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院贾家这头,贾张氏愁得直揪衣角。
贾东旭自从落水后就病怏怏的,整天卧床不起。
眼瞧着转正领工资的日子要到了,易中海都送了两回鸡蛋来。
夜里刚拾掇完屋子想歇会儿,贾张氏肚子突然叫唤起来。
平常人家哪像何家能天天见荤腥,能吃上不剌嗓子的窝头就算不错了。
就在这时,隔壁飘来诱人的饭菜香。
......
又是傻柱!
贾张氏脸都绿了。
自打那小子进鸿宾楼,天天晚上这股油香味儿就没消停过!她刚要开骂,突然想到:要是东旭能吃上这些,身子骨哪会好不起来?
贾张氏眼珠滴溜一转,心中已然拿定主意。
她要去向傻柱讨些吃食!
……
次日清晨。
何雨柱如常早起站桩。
恰在此时。
隔壁贾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贾张氏踱步而出,瞧见院中的何雨柱,脸上堆满笑容。
柱子,今儿个又这么早?
听闻贾张氏的招呼,何雨柱微微一怔。
尤其看见她脸上挤得发皱的笑容。
何雨柱心头一紧。
这老婆子想作甚?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贾张氏浑然不觉何雨柱的神色,自顾自说道:柱子啊,贾大娘跟你商量个事儿。
东旭前些日子落了水,至今卧床不起,我这当娘的瞧着心疼呐!眼瞅着钢铁厂转正考核就要到了,他这副模样如何去考?所以......
你每日带的饭菜分我们一盒可好?你放心,只取一盒,留一盒给你和雨水。
你俩孩子家,哪吃得完这许多?
说罢,贾张氏直勾勾盯着何雨柱。
她自觉这番话在情在理。
傻柱在鸿宾楼做工,日日带回两盒饭菜,根本不愁吃喝。
与其浪费,不如给东旭补身子。
何雨柱听罢,终于明白贾张氏的来意。
难怪这老婆子满脸假笑凑过来。
原来盯上了他的饭盒。
贾大娘,不是我不愿分,实在是两盒菜刚够我们兄妹果腹。
我和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近来练武消耗更大,哪有余粮分给别人。”
贾张氏顿时愣住。
万没料到傻柱竟断然拒绝。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傻......柱子,你这话可不对。
两个娃娃能吃多少?你那饭盒 日瞧着,满满两大盒,还带着荤腥,够几个大人吃了!
何雨柱暗自冷笑。
这老货真不要脸,竟向两个孩子讨食。
这年景谁家粮食宽裕?
有工资的人家都吃不饱,她倒有脸开口!
思及此,他懒得多言:不行,贾大娘另寻他人吧。”
贾张氏见事情谈崩,顿时急了!
她还指望用傻柱的饭盒给东旭补身子呢!
柱子,咱们同住一个院,东旭可是跟你一块长大的!分些饭菜这般推三阻四。
练武练武,那玩意儿能当饭吃?难不成比你东旭哥转正还紧要?
转正考核日益临近,贾张氏愈发焦躁。
若能转正,东旭相亲时也能多几分底气。
贾家条件本就不佳。
没有顶梁柱,家中又无像样物件。
若不装点门面,怕是连乡下姑娘都瞧不上!
嗯,确实紧要。
这事没得商量。”
何雨柱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收势站直后活动了下手脚,转身准备回屋。
“何雨柱!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自私,以后还得了?”
贾张氏见他要走,当即扯着嗓子嚷了起来,声音在清晨的四合院里格外刺耳。
周围几户人家听到动静,纷纷竖起耳朵。
“贾张氏的声音?她又跟柱子杠上了?”
中院的易家。
易中海和妻子还在床上睡着,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一大妈赶紧推了推他:“当家的,快出去看看,贾张氏和柱子闹起来了!”
易中海一听牵扯到贾家和何雨柱,立刻清醒过来,披上外套匆匆出门。
“大清早的吵什么!”
他端着架子呵斥了一句,随即走到贾张氏身旁低声询问情况。
贾张氏连忙告状:“一大爷,柱子一点菜都不肯给东旭,他练武什么时候不能练?东旭现在躺床上,吃了他的菜说不定就能好!”
易中海目光闪烁,看了眼何雨柱。
他知道贾张氏是仗着柱子没家长撑腰才敢来要吃的。
但想到贾东旭的情况确实不好,便开口劝道:“柱子,你东旭哥需要营养,你就帮帮忙吧。”
何雨柱冷笑:“他吃我的菜有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和雨水不吃饭了?”
易中海讪讪道:“邻里之间要讲奉献精神……”
“少来这套!”
何雨柱打断他,“想要菜可以,一个饭盒五万块,贾大娘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你这孩子……”
易中海没想到他如此坚决,一时语塞。
他记忆中的柱子从前并非如此。
何大清还在时,偶尔与柱子交谈,那时的他可没如今这般桀骜不驯!
贾张氏听闻一个饭盒竟开价五万块,霎时变了脸色。
柱子,你这简直是抢钱!一盒菜要五万?难不成是金子做的?!至于后头那句不舍得的话,被她自动过滤了。
她哪里是不舍得,压根就不愿自掏腰包!
前些日子特意在易中海面前提及东旭病情,从他那儿可捞了不少钱。
既有他人接济,怎会甘心花自己的积蓄?
何雨柱见状冷笑一声。
爱买不买,当我稀罕卖?我和雨水都不够吃。”
说罢转身就往屋里走。
贾张氏顿时急了。
站住!你不能走!柱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东旭要是吃不上菜考核不过,你担得起责任吗?!
见柱子头也不回,她竟冲上前想拽住他。
如今的何雨柱岂是她能近身的?
未等触及衣角,何雨柱侧身一闪,反手便是一记耳光:想明抢是吧?!
冷冽的目光居高临下俯视着贾张氏。
这一巴掌抽得她头晕目眩,踉跄着倒退两步。
柱子!
易中海急忙喝止。
你...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
憋了半天只挤出这句场面话。
他心知贾张氏确实理亏,要菜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动手拉扯更不成体统。
长辈?当街抢劫的也算长辈?一大爷莫非是她的同伙?
何雨柱眼神锐利如刀,吓得易中海后颈发凉,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哪有什么抢劫,你贾婶就是心急说错话...不愿意给就算了...
易中海慌忙打圆场,心里暗恼这小子动不动就把小事闹大,全然不顾邻里情分。
贾张氏捂着 辣的脸颊,满腹怨毒却不敢发作。
若在平日,定要闹得全院鸡犬不宁,今日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要菜就拿钱买。
念在同院才肯出让,往后谁想白占便宜——
何雨柱撂下狠话转身离去,木门地关上。
院内只剩易中海与贾张氏面面相觑,四周探头张望的邻居们指指点点,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贾张氏又打何家的主意了?”
“真是够缺德的,何大清一跑,她就觉得孤儿寡母好拿捏。”
“柱子带着妹妹过日子也不容易。”
“这小子可不简单,瞧贾张氏那脸色就知道没讨着好。”
“易中海偏要来搅和,还不是为他那个徒弟贾东旭?”
“贾东旭摊上这种娘真是倒血霉……”
“要不是贾张氏作妖,她儿子能掉水里?”
四合院里向来藏不住事。
中院这场闹剧明摆着是贾张氏撒泼,欺负何家没顶梁柱。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柱子越来越硬气,看贾张氏和易中海吃瘪的样子,准是碰了钉子!
“一大爷您评评理!东旭这身子骨眼见着垮了......”
贾张氏拽着易中海进屋,对着病榻上的贾东旭哭嚎。
床上的年轻人脸色灰败,与落水时毫无起色。
易中海拧着眉头:“往后少招惹柱子,军管会的人来了你吃得消?”
这几回交锋让他摸清了何雨柱的脾气——软硬不吃,闹大了谁都下不来台。
贾张氏再胡搅蛮缠,只怕要吃牢饭!
可瞥见贾东旭的病容,易中海又犯了愁。
方才院里的场景浮现眼前。
柱子每日从鸿宾楼带的饭盒确实油水足,东旭若能吃上...
不是易中海吝啬。
这老狐狸早年在中悟出道理:树大招风。
即便拿着全院最高的工资,日常用度却与旁人无异。
救急容易,长年接济就太扎眼了。
唯有在酒楼当学徒的柱子,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这事。
“娄厂长把转正考核定在下周末。”
易中海叹气,“我去想法子弄柱子的饭盒。”
既指着徒弟养老,总不能看着他咽气。
贾张氏顿时喜笑颜开:“等东旭好了,一定让他登门......”
话未说完,易中海心头忽地泛酸——当初柱子拜师没几天,就提着茅台活鱼去谢师。
自己这师傅当得,倒贴钱粮不说,还得赔笑脸。
易中海虽然不缺这点东西,但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仍觉得不太痛快。
他顿时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简单寒暄两句便起身离去。
见易中海走远,贾张氏立刻啐了一口唾沫:东旭,你这个师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傻柱说饭盒要五万块,他要是真心疼你,怎么不主动掏钱买?
床上的贾东旭刚要开口,突然脸色煞白,剧烈咳嗽起来:妈...师傅待我不薄...再说何叔已经走了,柱子他们兄妹日子艰难,我要是吃了他的盒饭,他和雨水就更难熬了。”
你少替那个没良心的说话!贾张氏顿时拉下脸来,他在鸿宾楼当厨子能缺吃少穿?一天带两个菜,少吃一顿能饿死?这种人就是自私!等你病好了,少跟他来往!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在这世道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