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警察的叫喊后，楚震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便继续狂殴这关翔和大嘴几人。
而赶过来的警察则被再兴，阿阳，阿天几人拉成横排挡在了外面。
“楚震山，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要么我带你回局里聊聊呀？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楚震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推开人群，直面喊话的警察。
“你跟我说话呢？你够这个资格吗？穿一身狗皮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是吧？曹尼玛，你是不是忘了跟老闫喝酒时候你那个孙子样了？”
“来，抓我吧，我把话放在这，只要我进去，明天就有人拿着雷管找你一起拥抱天堂去。”
“我折一个战士，让你当烈士，来呀，抓我！”
为首的警察一时间也有些懵逼了，他们此来主要是为了威慑，并不想真跟谁闹翻脸。
说白了，他们也不愿意接这种差事，得罪人不说，还一点好处没有。
况且楚震山的门子也是嘎嘎硬的，真要是抓人，就一个打架斗殴，你还能判死人家呀？
而就在这时，王大炮的小妹，也就是目前我们市领导班子唯一的女将赶到了现场，随同的还有他的丈夫，据说人家在省里都担任要职，关系网都通天了。
“大山，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大脾气，离老远我就听见你骂人，又怎么了？”
楚震山显然和对方也很熟悉，笑着挠了挠头：“呦，小妹越来越漂亮了，庆哥也来了，没啥事，几个小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要跟我玩摔跤。”
王大炮的妹夫笑了笑，上前搂过楚震山的肩膀：“多大岁数了还跟人家小年轻闹，你看连警察都惊动了。”
说罢，王大炮的妹夫，也就是楚震山口中的庆哥当着几名警察的面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几位，行个方便，我一会还要赶着去开会呢！”
几名警察看了一眼工作证件后，立马敬了个礼，随即小跑着返回了自己的警车，扬长而去。
这个庆哥何许人也呢？
据王家旺说，他任职省~纪~委办公室，职位是副主任，而庆哥的父亲，则是黑省上一任的纪委三把手，那绝对的位高权重，别看老爷子退休了，但却给自己儿子捧起来了，四十五岁的正~厅呀，那踏马绝对前途无量。
“回去告诉山河还有皇太极他们，老闫不在了，冰城也不是他们的天下，一帮狗篮子，草！”
“行了行了大山，别扰了封哥的清净，陪我进去上柱香。”
在王大炮小妹的拉扯下，楚震山这才放过关翔等人。
看着刚刚的楚震山，有那么一瞬间，我在他身上貌似看到了封哥的影子，可我心里明白，有万般相似也没用，他终究不是封哥。
“有客到！”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谢！”
上完香后，楚震山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插兜，直言说道：“老闫走了，主要核心高层只要是老闫这一脉的也全折了，他一定会动你，来我这吧！”
我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山哥，好意我心领了，封哥走了，但他走的时候没闭上眼睛呢，我不杀光这帮王八蛋，绝对不会收手，我去你那里，就是给你找麻烦。”
楚震山叹息一声，拍了拍我肩膀：“小野，你心里要做的事，未必是对的，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我，我也不希望再兴他们命都不要了去帮我复什么仇，那没什么意义。”
林再兴眉头一挑，插了一句：“那咋的，我不报仇，还踏马放挂鞭呀？”
以往林再兴跟楚震山说话绝对不敢带脏字，一直是尊重有加，同时楚震山也绝对不会惯着林再兴，只要他呲牙，那大嘴巴子肯定随后就到。
然而今天楚震山并没有责怪林再兴，而是摇了摇头看向林再兴补充道：“等什么时候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就什么都明白了，走这条路，早晚的事情，早晚的事情呀！”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葬礼是不能过中午十二点的。
洛嘉赐来了，这个曾经跟闫封一枪换一枪的顶级大哥也亲自到场了。
他同样带了很多人，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我熟悉的面孔。
“嘉赐哥！”
虽然我和洛嘉赐也不对付，但我俩的地位和身份完全不对等，再加上人家是客人，所以必要的礼貌肯定要有。
当然了，如果转头他和再兴他们掐起来，那我肯定是要掏枪就干的。
“出门了，刚回来，还行，赶上了，我来送送老闫，冰城就这么几个老人，走一个少一个！”
洛嘉赐接过我手中的香，连续三鞠躬完毕，才到他身后的人上香。
只见洛嘉赐扭头看向楚震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对方也礼貌回应。
有时候这帮老江湖的行事风格你不佩服都不行，这两伙人掐多少年了，人命都闹出十几条了，可在这种场合下，却表现的和朋友没什么区别，互相都很尊敬。
这就是人情，这就是江湖，这就是我们这代年轻人身上完全不具备的胸襟和肩膀。
“小野对吧？有地方去吗？没地方的话，可以跟我走，以前老闫能做的，我也能做。”
“站我身后，山河不敢碰你。”
面对洛嘉赐的拉拢，我并没有动心，我明白，不管是他也好，还是楚震山也罢，他们都不是相中我顾野的能力了，他们是在卖这位故去的“朋友”面子，想让他走的安心一些。
“我顾野只有一个大哥，他叫闫封！”
洛嘉赐嘴角上扬，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的像老闫的兄弟。”
十二点整，之前还显得空荡荡的灵堂在有了楚震山还有洛嘉赐的到来后，终于有了点人气。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环节了，那就是我们这帮家属哀悼上香。
我跪在首位，三支清香举过头顶，看着他的相片，脑中满是过往的点点滴滴。
是他一手托起了我顾野。
是他让我懂得了男人的责任与担当。
是他让我在这险恶的江湖如履平地。
没有他闫封，何来我顾野今日的千万身家？
“封哥……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做我老爸看……我顾野对天起誓，一定会帮你报仇！我一定会杀光这帮王八蛋！”
话音落，我瞬间泣不成声，其余人也是泪如雨下，一些比较感性的人，比如小北宋六更是哭到昏厥，连坐都坐不起来。
而王大炮，楚震山，老陆，洛嘉赐等人则全部动作很随意的扭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