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河不慌不忙地解释:
“我知道东皇太一的厉害,但我不想与阴阳家为敌。我给东君下毒,其实是想和阴阳家做一笔交易。”
雅兰夫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语气淡然:“罢了,你心中自有主意,我也不多管。”她心中思量,箫河已与阴阳家结怨。若她亲自向东皇太一开口,以她的身份,东皇太一应会卖她一个面子,放过箫河。
三日之后,
一间装饰华贵的房中,
焱妃怒目而视,盯着近在咫尺的箫河。昨夜他竟将她搂在怀中入睡,让她羞愤难当。
她体内的寒毒尚未清除,修为受制,无法驱逐他,连斥责也显得无力。
前一晚,
箫河虽未对她施以恶行,
但这个轻浮之徒竟抱着她安睡,与欺辱她又有何异?
箫河靠在榻上,神色悠然,
“焱妃,莫要生气,你我注定是夫妻。”
焱妃怒不可遏,厉声呵斥,“滚开,箫河!待我恢复修为,定叫你后悔今日所为。”
箫河伸手轻抚她乌发,缓缓问道,
“焱妃,若我以幻音宝盒为聘,你说东皇太一可会应允我们成亲?”
“幻音宝盒?”焱妃怔住,随即蹙眉,
“你也知晓幻音宝盒?你竟知它下落?”
幻音宝盒,
阴阳家苦苦追寻百余年却无音讯的至宝,
竟从箫河口中轻易道出。
箫河嘴角微扬,“焱妃,若以幻音宝盒为聘,你会不会答应嫁我?”
“痴人说梦!”焱妃怒目而视,
“无耻之徒,竟敢妄想娶我。”
她咬牙切齿,胸口起伏不定,恨不得一掌将他拍飞。
箫河坐直身子,摩挲下巴思索片刻,
“你不应,那我去求月神,她也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你……”焱妃几乎气结,
月神?
他竟还敢觊觎月神?
阴阳家内,
焱妃与月神素来不合,
二人争锋多年,难分高下,而她始终略胜一筹。
如今她竟被这轻薄之人占了便宜,
他却转头去想她的死对头。
箫河此言一出,焱妃眼中几乎迸出火来。
“哼,我不过是说笑。”箫河赶忙改口,一把揽住她纤细腰肢,
他察觉焱妃神情愈发冷冽,唯恐彻底激怒她。
焱妃目光冰冷,语气如霜,
“放开。”
“好。”箫河顺势松手,旋即问道,
“告诉我,幻音宝盒在何处。”
“墨家机关城禁地。”焱妃冷冷回应。
“嗯?你当真没有骗我?”她语气平静,反倒令她生疑。
是圈套?
还是胡言乱语?
箫河认真点头,“自然不会骗你,你既是我夫人,我岂会欺你。”
焱妃羞恼交加,低声怒斥,
“无耻之徒,谁是你夫人。”
“这话,可由不得你说了算。”箫河笑得意味深长。
“放肆!”焱妃咬牙切齿。
他再度伸手轻抚她发丝,目光温柔似水,却带着一丝提醒之意。
“焱妃,燕丹在燕国毫无权势可言,他甚至比不上雁春君在燕国的地位。你若想借燕丹之手取得燕国藏有苍龙七宿秘密的铜盒,希望极其渺茫。”
焱妃惊讶地问:
“箫河,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幻音宝盒?又怎么了解苍龙七宿?甚至连我在寻找那铜盒你也清楚?”
“我是谁?”
箫河自己也不清楚。
系统赋予他的身份背景模糊不清,他只知道是大唐帝国的一位贵族,其余细节全无印象。
至于幻音宝盒与苍龙七宿的秘密,
他不过是看过相关动漫罢了。
这些真相,自然不能告诉焱妃。
箫河略一沉吟,便随口编道:
“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一个月前我遭遇刺杀,之后就失去了记忆。如今脑海中时不时闪现出一些零碎片段,我也不知真假。”
焱妃一双美目盯着箫河,目光如炬。
她无法判断箫河所言是否属实,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曾遭刺杀。
三天前,这个人渣还在酒楼里被人袭击。
她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试探:
“箫河,给我解毒!”
她眼神锐利,想要看看箫河面对她时的态度。
“解毒?”
箫河一脸茫然。
他敢给焱妃解毒吗?
她可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一旦他真的给她解了毒,焱妃随时可能一掌拍死他,甚至动用六魂恐咒。
这三天,
箫河已经熟悉了师妃暄的武学,
但他的实力也就停留在宗师境界。
真要对上焱妃,一个照面就可能落败。
可是——
焱妃是他最喜爱的女人。
这三天他一直在观察她,
他隐约觉得,焱妃不会杀他,最多揍他一顿而已。
权衡之后,他决定赌一把。
赢了,能得到这位性感迷人、风情万种的美人;
输了,恐怕后果严重。
他取出解药,递过去说道:
“焱妃,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只要闻一下就能解毒。”
“哼!”
焱妃接过解药,冷哼一声。
她没想到箫河真的愿意给她解药。
这个混蛋,竟然还算有点良心。
她的心境悄然发生了些许变化。
箫河摸了摸鼻子,心中忐忑起来。
一刻钟后,焱妃便会恢复修为。
那时,她会如何处置他?
咸阳城,
四海客栈,
一间客房内,
徐凤年皱着眉头沉思着。
他没想到大秦帝国竟正处于权力纷争之中:
秦王嬴政尚未成年,无法亲政;
相国吕不韦掌控朝局,实权在握;
而长信侯嫪毐只是个受宠的佞臣,不足为患。
姜泥走进房间,问他:
“徐凤年,你在想什么?”
徐凤年轻啜一口茶,缓缓说道:
“姜泥,我在思考,如何与大秦建立联系。如今大秦内部纷争不断,局势复杂。”
“秦王嬴政、宰相吕不韦、还有长信侯嫪毐,这三人正在暗中争夺大秦的权力,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先去找谁。”
姜泥轻轻摇头,
“这是你的决定,不用和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
“姜泥,你不是外人,和你说这些,我心里踏实。”
她皱着小巧的鼻子,冷冷地说道:“徐凤年,你前天去了燕丹的府上,是不是打算帮他离开大秦?”
徐凤年微笑着回应,
“燕丹乃一国储君。如今北凉风雨欲来,离阳、大元、还有突厥都在窥伺,我想结交一些可靠的盟友。”
姜泥低声提醒,
“随你吧。但你要小心,若大秦察觉燕丹是被你送走的,恐怕会出兵讨伐北凉。”
徐凤年神色从容地说道,
“放心,我让老黄出手,他会掩藏身份,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脚。”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姜泥托着下巴,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
她和徐凤年,本是生死对头。
她的国家,是被徐凤年的父亲所灭;她的父母,也是被徐凤年父亲下令处死。
可她从小就在北凉王府长大,与徐凤年一起长大,朝夕相处。
仇人?
还是故人?
她一直不肯习武,就是怕有朝一日,会向徐凤年报仇。
徐凤年叮嘱她道,
“姜泥,你明天别出门,留在客栈。燕丹明日要离开咸阳,恐怕城里会有动静。”
“我知道。”
此时,
天馨别院内,
焱妃已解毒成功,功力恢复如初。她冷着脸,一手掐住箫河的脖子,
“你这个混账,想怎么死?”
箫河望着她绝美的面容,笑着说道:“我想怎么死?当然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最好你也在怀里陪着我。”
焱妃怒斥一声,
“无耻!”
箫河却顺势抱住她的腰,轻声说:“你没有杀意,你不会杀我。我们以后,终究是夫妻。”
“下流!”
焱妃羞愤地推开他,退后几步。她虽气得不行,却终究没有动手。
她不会杀这个无耻之徒,
但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箫河坐回椅子,端起一杯茶递过去,试探地问:
“你要回阴阳家了吗?”
他看出焱妃有离去之意。
幻音宝盒关乎阴阳家命运,她势必会将消息告知东皇太一。
焱妃落座,点头回应,
“不错,今日便会启程。”
箫河有些失落地说:
“早知道就不该那么快告诉你幻音宝盒的下落。我们才在一起三天,同床共枕也不过一天。”
“无耻!”
焱妃气得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掌将他劈飞。
这人脑子里,怎么尽是些不堪的念头?
这个混蛋是色中饿鬼,没救了。
“焱妃,幻音宝盒是我迎娶你的聘礼,你必须告诉东皇太一。”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会!”
“简直痴人说梦!”
箫河笑着说道:“焱妃,我们连同床共枕都发生了,你除了做我妻子,还能嫁给谁?”
焱妃怒不可遏,厉声骂道:“我宁愿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无耻之徒!”
什么?
嫁给猪?
他竟然比不上一头猪?
看来焱妃这小妮子还没被彻底征服,是否该下点猛料?
箫河忽然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拼了!
在她离开之前,他必须拿下她的心。
“呜呜呜~!”
焱妃被这一吻弄得晕头转向,甚至忘了推开他。
这是第三次被他亲吻。
而这一次,他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
她心里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杀了他?
她下不去手。
短短三日之间,
她的世界已悄然改变。
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第一次被人亲吻,第一次被男人抱着入睡,这一切都是箫河带给她的。
还有他对她的信任。
幻音宝盒的秘密,他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她。
她让他解毒,他也毫无怨言地答应。
是缘?
还是劫?
一切随心吧。
终于,焱妃主动搂住箫河,轻轻回应他的吻。
——
此时,大秦王宫之中。
安宁宫内,雅兰夫人端坐高位,神色冰冷。
她冷冷地望着眼前站着的女子。
那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妖娆妩媚,成熟诱人,像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
她是赵姬,大秦太后,秦王嬴政的生母。
赵姬微微行礼:“太后,您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雅兰夫人语气森寒:“赵姬,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赵姬轻抚秀发,摇头道:“太后,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雅兰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怒声质问:“你刻意提拔嫪毐,甚至将罗网半数权柄交给他,就不怕他反咬一口,威胁嬴政?”
赵姬抬起头,目光平静。
她知道,这些事瞒不过雅兰夫人。
对方掌控铁鹰锐士,宫中任何风吹艹动都逃不过她的眼。
嫪毐?
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她借嫪毐之力牵制吕不韦,为的只是助嬴政稳固权力。
既然雅兰夫人已察觉,赵姬决定坦诚以对。
她轻叹一声:“华阳太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政儿,希望您能理解。”
雅兰夫人死死攥紧了拳头。
华阳太后?
她不喜欢赵姬这样称呼她为华阳太后。
她用“雅兰”作为化名,内心渴望成为真正的雅兰。
尤其在箫河面前,
她希望箫河称她为雅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