生存的根本，可以和一般的诡异大家族抗衡。
如果龙傲天真的因为挖人之事翻脸，动用龙炁攻击，郑芊花心里也没底。
纯阳的龙炁专门克制诡异，似乎有点无解。
除非自己能升到天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哎！”想到升级，郑芊花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不到自己天赋异禀，居然也卡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其他的天级老怪物是怎么升上去的。
郑芊花自认为天赋不比任何诡异差，推算下来只能归于天道。
或许老天爷不允许世上有那么多天级诡异。
人类社会有生态平衡一说，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个结论，不由得郑芊花不信。
404似乎看穿郑芊花的心思，劝慰道：“姐姐不必难过，一切尽力即可。”
“反正我能升到地级初期，已经很满足了。我做梦都不敢想有今天。”
“我知道姐姐的天赋好，可有些事情急不得，机缘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郑芊花内心一凛：“想不到你看的还开。”
“姐姐，我看你就是有点过于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跟在银行工作过有关系。”
“我以前开卖烟，赚多少全是自己的，下班了和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可开心了。”
“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升级没希望，索性开心一天算一天。都说先苦后甜，我看未必。先苦是真苦，后甜未必甜。”
“你看我现在，不是也挺好？可我又干了什么？不过是碰上了老板。”
“所以说，有时候命运就这样。该是你的拼命塞过来，不要都不行。不是你的怎么拼也只能从手缝中溜走。”
“看开或者看不开，都不影响命运。不妨享受当下每一秒，快乐一天是一天。”
404抽着烟，跟郑芊花说了很多，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他第一次见郑芊花的时候，是跪在地上的，连头都不敢抬。
现在居然能有机会和郑芊花站在一块，讨论人生和理想，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太神奇了。
郑芊花听完若有所思，喃喃道：“你们的哥是不是都很能说？这些话从来没有诡异跟我说过。”
404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实说，咱们诡异都太崩着了。仿佛拉直的弹簧，一点都不肯放松。我有时候观察人类，觉得他们也挺好。虽然弱了点，但喜怒哀乐都能体会。”
这时候，一阵欢笑声传来，郑芊花扭头望去。
那群大学生似乎已经忘了工作，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开心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