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还赚了。”司优咧嘴，“你想啊，进化这事儿，普通人得熬上百万年。
现在倒好，反基因射线硬是给基因开了个加速键，断了再重组，越打越快。”
“问题是，最后能进化成啥样，咱也说不准。”
熊海生长舒一口气：“那你跑前线，真不是专程来探他们命的？”
“当然不是。”司优收了笑，“我来，是想见一个人。”
“谁？”
“鹰酱那个姓查尔斯的博士。”
熊海生一懵：“查尔斯？谁啊？听着耳熟……等等，他很牛吗？我们直接抓过来不就完了？”
司优斜了他一眼：“行啊，你去51区，把他给我拎过来？”
51区？
熊海生瞬间闭嘴。
他这级别，早就清楚——鹰酱真正说了算的，根本不是白宫那帮政客，而是藏在沙漠底下那群疯子。
让他去绑架人家的首席科学家？
有这胆子，没这本事。
“你……你要去51区？”熊海生声音都变调了。
“我去？我嫌命长？”司优翻白眼，“他们知道我活着，非把我拆了研究不可。
真要是查尔斯……怕不是直接拿我当标本养着。”
“那……”
“让他自己来见我。”
司优盯着熊海生：“带我去前线，我要跟他们的指挥官谈。”
熊海生咬了咬牙：“行，但你必须站我身后，一步都不准超。”
“行啊，听你的。”
于是乎，上百架承影机甲轰隆开路，上千名扛着外骨骼装甲的兵跟在后头，护着司优一路推进到海岸线边。
再往前一步，对面就得开反基因炮了。
“对面！来个能做主的！我们司令和副司令要说话！”
机甲扩音器一声吼，震得空气都在抖。
很快，对面防御工事大门推开，一名鹰酱少将大步走出来，一脸横肉：“龙国佬，别做梦了，投降？门都没有！”
司优往前一跨，慢悠悠开口：“让查尔斯博士来见我。”
少将一愣，上下扫他两眼，嗤笑出声：“就你？一个残兵败将，也配见博士？你算哪根葱？”
司优没生气，只是嘴角一勾：“告诉他——司优来了。”
少将脸上的笑，瞬间冻住了。
他盯着司优看了好几秒，手一抖，掏出军用通讯器，点开加密档案。
屏幕一亮——照片，名字，生平，最后那行小字写着：【生还确认，状态：活跃中】
他浑身一僵，呼吸都停了。
“你……你是司优？！”
“你不是……不是死了吗？！”
这仗为啥打起来？不就是鹰酱那脑子进水的总统，派人刺杀司优吗？
军方早憋了一肚子火——他们归51区管，白宫想开打，他们也得上，死的全是自家人！
骂了半年“脑抽总统”了。
要是司优真没了，那这仗倒说得通——他活着，鹰酱永远睡不着觉。
可现在……
人不但活了，还站在这儿，大摇大摆要见博士？
少将心里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
“你……你等着！”他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通讯器，“我……我立刻汇报！”
——
51区地下，纯白实验室。
几个科学家跪着操作激光刀，手都在抖。
手术台上，是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颅骨已被切开，大脑裸露在外，鲜红的血管微微搏动，像活物在呼吸。
空气中，全是血腥和金属的味道。
手术台边的心跳监测仪突然炸出刺耳的尖鸣，下一秒—— silence。
“没了？”
一个科学家抹了把汗，悄悄朝研发室深处瞥了一眼，手都在抖。
“真没了……又搞砸了。”
“博士，真不是我们不尽心，拼了命了！”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像一群被雷劈过的鹌鹑。
没过多久，轮子碾过地面的吱呀声打破了死寂。
一个矮个子老头，头顶光得能当镜子，浑身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正坐着电动轮椅缓缓靠近。
轮椅上的屏幕亮起，冰冷的电子音砸在每个人耳朵里：
“你们又输了？”
“废物堆里刨不出金子，司优都咽气了，你们连个芯片都搞不定？”
“留你们在这儿，还不如喂狗。”
“女娲……彻底没戏了。”
查尔斯的声音从屏幕里吐出来，没情绪，却比刀子还冷。
几个科学家“噗通”跪下了，额头砸在地上：
“博士！再给一次机会！求您了！一次就够了！”
“机会？”那声音笑了，像铁片刮玻璃，“谁给我机会？”
“完不成女娲，你们都是弑神的罪人。”
就在这一刻，一个金发美女快步走来，压低了嗓音：
“博士……司优还活着。
他要见您。”
屏幕的光骤然一晃。
查尔斯的瞳孔在虚拟影像里猛地一缩：“……他还活着？”
“是的！活着！而且……他好像早知道您在！”
查尔斯沉默两秒，忽然咧开嘴角，笑得像条毒蛇：“有意思。
带我去。”
他转过头，对着那群跪着的科学家，慢悠悠说：
“听着，你们命是司优给的。
他不死，你们就能多喘几年。”
“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又冷了三分，
“五年。
五年内搞不定女娲提取术……你们自己去核反应堆里当肥料。”
一屋子人疯狂点头，连声保证：“五年！五年内一定成！我们拿命赌！”
查尔斯没再说话，轮椅调头，走人了。
一小时后。
鹰酱西海岸，夕阳把沙子染成血色。
司优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连嘴都动不了、全靠脑电波操控AI说话的老头，一时无语。
前世的查尔斯，虽然老，至少还能自己端咖啡。
现在？连拉屎都得靠智能系统遥控。
“老伙计，你终究还是发现了。”查尔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飘出来，平静得像在聊天气。
他身后，密密麻麻全是人造人、基因改造体，眼神空洞得像机器人。
司优背后，数十艘“栾鸟”级战舰静悬天际，承影机甲肃立，全副武装的士兵连呼吸都压得无声。
两个前世宿敌，隔了十年生死，隔着一片沙滩，对峙如天平两端。
“你藏得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