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刺出后,我紧握住崔冬清的脖子,弓着身子连续挥刀,直至被周家马仔用撬棍猛砸了一下才松开。
“都看你麻痹呢,都想去跟老朱作伴呀?他不让咱们活,咱们就让他们死。”
小北怒吼一声,随即从侧面杀出,拎着撬棍对着人群就是一顿猛砸。
接着,简杰带队迎上,拎着一把柴刀见人就剁,硬生生把眼前这二十多人逼退数米。
我们这边一开干,比较机灵的阿闯驾驶这一辆破旧的皮卡猛踩油门扎进了人群,撞倒四五人后拎着裤腰带就跳下了车,与阿孝,相泽等人并肩而战,疯狂挥舞这手中的家伙。
倒下,再站起,倒下,再站起,无限重复着……
“码头是我们大家的,谁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拿命跟他们拼!”
我再次爬起,拎着军匕,冲进人群。
我不敢去看身后的,我怕无人追随我的步伐,更怕我们这帮兄弟就这么倒在北码头。
很快,密集的脚步声压过了磅礴的雨声!
“跟着会长和周家的人拼了!”
“会长说的对,谁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拿命跟他们拼!”
“全给他们干死,太踏马欺负人了!”
“给老朱报仇,报仇了!”
华国各地的方言随之响起,带着愤怒与不甘。
无数人群越过我的身位,他们手举着各种家伙,有撬棍,有板砖,有腰带,有鱼叉……
山呼海啸般的冲杀,几乎是一碰面崔冬清带来的人就被我们全干碎了。
但可能就这么停止吗?
绝无可能!
压抑太久的工人们彻底疯了,开始有组织,有团体,有引导的打砸这周家的货仓。
以及他们的核心成员,还有那些以欺压工人为乐的工头。
数百人的大火拼在北码头上演,所有人都疯了!!!
这不再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而是阶层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
今日之事,被后人称之为是8.18码头暴乱事件。
此次暴乱事件官方统计致死十六人,致残三十九人,重伤七十二人,轻伤者不计其数。
但实际情况,这个数据起码要翻三倍还带拐弯……
同样也是这一天,北码头再也不是周家一人独大,独属周家的王朝被以底层工人组成的华耀工会彻底推翻。
还是这一天,北码头再出新王,他来自华国,他叫顾野!
站在大雨之中,我看着满地的血迹和刺耳的哀嚎声,就好像身处在无间地狱一样。
没有恐惧,反而我还有一点享受。
北码头,终于是我的了!!!
……………………
暴动从上午十点左右,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两点才算结束。
此次事件引来了官方的高度重视,当然了,官方起初是不愿意管的,因为管这种事没任何好处,但无奈的是,货轮公司不乐意呀,这么搞,人家怎么做生意?
记者采访,警察办案,正府出面做正面引导等等一系列事情连续忙活了小一个月才算告一段落。
北码头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暴乱一样。
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共创美好曼谷!
周家并没有出局,但他们在北码头的影响力却是一落千丈了,崔冬清死后,来了一个新的负责人,他叫周华生,是周振庭的堂弟,属于是他们周家绝对的核心,正儿八经的二号人物。
这人来北码头后还特意拜访了我一下,带了很多礼物,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意思是想和平共处,一起在北码头生存。
我别拿以前的事威胁他们,让记者消停一点,让以周家压榨工人的舆论尽快过去,而作为回报,他可以免费把他们的货仓给我们华耀工会使用。
人家这么礼貌,那我自然不能粗鲁了。
我站在屋内,隔着门客气的喊道:“曹尼玛,没任何说的,血债血偿!”
你看,我够客气吧!
对此,李昊天表示很是不理解,因为我想拿下北码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闹下去,跟周家不死不休的拼,对我没任何好处,毕竟现在就上层资源而言,我和周家是没法比的。
我这么决定,并不是为了和周家斗气,报仇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
那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是我不敢让周家缓过气来,正如李昊天所说,他们现在只是失去了对北码头的控制而已,大批的订单还在他们手里掐着呢,论关系而言,我就是个老弟。
但同样得道理,僵持下去,他们的损失也一定比我大。
咱就算一千个工人,每天一人五十块钱,这也就五万呗!
老子赔得起,他们赔的起吗?
只要一个订单不能按时交货,那他们面临的损失都会是我的数倍,数十倍!
当然了,相应我也会承受各方面的压力。
可这没办法,人生就是这样,不能既要又要。
我要对周家赶尽杀绝,那么这些我就必须承担。
现在,就是比的是谁更输的起!
显然,在这方面我是有优势。
………………………………
曼谷西部,唐人街内。
周振庭刚刚拜访了一位正府要员,是巴育给他介绍的,算是市长一脉的铁杆。
但聊的却不怎么样,暴动的事情闹的太大了,风还没过去,媒体依旧在大肆宣扬,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乱说话!
送走贵客后,周振庭感觉一阵心累,他的产业有不少,但都是以北码头作为基础的,现在大本营没了,那造成的连锁反应是很恐怖的,我这么一闹,彻底伤了他的根基。
“哥,我有些想不通,既然北码头这么重要,你为什么要派崔冬清这个蠢货去负责?我问过下面的工人,他的管理方式太落后了,如果我是工人,哪怕没有华耀工会,那么早晚也会反抗的。”
忠言逆耳是一定的,但对此周振庭却并不服气,他能不知道崔冬清是什么水平嘛?
“我也不想派他去北码头,可没办法呀,只有他合适!”
“哥,这话给我说的有点糊涂了!”周华生愣了一下后,主动又追问道:“崔冬清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可以随时被抛弃,而不会引起咱们周家任何人的不满,你说这算不算过人之处?”
周华生再次一愣,但却没回话,因为他压根没听懂这是啥意思。
“我和正泰的巴育一直有交易,这一点你是清楚的,但一直和巴育保持交易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崔冬清,他是我摆在最前面的棋子。”
“这样一旦正泰的人发现了什么,我也可以保证咱们周家内部的核心全身而退。”
“而也正因为有这个风险,所以我才一直纵容着崔冬清,但万万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给我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各位皇上,加更还满意不,给个话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