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感觉我碾碎的,是我那点仅存的,可怜的,不值一提的尊严。

可尊严这玩意儿,在现实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屁崩出去,好歹还能听个响,熏个人。

我这点尊严,在六十万面前,连个响儿都听不见,直接汽化了。

我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消毒水和廉价香氛的走廊空气,重新把那张名叫“专业”的面具糊回脸上,推开了“张姐”她们那个包厢的门。

里面依旧是群魔乱舞。

我回去继续当我的果盘,当我的树洞,当我的点歌机。

一直熬到后半夜,她们终于尽兴了。

张姐临走时,大概是喝高兴了,从她那鳄鱼皮的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也没数,直接塞进了我衬衫的口袋里。

“赏你的,小伙子不错,会看眼色。”

她的手指冰凉,指甲上镶的钻划过我的胸口,有点疼。

我笑着点头哈腰。

“谢谢张姐,张姐慢走。”

等她们都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伸手进口袋,摸出了那几张被她体温捂得有点潮的钱。

四百块。

我捏着这四百块,感觉比我当年在工地上搬一天砖挣的钱还要沉。

那钱,是汗换的。

这钱,是啥换的?我说不清楚。

我没回家,直接在KtV的员工休息室对付了一晚。

我怕回家。

我怕看见小雅和小静,怕看见她们干净的眼神。

第二天我是被momo姐的嗓门喊醒的。

“都起来!都他妈给我起来!客人马上就到了,一个个跟死了爹一样躺在这儿,怎么?等着客人给你们上香啊?”

我爬起来,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眼圈发黑,眼神空洞,嘴角却习惯性地向上牵起一个讨好的弧度。

真他妈恶心。

晚上八点刚过,我们就跟一群待售的牲口似的,在那个金碧灰煌的大厅里站成一排。

momo姐像个经验老到的贩子,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伸手拽一下这个的衣领,或者拍一下那个的屁股。

“都给我精神点!笑!牙都烂了吗?露出来!”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客人们陆续来了。

她们大多三五成群,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说话的声音又大又亮,眼神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就像在菜市场挑拣最新鲜的蔬菜。

“这个太老了。”

“那个太瘦了。”

“哟,这个肌肉不错,看着就有劲儿。”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尖,感觉自己就是货架上的一块肉,贴着价格标签,等着人来过秤。

就这样换了一个又一个包房,也没有人选我,就在我感觉今晚可能没有戏的时候,突然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很久。

那目光,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带侵略性,不带审视,也没有那种饥渴的欲望。

那目光很轻,带着点犹豫,还有一种……我形容不出的悲伤。

我忍不住顺着那道目光抬起了头。

一个女人。

她独自一人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离那群喧闹的富婆很远。

她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开衫,一条深色的长裤,脚上一双平底鞋。

很干净,很得体,但放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脸上几乎没怎么化妆,能清晰地看到眼角的细纹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但有几缕碎发落了下来,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搅在一起,能看出很紧张。

她不像来消费的“上帝”,更像一个误入盘丝洞的凡人。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了。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看她,眼神慌乱地躲开了,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过了一会儿,她又偷偷地抬眼看我。

momo姐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很快又换上了职业的笑容,扭着腰走了过去。

“姐,一个人啊?想找个什么样的弟弟陪您聊聊天,唱唱歌?”

那女人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用一根纤细的手指,隔着很远的距离,轻轻地指向了我。

她的动作很小,很迟疑,如果不是一直看着她,根本发现不了。

momo姐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眼神里全是“这娘们儿懂不懂行情”的疑问。

在她看来,我这种长相不算顶尖,又不会来事儿的“半成品”,根本不该是第一个被点中的。

但客人是上帝。

momo姐还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礼铁祝!你!过来!这位姐姐点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过去。

我被她带进了一个小包厢。

一进门,她没有像别的客人那样,立刻打开那套能把人耳朵震聋的音响,也没有熟练地拿起酒水单。

她只是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对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你坐。”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好像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

我依言坐下,我们俩之间隔着一张巨大的玻璃茶几。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在嘶嘶地吐着冷气。

墙上巨大的屏幕是黑的,像一面沉默的墓碑。

我浑身不自在,脑子里飞快地过着momo姐教我的那些话术。

“姐,你喜欢听什么歌?我给你点。”

“姐,喝点什么?人头马还是轩尼诗?”

“姐,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显得特别有气质。”

可这些话,堵在我的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对着眼前这个女人,我说不出口。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看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交织在一起的手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尴尬的沉默像水一样,慢慢没过了我的头顶,让我快要窒息。

我感觉这比被一群富婆围着灌酒还要难熬。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就在我忍不住想随便说点什么打破这死寂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可笑吗?”

她的声音依然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准确地投进了我死水一般的心里,激起了一圈涟漪。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我的大脑瞬间启动了应急预案,momo姐的培训内容自动浮现在眼前。

“怎么会呢?姐你这么有气质,坐在这里就像一幅画。”

“姐你别开玩笑了,谁敢笑话你啊。”

这些标准答案就在嘴边,但我看着她那双空洞又悲伤的眼睛,那些油滑的、虚假的话,就像鱼刺一样卡住了我的喉咙。

我沉默了几秒钟。

我看着她,不是看一个客户,一个“上帝”。

我只是看着一个和我一样,被生活操得面目全非的,孤独的同类。

我掐灭了脑子里那些标准答案,用我自己,用礼铁祝的方式,开口了。

“姐,你不是可笑。”

我的声音有点干,有点糙,在这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错愕。

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了下去。

“你是太寂寞了。”

“你点的不是我,是想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他妈在干什么?我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当人生导师的。momo姐要是知道我这么跟客人说话,非得扒了我的皮。

然而,预想中的愤怒或者羞恼,并没有出现在她脸上。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我,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

那张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开始一点点地垮塌。

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她的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泛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砸在她放在膝盖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她没有哭出声,就那么无声地流着泪,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像一片在秋风里无助的落叶。

整个包厢里,只剩下她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我没动,也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又虚伪。

哭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她才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慢慢停了下来。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老公,在外面有人了,不止一个。”

“我儿子,今年上高中,把我当提款机,一个月不跟他说一句话。”

“我住在一个三百平的房子里,除了钟点工,没人跟我说话。”

“我那些牌友,所谓的闺蜜,凑在一起只聊包、聊车、聊男人,我只要说一句不高兴,她们就觉得我矫情。”

她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平静得可怕。

“今天是我生日,我给他,给我儿子都发了信息,没人回我。”

“我在那个家里坐了一天,从天亮坐到天黑,那个家,比这里还安静。”

“我就是想找个地方,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是个活人。”

“我看到你,你站在那儿,跟他们都不一样,你脸上写着‘不高兴’,写着‘不情愿’,我就想,你也是个活人。”

我听着,心里某个地方,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没有安慰她。

我只是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她空了的杯子续上水,推到她面前。

然后,我用我那惯有的,糙了吧唧的东北话说:

“姐,我懂。”

“我以前也有钱,比你想象的还有钱。那时候身边围着的全是朋友,兄弟。后来我钱没了,那些人,比兔子跑得都快。”

“我开网约车,被客人指着鼻子骂。我送外卖,被保安当狗一样训。”

“人啊,有时候活着,真他妈跟死了没啥两样。唯一的区别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活着,还得他妈的继续熬。”

我没说我那些更离奇的经历,我只挑了那些最失败,最不堪的部分。

我不是在跟她比惨。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跟她一样,看起来光鲜,内里却早已腐烂的灵魂。

她听完,又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

那是我见过的,最苦涩,也最真实的笑容。

“你这人,真有意思,哪有你这么当‘少爷’的。”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唱歌,没有喝酒。

我们就那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聊她那个永远在开会的丈夫,聊我那个一去不复返的亿万富翁梦。

聊她那个叛逆得像仇人的儿子。

我们就像两个坐在路边,刚被生活揍了一顿的倒霉蛋,互相舔着伤口,交换着彼此失败的人生经验。

时间到了。

momo姐敲门进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

“姐,时间到了哦,要不要给弟弟加个钟?”

女人摇了摇头,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卡,递给momo姐。

她只付了包厢和台费,一分钱小费都没给我。

momo姐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我无所谓。

我本来也没指望。

女人刷完卡,拿好自己的东西,走到了门口。

就在她准备拉开门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我。

然后,在我,在momo姐错愕的目光中,她对着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我当时就懵了。

我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却感觉手脚都动不了。

她直起身,没有再看我,也没有说一句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momo姐在我旁边啐了一口。

“神经病!花几千块钱来这儿哭一场,一分钱小费都不给,还他妈鞠躬?晦气!”

她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却还站在那里。

那个鞠躬,像一个烙印,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

比那四百块的小费,比那六十万的包月,比我曾经拥有过的一个亿,都更重。

那一刻,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虚假的快乐,不是酒精的麻醉,也不是金钱的堆砌。

人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让他卸下所有伪装,放心大胆地承认“我很可笑”、“我很失败”、“我很寂寞”的地方。

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镜子。

【本日收入:台费400元】

【本日支出:公交车费2元】

【当前修行启动资金余额: + 400 - 2 = 元】

趣趣阁推荐阅读:风流乡村浑小子绝世龙帅萧子宁白惜凝绝世战魂最强农民混都市八零小甜妻徒儿你无敌了,出狱报仇去吧叶辰萧初然全部目录没有修仙天赋的我只能重拾武道风水师秘记一世独尊前妻攻略:傅先生偏要宠我别叫我恶魔重返八零,奉子成婚迎娶女大学生重生军少辣娇妻绝世龙帅签到三年,成为全球特战之父重回八一:长嫂的奋斗都市仙尊洛尘隐婚千亿总裁:小娇妻,撩一送一战神叶辰归来叶辰萧初然倾世神医:傲娇帝尊,强势撩婚后相爱:腹黑老公爆萌妻春野小神医最强万岁爷周翦秦怀柔重生后我嫁了未婚夫的皇叔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陆云叶倾城霸道小叔,请轻撩!我的风情女上司神针侠医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上门龙婿叶辰萧初然全文免费阅读绝世战龙绝世帝神叶辰萧初然至尊少年王妙手小神农我要赔钱去修仙,我真不想当首富在不正常的地球开餐厅的日子不会吧,我都无敌了,这个游戏才来?云其深极品小相师首长红人:权力巅峰从御医开始国产英雄总裁的替身前妻【完结】一号狂枭权力之巅超级奶爸破事精英3:CP精英巅峰高手混花都恋上邻家大小姐霸道总裁深深宠
趣趣阁搜藏榜: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我的秘境是万界中心灵识之作开局送失忆仙尊带小萝莉四处闯荡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勇敢者的女装潜行日记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说好潜伏,系统让我零元购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坐公交车游遍全中国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御兽无限红词条,刚出新区碾万族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六零:饥荒年当伙夫,社员都被馋哭了中式恐怖不行?纸人抬棺送走鹰酱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
趣趣阁最新小说:开局打结婚报告,渣女后悔哭求原我的七个租客都是女主播18岁异能觉醒天崩开局:关于穿越到秘境这事儿千门春秋职业财神爷:谁说钱不是万能的?为官有道多子多福,我的后代遍布全球吞噬星空:我从学渣变界主元尊九转林野观星录赶上了灵气复苏悲剧富二代开景区四合院:棒梗欺负外甥女?都市修仙无敌世间:先灭本再灭黑傻子,从复仇开始弃灵游科技:走向星辰大海零点的未尽之路东北农村得配驴配马配猪得事华流巨星:异界拯救计划百万年升级:从地球到超脱弑神纪:先秦炼气士与末代公主冰山女总裁的全能兵王大叔重生之特种兵王四合院之兵王签到亮剑:你管两万人叫连?娱乐纪元:我,剑斩不可名状上仙,不要啊!开局奖励1000战力,我无敌了1937:我有个军火库从穿越民国开始从市委大秘到权力之巅菜鸟也可成兵王我的人生优化面板国士妻女受辱,镇国导弹必送达娱乐教父,但哥哥是元元无夜不相思猎刃:铁血獠牙我们来自秦朝御兵卫,专打不服港综:夕阳社团?我反手拿下尖东四合院:采购员的美好生活综影视:魂穿乔卫东!我全都要!三尺讲台,点亮星辰多子多福:从零打造神豪家族娱乐:我假娶四女星后激活系统灵气复苏:系统带我虚拟练级港片:卧底狗都不当,大嫂够味逍遥渔夫全球觉醒:开局成为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