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胡夫人一脸茫然。
斟茶?
她又不是侍女,箫河明明知道她是弄玉的母亲,为何还要这样安排?
她看着箫河走开,脸上满是犹豫,去,还是不去?
去,她担心箫河动机不纯。
不去,又怕会因此牵累弄玉。
“唉……”
胡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迈步跟了过去,她不愿让弄玉陷入麻烦。
房内,箫河刚一进门,便看见盖聂来回踱步,神情焦躁。
盖聂见到箫河,立刻行礼,“盖聂见过襄陵君!”
箫河坐下,问道:“盖聂,你找我有何要事?”
盖聂急切地说,“君上,盖聂恳请您护送秦王返回秦国!”
盖聂别无他法,罗网派出的刺客极为棘手,韩非刚刚传来消息,姬无夜答应与罗网联手。
虽说秦王已请动阴阳家,可这里是韩国新郑,盖聂担忧姬无夜调动军队介入。
箫河冷哼一声,“嗤!盖聂,你以为这可能吗?”
盖聂神色凝重,“君上,若您愿意护送秦王归秦,秦王愿既往不咎。”
“哈哈~既往不咎?盖聂,你觉得我天真吗?”
箫河大笑,语气中尽是讥讽,盖聂真当他是傻子吗?
一句“既往不咎”,他若真信了,只怕日后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胡夫人脸色惨白,手中握着茶壶,却忘了倒茶,她听到了什么?
襄陵君?
秦王?
原来箫河是襄陵君,而秦王竟也在新郑?
她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如此复杂,双腿微微发抖,几乎站不稳,箫河会不会灭口?
她会不会连累弄玉?
“君上?”
箫河摆了摆手,“盖聂,不必多言,你走吧。我不会对秦王出手,也不会出手相助。”
盖聂神情黯然,转身离去,还有谁,能帮秦王?
秦王明日就要启程返秦,可他心里,毫无把握。
“胡夫人,过来给我斟茶!”
箫河瞥了眼仍呆立在一旁的胡夫人,难道她连茶都不会倒吗?
“是……是!”
胡夫人快步上前,为箫河斟茶。
“啊……”
“砰!”
还未走几步,胡夫人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茶具摔得粉碎。
“我靠!”
箫河目睹这一幕,茶水洒在胡夫人裙摆上,衣料湿透,胸前轮廓顿时显现。
大!
胡夫人胸前风光竟如此震撼,箫河见过不少女子,无人能与她相比。
怎么回事?
她是不是天天喝木瓜汤?
“对不住,对不住!”
胡夫人脸色泛白,连连道歉。
她又出错了。
她害怕箫河责罚,更怕被赶出紫兰轩。
她与弄玉才重逢一日,不想再与女儿分开。
“胡夫人,收拾下地上的水。”
本想打发她离开,箫河却盯着她胸前看个不停,多看一会也无妨!
反正无人打扰,就算有点“失礼”,也没人知晓。
“是!”
胡夫人连忙去取抹布。
箫河没有斥责她,她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阿朱走进来,向箫河施礼,“少爷,墨鸦求见。”
“墨鸦?让他进来。”
“是,少爷。”
阿朱退出房间时,目光忽然落在擦地的胡夫人身上。
胡夫人?弄玉的母亲为何出现在会客厅?还像侍女一样做事?
阿朱回头多看了箫河一眼,那眼神,那身形,难道少爷对胡夫人动了心思?
阿朱心头一阵纠结,要不要告诉弄玉?
说还是不说?
她与弄玉关系不错,可这事儿实在难以决断。
不多时,一身黑衣的墨鸦走进房间。
“参见君上。”
箫河略感疑惑,“墨鸦,有事?”
墨鸦恭敬回答,“君上,姬无夜已与罗网达成合作,明日将联手击杀一名要人,姬无夜出动三百百鸟杀手,另有五千兵马连夜调动。”
箫河心中一动,怪不得盖聂会来,韩非应当已查到姬无夜与罗网勾结。
若姬无夜协助罗网,秦王嬴政的处境,又添三分凶险。
他摩挲下巴,问道,“墨鸦,百鸟杀手你能掌控多少?”
墨鸦稍作思索后答,“超过半数,完全听命的约有三百,另有两百正在训练营中。”
三百百鸟杀手?
墨鸦确实有能耐,箫河暗自点头,墨鸦是可用之才,日后可纳入罗网体系。
“墨鸦,你明日去找黑白玄翦接头,行动听他安排。”
“记住,你掌控的百鸟杀手别轻易牺牲,送命的事,让那些不听话的去干。”
墨鸦躬身回应:“遵命,君上!”
箫河轻轻一挥手,示意墨鸦退下。
军队?
姬无夜竟然调动了五千精兵。
看来秦王嬴政明日凶险万分。
也好。
若罗网与姬无夜能除掉秦王,箫河也省去了再动杀念的麻烦。
屋内,胡夫人不安地擦拭着地板,刚才听到了箫河与墨鸦的谈话。
她万万没想到,罗网和姬无夜竟要对秦王下手。
更令她惊讶的是,箫河竟已掌控了姬无夜的势力。
胡夫人知晓的秘密太多。
即便箫河将来不杀她灭口,她恐怕也难逃被箫河长期留在身边的命运。
大秦帝国,咸阳城!
皇宫之中,赵姬盯着手中的密信,脸色铁青。
嬴政与箫河已然决裂?
初次相见,嬴政便对箫河言语咄咄?
箫河甚至命护卫威逼嬴政?
“怎会如此?真是气煞我也!”
赵姬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怒意。
她本派箫河去救儿子嬴政,未曾想嬴政初见箫河便态度强硬,箫河竟也被逼至如此境地。
箫河还会出手救她的儿子吗?
赵姬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
倘若嬴政掌握大权,秦王绝不会容下箫河,而箫河也不可能去救一个将来会取他性命的人。
她揉着眉心,低声问:“凝香,这密信的内容属实吗?”
凝香行礼答道,“太后,密信所言句句属实,我们在韩非府中安排了花卫做侍女,所报之事皆是亲耳听闻。”
赵姬再问:“凝香,你认为襄陵君还会出手救秦王吗?”
“太后,属下……不敢妄言。”
“不敢言?那你便是不愿说。”
凝香吓得立即跪下,“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起来吧。”
赵姬淡淡地挥了挥手,
她望着密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箫河恐怕不会再救嬴政,但以他的性子,也未必敢对嬴政下死手。
她又问:“凝香,现在派人前往韩国,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