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阿闯屁事没有,但宋六的肩膀头子却崩出了血花,而那名距离阿闯最近的青年,也被阿闯一刀扎在了肚子上。
枪声响起后,众人都本能的一懵,因为不止阿闯这一方没想到泽睿敢开枪,连他们自己一方的人也同样没想到。
因为这事很简单明了。
不开枪,那就是一个酒后的斗殴,就算是引起了官方注意,最多也就是罚款而已,连拘留都不用。
但开了枪,那可就有意思了,这涉及的事就大了,不说是否承担刑事责任,那有些太儿戏了。
就单说上面的领导,会不会多想?会不会不由自主的把这次斗殴往棉织厂项目上靠?
“我曹泥马,六子!”阿闯惊讶之余,猛的一个转身,完全是扑着过去的,掐这瑞泽的衣领就要开捅,完全无视对方手中的大黑星。
“亢!”
枪声再次响起,阿闯大腿中枪,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这一枪其实打的就算挺寸了,因为泽睿也被扎了一刀,当他反应过来要开枪的时候,好几只手过来奔着他枪抓来,有阿闯这边的,同样也有他自己一伙的。
但枪还是响了,这证明什么?
证明泽睿确实踏马很有马力,他并不是装狠,而是真的想在这直接崩死阿闯。
“走呀,先走,踏马的,店里肯定报警了。”
老妖这伙人喊了一句后,架着泽睿就跑了出去。
大虾和古时迁两人拎着菜刀要追,但却被阿孝叫住了,扯着脖子喊道:“追个屁呀,先去医院,踏马的,阿闯,你感觉咋样,腿能吃上劲吗?”
“这个狗篮子,等我抓到他的,憋屈死我了,我曹泥马,电话,把电话给我。”
坐在地上捂着大腿的阿闯呲牙咧嘴的狂喊着,明显是不想通过官方渠道去解决,而是要亲手报仇。
…………………………
家中,虽然已经午夜了,但除了小外甥睡觉了外,其余家里人都在客厅陪我聊着天。
对于在泰国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我都没明说,而是选择了撒谎。
是的,我完全没勇气跟家里人说我在泰国的经历,只能一句带过。
“儿子,钱这玩意多少是多呀,妈一看电视都吓一跳,别说有这么多钱了,妈见都没见过,那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咱就不干了呗,成个家,晴晴这姑娘多仁义呀,总来看妈,我一问你俩的事,她就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你有钱了,不想要人家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晴晴在这四年间还常来家里看我母亲,顿时心中的愧疚又增加了一分。
“妈,你想啥呢,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你给我教育的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老弟,你得听妈的,妈这事说的对,咱不能没良心,特别是你现在,兜里有钱了,那小姑娘肯定都呜嗷呜嗷的往你身上扑,你得把持住,听见没有,可别让我们跟你着急。”
老姐话音落后,姐夫弱弱的插了一句:“小野呀,听咱妈和你姐的,都在理。”
我呵呵一笑,连连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微微一皱眉:“妈,你睡吧,我这边还有个应酬,实在推不开,市里很多领导都等我呢,我和我姐还有姐夫去阳台抽根烟就走了,过几天忙完了,我在回来看你。”
母亲虽然不说多聪明,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很是开心的答道:“亲姊妹,要互相帮衬。”
“呵呵,我知道,妈,休息去吧!”
阳台,开了窗户,拉上拉门,我直接从裤兜中把银行卡递给大姐。
“姐,里面有五百,你看着用,该换房子就换房子,该换车就换车,我现在经济条件还行,不用省。”
大姐连连摇头:“你别扯,你在有钱,那也是你辛苦赚的,人在他乡,你不说,姐也知道你过的多难,你这孩子从小就是,报喜不报忧。”
“哎呀,小野一片心意,收下呗,咱帮他存这。”
姐姐眼睛一瞪,看向姐夫:“你踏马眼红了呀?你忘了你之前咋说我弟的了,不撵我弟走了?”
“你看你,咋还冲我来了呢,我这也没说啥呀,我就不知道心疼小野呀,我们老爷们就是不会说那肉麻的话。”
我一看这又是要掐起来的节奏,立马打起了圆场:“行了,我姐夫对我好,我也知道,之前那是恨铁不成钢,我真得走了,催我好几遍了,钱的事,可以跟老太太说,但别说这么多,不然他又该瞎心思了。”
“弟,常回来听见没有,没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楼道口,于泽,云汉两人已经等我半天了,我其实也邀请他俩一起跟我进屋了,但人家说啥也不去。
坦白讲,作为御前带刀侍卫,他俩是真踏马敬业呀,就好像有无限体力似得,啥时候都精气神贼饱满。
“阿闯那边出事了,他和六子一人挨了一枪,开枪的叫泽睿,说是什么徐家的人,在伯爵酒吧碰上的,算是遭遇战吧,俩人都没啥大事,现在在医院缝针呢!”
我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狗日的徐家,上次还是没干疼他们,走,先去医院。”上车后,我整理了一下衣角,同时冲着后车座的于泽喊道:“泽哥,给厂子那边的兄弟打电话,都精神精神吧,今天在冰城要是抓不到那个泽睿,咱就往尚志走,老子先杀人,后立威,我到要看看谁敢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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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阿闯和宋六缝针时,过廊把边,赵振皓用袖口擦拭这溅上血眼镜片后,拨打了一个联系人首位的号码。
对面声音很杂乱,听声音应该也是在娱乐场所呢,话筒内全是低音炮声。
接通后,赵振皓连续喂了好几句,对面才开口:“咋的了,我上班呢,有点吵。”
“在冰城吧?”
“在呀,我和大岩找了个班上,我服务生,他切果盘的,刚上班没几天。”电话那边的青年就跟信号不好似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补充道:“对了,你那事咋说的了,你哥愿意拉你一把不?”
赵振皓回头看了一眼阿闯缝针的病房后,思维很是跳跃的回道:“我想干点刀枪上的事,成了,咋都好说,不成,那这次肯定就沉了,你愿意赌一次不?”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来,但没挂电话。
赵振皓挺了挺腰板,从裤兜摸出一根香烟,狠裹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后继续说道:“没有刀光剑影,哪来的功成名就,你甘心就这么当服务生吗?让人呼来喝去的!”
“草,啥也别说了,你短信给我位置,我和大岩现在去找你。”
“嘟嘟嘟!”
电话挂断,赵振皓一边发着短信,一边奔着缝针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