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常课业,他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绘制设计图纸和加工零件上。
作为准六级工程师,这些工作对他而言得心应手。
校方也有意让他提前适应未来的研发工作。
对何雨柱来说,这比枯燥的实验课有意思多了。
之前参加工程师考核时设计的机械手表,经过他反复改良已臻完善。
从零件构造到加工流程都能自主完成,成品无论是性能还是外观都相当出色。
机械系为此专门成立了项目组,由他带队研发。
第一批试制的一百只手表已经完工,将由学校统一调配,或投放市场或另作他用。
然而,作为这款手表的主要负责人,何雨柱也因此获得了一些荣誉和奖励。
对于何雨柱来说,这样的日常工业品并非他的终极目标。
当年在轧钢厂考察时,他就已经深刻认识到国内工业机械制造的现状。
无论是生产能力还是设计水平,在硬件与软件方面,国内与国际的差距仍然十分巨大。
毕竟众所周知,这个国家是从农业社会直接跨入工业时代的。
发达国家耗费上百年走过的路,我们才刚刚起步不到十年,需要追赶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即使何雨柱拥有系统加持,想要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仍需付出极大的努力。
孙教授虽然忙于大型项目,但对何雨柱的承诺一点也没耽搁。
前几天,孙教授就向何雨柱透露,待他临近毕业时,四九城304研究所将派专人与他接洽。
届时,只要何雨柱的六级工程师资质货真价实,便能直接加入该研究所。
这个消息让何雨柱充满期待。
在清华求学的这些年,通过与师生们的交流,他对国内科研环境已有所了解。
304研究所是国家重点机构之一,在全国享有盛誉,汇聚了各领域的顶尖人才,甚至包括何雨柱穿越前耳熟能详的历史名人。
若能毕业后进入304研究所,起点便已超越许多人。
至于未来能走多远,全凭何雨柱自己的努力。
这个时代英才辈出,各行各业的先驱者都在推动着技术进步。
虽然身怀系统,潜力无限,但若因此小觑他人,何雨柱难免会吃大亏。
这天,何雨柱上完课正欲骑车回家,却遇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孙主任?”
看到孙胜利和另一位车间主任,何雨柱略显诧异。
“柱子——不,现在该叫何工了,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孙胜利眼前一亮,话到中途立即改口。
显然,他已得知何雨柱通过六级工程师
更重要的是,厂长打听到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和师傅李保国都在轧钢厂工作,有了这层关系,便想趁机与这位年轻工程师拉近距离。
……
生产问题?
听到孙主任的话,何雨柱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行,孙主任,我今天刚好没课,现在过去看看?
孙主任笑容满面地搓着手:那太好了,何工,真是麻烦您了。”
作为车间主任,孙胜利很清楚何雨柱六级工程师的分量。
要不是有何大清和李保国这层关系,轧钢厂想请动这样的技术专家简直难如登天。
而何雨柱答应得痛快,也是念在师傅和老何的情分上。
对他来说,解决生产问题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积累人脉,何乐不为。
这次没有专车接送——上回是校方安排的公务接待,这次只是孙胜利私人邀约。
好在两人都有自行车,一路闲聊着就到了红星轧钢厂。
下班时分的厂区静悄悄的,只有加班的车间还亮着灯。
保卫科值班人员看见孙主任,主动上前打招呼。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可不止看大门,他们配着真家伙,相当于厂内的执法部门。
像轧钢厂这样的大型企业,俨然是个小社会,食堂、商店、宿舍一应俱全,职工有事往往先找保卫科而非派出所。
孙胜利指着何雨柱介绍:这位何工是厂长请来的客人,上回来过。”见是厂领导特批的贵客,保卫科干脆地递过登记簿。
何雨柱签完名,跟着孙主任走向办公楼。
您稍等,厂长正要出来,我去通报一声。”孙胜利看了眼手表,快步上了楼。
片刻后,楼上走下几个身影。
当来人走近时,何雨柱的目光忽然一顿,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一大爷?
只见下楼的人群中,孙主任走在最前,后面跟着两个人。
一个身着黑衬衣的中年男子微微挺着肚子,约莫四十出头,面容和蔼,想必就是轧钢厂的厂长了。
而站在厂长身旁的,正是易中海。
易中海原本正与厂长交谈,听见喊声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柱子?你怎么在这儿?
易中海脱口而出。
按他对柱子的了解,对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易工,您认识何工?孙胜利敏锐地问道。
何工?等等......易中海瞳孔猛地收缩,满脸震惊,孙主任说的那位何工,该不会就是柱子吧?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机会为徒弟贾东旭争取晋升 钳工的机会。
虽说东旭技术过硬,但凭他一个六级钳工的面子还远远不够。
今天本要告辞,却听说厂长要接待一位 的工程师贵客。
谁曾想,这位贵客竟是柱子?
我和柱子住一个院。”易中海回答道。
厂长闻言来了兴致。
孙主任恍然大悟:原来易工和何大清同院。
何工,没想到您与咱们轧钢厂还有这层缘分。”
至此易中海终于确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厂长等候的贵宾。
可这未免太荒谬了——柱子怎会是清华高材生?就算有些本事,也配不上这些头衔啊。
何雨柱将易中海的惊疑看在眼里,面色如常。
他也没料到会在此与易中海相遇,看来自己的学生身份是瞒不住了。
不过现在临近毕业,又持有六级工程师证书,毕业后直接进研究院工作,四合院里那些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眼看自己婚期将近,到时候宾客众多,自己在外面念大学的事迟早瞒不住,如今不过是提前被人知晓罢了。
这时,厂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何雨柱同志,你的名声我可是早有耳闻啊!之前在外地出差时,孙主任就向我汇报过你的贡献,你可是帮了轧钢厂大忙,是咱们厂的功臣!”
厂长的语气里满是赞赏,丝毫没有摆出领导架子。
他心里盘算得明白,眼前这位可是六级工程师,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岂是他一个小小轧钢厂厂长能比的?
站在一旁的易中海却愈发困惑,目光不停地往何雨柱身上打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柱子什么时候偷偷上了清华大学?还有,这高级工程师的头衔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面对厂长的客套,何雨柱礼貌地回应道:“这都是我两位老师和轧钢厂工人们共同努力的成果,我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何雨柱同志,你太谦虚了!”
厂长爽朗一笑,随即毫无架子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孙应该和你提过那件事了吧?走,咱们先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
“听您安排。”
何雨柱淡然答道。
与此同时,孙胜利看了易中海一眼,神色迟疑。
按理说,易中海本可以先行离开,毕竟接下来的谈话和他无关。
但得知他与何雨柱同住一个大院后,孙胜利一时拿不准二人的关系。
好在厂长察觉到这一幕,主动走过去对易中海说道:“老易,你是厂里的老员工了,你提的那件事我会考虑的。
不过晋升机会人人有份,大伙儿都得公平竞争。”
或许是因为见到何雨柱心情大好,厂长在晋升问题上松了口,但并不仅限于易中海和贾东旭,而是面向全厂符合资历的工人。
“哎,谢谢厂长!您多费心了!”
易中海赶忙道谢。
他一个六级钳工,本就没指望走特殊门路,关键还是得把贾东旭教好,在考核中凭本事说话。
……
红星轧钢厂二食堂二楼招待厅内。
何雨柱帮着李保国端上最后一道菜。
“师傅,您还没吃吧?坐下一起!”
这顿招待餐正是由如今的二食堂主任李保国掌勺,也是厂长特意安排的。
李保国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自己的徒弟。
“对对,李师傅辛苦了,来来来,跟何雨柱同志一块儿吃!”
孙胜利见状,也热情招呼道。
李保国不再推辞,坐下后,何雨柱挨着师父落座。
厂长简单寒暄几句,因何雨柱不喝酒,席间便无人再提饮酒之事。
何雨柱夹了一筷子菜,仔细品了品味道后赞叹道:师父,您这手艺又见长了。”作为行家里手,他一尝就知道其中的门道。
李保国这些年来虽然因国宴大厨那件事消沉过一阵子,但天赋这事谁都说不准。
如今家里添了个大胖小子,倒是让他的心境变了不少,厨艺反而更上层楼,几乎要赶上当年参加国宴考核时的巅峰水准了。
听到徒弟的夸奖,李保国只是淡淡一笑,却没接茬。
毕竟今天是厂长做东请何雨柱吃饭,师徒俩有的是时间叙旧。
酒过三巡,厂长终于切入了正题:何雨柱同志,老孙去学校找你时应该提过了吧?前些日子你给我们轧钢厂设计的冲压机床图纸,让产量直接翻了一番。
这事连上面都专门发文表扬了。
不过......厂长顿了顿,产量是上去了,可其他环节又跟不上了......
何雨柱眉头一动,立刻明白了厂长的用意。
工业生产的各个环节就像链条,光有一个环节突飞猛进远远不够。
从原料到成品,每个工序都得齐头并进。
就像现在,冲压速度是快了,可上游的加工设备还在原地踏步,反倒造成新的损耗。
何工,您是行家。
今天请您来,就是想请您帮忙看看加工车间的设备改造。”孙胜利适时补充道。
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
这位六级工程师可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技术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