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中,战斗的余波缓缓平息,只留下破碎的空间与逸散的能量,证明着方才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交锋。
墨渊凌空而立,周身那属于至尊后期的磅礴气息已然收敛,但那种历经万古轮回、执掌生死大道的深邃气质却无法掩盖。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苏小鱼时刻庇护的年轻剑修,而是一位真正屹立于诸天巅峰层次的强者——渊尊!
他看向苏小鱼,眼神复杂难明。有刚刚突破、明悟本源的恍然,有对前世身份的茫然,更有对眼前之人那份已然深刻,却因身份剧变而更显微妙的情愫。
“前辈……”墨渊开口,声音比以往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属于至尊的威严,却又努力维持着对苏小鱼的敬重,“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很模糊。”
苏小鱼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她看着墨渊,眸光清澈:“无需多想,亦无需介怀。你是墨渊,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然。前世种种,不过是沉淀于你灵魂深处的积累与风景。”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墨渊有些纷乱的心绪平静了不少。是啊,无论前世是混沌天尊还是其他,这一世,他是墨渊,是星河剑宗的弟子,是……心系于她的人。
“多谢前辈点拨。”墨渊微微颔首,随即眉头微蹙,“方才突破之际,我隐约感知到,寂灭神殿似乎在进行一项极其危险的计划,与‘逆转生死’,‘再造混沌’有关。而星河剑宗的星核源髓,以及……前辈您执掌的起源权柄,似乎都是他们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苏小鱼眼神一凝:“逆转生死,再造混沌?”这听起来像是某种极其疯狂而古老的禁忌仪式。联想到寂灭神殿信奉“万物终寂”的教义,以及他们寻找起源碎片的举动,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墨渊沉声道,如今他实力恢复大半,更有底气面对寂灭神殿。
“嗯。”苏小鱼点头,“天机子借剑三日之期将至,我们先回天机古城取回星河祖剑。此剑关乎星核源髓秘密,或许能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两人计议已定,不再停留,由墨渊施展至尊手段,撕裂虚空,构筑起一条稳定的空间通道,直接通往天机古城所在区域。至尊赶路,速度远非昔日可比。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片战斗过的星空,一道模糊的、周身笼罩在幽冥气息中的身影悄然浮现。他看着苏小鱼二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彻底湮灭的寂灭神殿战船残迹,发出一声冰冷的轻笑:
“混沌的气息……果然是你回来了。钥匙……终于完整了。”
身影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
天机古城,万象楼。
静室之内,天机子正捧着那柄星河祖剑虚影,眉头紧锁,指尖无数推演符文流转,似乎在竭力解析着什么。忽然,他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道袍。
“好可怕的禁制……好古老的因果……”他眼中充满了骇然,“这绝非简单的星河祖剑!其内蕴藏的秘密,牵扯的因果之大,远超想象!甚至……触及到了那几位不可言说的存在……”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一丝后怕与庆幸:“幸好立下了大道誓言,未曾强行深入,否则……”
就在这时,静室门被无声推开。
苏小鱼与墨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天机子看到墨渊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星河祖剑差点脱手!他身为圣帝,又精擅推演,如何感受不到墨渊身上那脱胎换骨、凌驾于他之上的至尊气息?!
“你……你……”天机子指着墨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三日不见,直接从圣王蹦到至尊后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墨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伸出手:“三日之期已到,剑,该物归原主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天机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小心翼翼地将星河祖剑虚影递还回去,苦笑道:“渊尊……当真是深藏不露,老夫眼拙了。”
他已然改变了称呼。
墨渊接过祖剑,感受着其中似乎更加凝练了一丝的剑意,微微颔首:“有劳了。”
苏小鱼看向天机子,直接问道:“关于寂灭神殿‘逆转生死’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天机子脸色一变,连忙布下更多禁制,压低声音道:“二位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此事乃寂灭神殿最高机密,老夫也只是偶然推演到一丝皮毛,便被反噬重伤,不敢再探!”
他神色凝重无比:“老夫只能告知二位,此事与一座传说中的‘往生祭坛’有关,据说需要集齐‘起源’、‘终结’、‘混沌’三种至高本源之力,方能启动。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或许……会引发波及整个诸天的巨大灾劫!”
起源、终结、混沌!
苏小鱼执掌起源,墨渊身负混沌(前世本源),而寂灭神殿代表的,正是终结!三人(力)竟皆与这疯狂的计划息息相关!
天机子看着二人,意味深长地道:“如今,你们二位,恐怕已经成为寂灭神殿,乃至某些隐藏在更深处的存在的……首要目标了。前路艰险,望二位……千万小心。”
取回祖剑,得到警告,苏小鱼与墨渊离开了万象楼。
站在古城街道上,感受着暗中似乎更多了的窥视目光,两人都明白,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往生祭坛……”墨渊喃喃自语,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中,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那是一个极其不详的存在。
“无论如何,必须阻止他们。”苏小鱼语气坚定。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决意。
至尊与帝尊联手,能否撼动那酝酿万古的惊天阴谋?
(第514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