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河冷眼相对,语气森然:“小鱼儿,你若再敢指我,连你也一并斩了。”
花无缺拉住小鱼儿劝道:“小鱼儿,恶人滥杀无辜,他们死有余辜。”
铁心兰也开口附和:“没错,这些人本无过错,是他们深夜行刺这位公子,死不足惜。”
小鱼儿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眼中怒火燃烧。
他望着地上的尸首,心中充满愤恨,却无能为力。
箫河手下高手如云,他根本无法替恶人们讨回公道。
箫河转头问花无缺:“花无缺,最近邀月和怜星可好?”
花无缺惊讶反问:“阁下认识我两位姑姑?”
“自然认识,尤其是邀月,我和她私交甚笃。”
箫河心中暗骂一句,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什么邀月、怜星。
他只是知道她们在小说中的名字,仅此而已。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花无缺追问。
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怎会与移花宫两位宫主有交情?
只是箫河气度非凡,举止有礼,像是出自高门大户,但又怎会与那样两位神秘高人相识?
“我名箫河。”
“箫河?”
他轻抚下巴,意味深长地说:“花无缺,你可还记得你的使命?小鱼儿是你必须完成的目标。违抗邀月宫主的命令,后果你应该清楚。”
花无缺脸色瞬间苍白。
任务?
杀了小鱼儿?
他心头一震,难道箫河真与邀月宫主有联系?
否则怎会知晓此事?
他开始相信,眼前之人,真的与移花宫有来往。
就在此时,溪水边的一棵古树上,一名身着白衣、面覆轻纱的女子静静站立。
她听完了箫河与花无缺的对话,神情更加冰冷。
“箫河?一个贵族?”
她眼中寒意更盛,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
而另一边,站在马车旁的箫河忽然心头一紧,
仿佛被毒蛇盯住一般,脊背发凉。
他迅速扫视四周,心中警铃大作,怀疑有高手潜伏。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侍女青鸟察觉异常,也立刻警觉起来。
“没事。”
箫河摆摆手,示意不必紧张。
他稍作思索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
若真有刺客潜伏,以他的宗师修为都察觉不到,那刺客必定极其高明。
可既然如此,对方为何不直接出手?
若是真高手,绝不会躲藏偷袭,而是正面对决。
小鱼儿脸色骤然一白,他听懂了箫河话中的含义。
花无缺要取他性命。
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他死磨硬泡求了花无缺半年时间,只为与他结为朋友。
唯有如此,花无缺才下不了手。
可要杀他的是邀月的命令,小鱼儿最怕花无缺不敢违抗那女人的旨意。
逃命,唯有逃命。
“你们都退下吧!”
箫河对花无缺等人挥了挥手。
他想亲手杀小鱼儿,但他不敢动手。
小鱼儿是邀月要报复的人,只能由花无缺来杀。
若他动了手,邀月那老妖妇绝不会放过他。
花无缺刚想说些什么,箫河已转身离去,他只得叹气摇头。
铁心兰望着箫河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她仿佛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箫河?为何会感觉如此耳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花无缺开口道:“我们先离开,等天亮后安葬那十位恶人。”
“好。”
片刻后,夜色再次归于沉寂,仿佛刚才的血战从未发生。
一棵大树下,一名蒙面女子靠在树旁休息。
就在刚才,箫河几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她没想到他竟如此警觉。
她盯着箫河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箫河立刻感知到了这股敌意。
“箫河,等我查明你的真实身份,你便死期将至。”
翌日清晨,箫河的马车在护卫的护送下启程离开。
三百护卫中,昨夜死了六十多人,另有二十多人受伤,如今能行动的只剩下两百余人。
小溪边,铁心兰见箫河的车队离去,心中生出跟随之意。
忽然,她发现小鱼儿不见了。
“花无缺,小鱼儿人呢?”
花无缺神色黯然,“他走了,昨夜悄悄离开了。”
那一夜,花无缺察觉到了小鱼儿的离去,但他没有阻止。
这三个月来,他早已将小鱼儿视作挚友,无法再对他出手。
离开吧,走得越远越好。
只要找不到小鱼儿,他就不用再背负那道血色的命令。
“花无缺,我们出发吧。”
铁心兰未多想,只道小鱼儿是惧怕箫河才逃走。
“好。”
两天后,马车抵达新郑城外。
箫河在车厢内默默饮茶,神情郁郁。
车中多了一人,一个美艳而高贵的女子。
就在昨日,一位绝色佳人拦住了他的马车,并准确喊出了他的名字——“箫河”。
箫河原本以为这位女子对他有所了解,
准确地说,是了解他的前一世。
然而经过一番试探后,他发现对方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甚至连他来自哪个帝国都一无所知。
若非这位女子容貌绝世,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箫河早就将她请下马车。
“新郑城到了,你可以离开了吧?”箫河语气平静地说道。
那女子斜倚在软榻上,淡淡回应:“我不会走。”
箫河脸色微沉:“我们素不相识,我已经让你随车来到新郑城,难道你还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做我的夫人吧?”
他并不希望这位身份成谜的女子继续同行。
他此行新郑城肩负诸多隐秘任务,而这女子来路不明,究竟是敌是友尚无定论。
在未查明她身份前,箫河绝不会让她继续跟随。
忽然,女子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息,她美目中带着怒意,冷冷道:“箫河,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夫人?真是可笑。
若不是想查清箫河的真实身份,她早就动手教训这个轻浮之人了。
姜泥在一旁缩成一团,如受惊的小鸟。
这两日她对这位高冷的女子心生畏惧,甚至不敢与她说上一句话。
箫河揉了揉眉心,缓缓开口:“你也不必动怒,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允许你继续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