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虚无回廊那场惊心动魄的争夺战后,苏小鱼与李志仁并未立刻踏上寻找最后一块星核碎片的旅程。四块“起源星核”碎片的初步融合,带给青莲世界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苏小鱼需要时间彻底消化这份磅礴的力量,并将其完全转化为自身道行。李志仁也需巩固此番战斗所得,并针对那未知的终局之地,做更充分的准备。
二人在回廊边缘寻了一处相对稳定的、由时空碎片凝固形成的浮空岛,再次闭关。
浮空岛上,光阴仿佛失去了意义。苏小鱼盘坐于岛心,青莲世界在她周身具现化,已然不再是简单的虚影,而更像是一方真实不虚的微缩宇宙。四色星核碎片(暗金代表秩序力量,赤红代表炽热毁灭,翠绿代表生命治愈,漆黑代表暗蚀引力)环绕着本命青莲缓缓公转,彼此星辉交融,衍生出更加复杂玄奥的星辰道图。世界之内,星空浩瀚,星河璀璨,日月轮转清晰分明;大地厚重,山川河流脉络天成,甚至开始有微弱的世界法则自行衍生、完善!
她的修为,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水到渠成地迈入了圣王三层天!而且其根基之雄厚,法力之精纯,对大道感悟之深刻,已然达到了圣王境的极致,便是面对圣皇后期,她也自信有一战之力!青莲世界更是稳固无比,其内蕴含的秩序之力,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抗甚至压制外界的混乱法则。
李志仁的收获同样巨大。与那圣皇中期魔头一战,让他对自身丹皇之力的运用更加纯熟。他结合万象烘炉与混沌丹火,成功炼制出了数种功效奇特的皇级丹药,有能在瞬间爆发极致速度的“星遁丹”,有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神魂感知的“灵犀丹”,更有能凝聚一道拥有本体部分战力丹火分身的“幻身丹”。这些丹药,无疑将成为他们探索终局之地的强大助力。
数月之后,二人相继出关。气息愈发深邃内敛,眸中神光湛然,显然都已达到了自身当前状态的巅峰。
“师姐,可能感应到那最后一块碎片的具体方位?”李志仁问道。
苏小鱼闭目凝神,全力催动体内那四块融合的星核碎片。四色星辉在她体内交织,化作一道无形的探测波纹,朝着冥冥中的命运长河蔓延而去。然而,这一次的感应,却前所未有的艰难与模糊。
那最后一块碎片所在之地,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连命运与因果都能扭曲的迷雾所笼罩。苏小鱼只能隐约感知到一个大致的方向,以及那片区域散发出的、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隔绝”与“万法归无”的诡异道韵。那里仿佛是一切感知的终点,一切推演的禁区。
“感应极其微弱,且充满干扰。”苏小鱼睁开眼,眉头微蹙,“只能确定一个大致方向,位于圣界极北,一片被称为‘永寂虚无带’的区域。那里是连圣尊都不愿轻易涉足的绝对禁区,传闻是某个古老纪元彻底寂灭后留下的‘宇宙坟场’,一切法则在那里都趋于‘静止’与‘虚无’。”
“永寂虚无带……”李志仁面色凝重。他也听说过那片区域的恐怖,那里没有能量,没有物质,没有时间流逝的感知,甚至没有“存在”的概念,是一切生灵的绝对禁区。星核碎片竟然会在那种地方?
“看来,这最后一块碎片,便是‘起源星核’最核心的部分,代表着‘绝对的静止’与‘万物归无’的起源,与归墟的本质最为接近,却也可能是触发那‘悖论’的关键。”苏小鱼分析道,“寂灭殿恐怕也在寻找它,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
“既然如此,我们这便出发。”李志仁毫不犹豫。纵是龙潭虎穴,为了对抗归墟,也必须闯上一闯。
二人不再耽搁,辨明方向后,便化作两道璀璨流光,冲出了浮空岛,再次投身于那危险重重的虚无回廊,朝着极北的永寂虚无带方向,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跋涉。
穿越回廊的过程依旧充满危险,时空乱流、法则陷阱、乃至一些诞生于混乱中的诡异生灵,层出不穷。但实力大进的二人配合默契,苏小鱼以青莲世界定鼎秩序,李志仁以丹火净化诸邪,一路虽有波折,却也有惊无险。
不知在光怪陆离的通道中穿梭了多久,前方的景象逐渐发生了变化。那万花筒般扭曲的景象开始减少,通道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暗,最终化为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连时空乱流与法则波动都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们知道,永寂虚无带,到了。
当二人终于冲出回廊通道的尽头,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们,也感到了发自灵魂的战栗。
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无”。
没有星辰,没有光线,没有物质,甚至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明确概念。目光所及,唯有永恒的、绝对的黑暗与寂静。在这里,连神识都仿佛被冻结,延伸出去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反馈。自身的存在感在这里都被无限削弱,仿佛随时会融化在这片绝对的“无”之中。
这便是永寂虚无带!连“虚无”都比它多了一丝概念!
苏小鱼全力撑开青莲世界,清辉流淌,试图在这片绝对的无中开辟出一方“存在”的领域。然而,她震惊地发现,青莲世界的扩张在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世界的边缘与那绝对的“无”接触,清辉竟在缓缓消散,世界的法则运转也变得滞涩起来!仿佛这片区域本身,就在否定一切“存在”!
李志仁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万法辟易丹的药力在这里效果大减,那股绝对的死寂之意无孔不入,试图侵蚀他的生机与道则。
“好可怕的地方……”李志仁神色凝重,“师姐,还能感应到碎片吗?”
苏小鱼闭目,不顾那令人不适的消融感,将心神完全沉入四块星核碎片之中。四色星辉在体内疯狂流转,与外界那绝对的“无”产生着微妙的对抗与共鸣。
良久,她猛地睁开双眼,指向黑暗深处的一个方向。
“在那边!虽然感应极其微弱,但不会错!而且……似乎有战斗的波动传来!”
寂灭殿的人,果然先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没有丝毫犹豫,他们顶着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消融与死寂,朝着感应的方向,艰难地前行。
在这片否定一切的绝对虚无中,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消耗巨大的心力与圣力去维持自身“存在”的概念。也不知前行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前方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
那是一座悬浮于绝对虚无中的、残破不堪的石桥!石桥不知由何种材质构成,竟然能在这片连概念都能抹除的区域存在!桥身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会崩塌。
而在石桥的尽头,连接着一座同样残破的、散发着苍茫古老气息的石殿。那微光,便是从石殿之中透出!
苏小鱼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最后一块星核碎片,就在石殿之中!而石殿之外,数道强大的寂灭殿气息,正在疯狂攻击着石殿那看似摇摇欲坠的古老石门!
为首者,赫然是两名散发着圣皇后期恐怖威压的寂灭魔皇!其中一人,甚至给苏小鱼一种半只脚踏入圣帝层次的错觉!
最终之战的地点,终于抵达!而敌人之强,远超预料!
(第475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