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句“我想应聘销售”的话音落下，店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经验最为丰富的陈店长。她眼底那抹惊讶瞬间被一种近乎“捡到宝”的狂喜所取代，但她迅速压制住了，只是那饱满的红唇弯起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她上前一步，距离林凡更近了些，那股馥郁的玫瑰香气仿佛带着安抚的魔力。
“应聘销售？太好了！”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们正需要像您这样……嗯，形象英俊的同事来提升我们店的活力！”
她说话时，目光几乎无法从林凡脸上移开，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艺术品。她甚至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口，生怕这个“天降祥瑞”下一秒就反悔跑掉。
这时，躲在衣架后的小雪也终于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往前挪了一小步。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声音细若蚊蝇，却充满了真诚的肯定：“是、是的……其实工作一点都不难的……真的……”她说完，立刻又害羞地低下了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而性格最外放的青青，已经几步走了过来，站到了林凡的另一侧，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合围”之势。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亮得惊人。
“对啊对啊！超级简单的！”青青的语气活泼又带着点哄劝的意味，仿佛在安抚一个害怕打针的孩子，“主要就是帮客人拿拿衣服，介绍一下款式。你这么高的个子，挂衣服、取衣服都方便！力气活都归你了！”她巧妙地用“力气活”偷换了“销售技能”的概念，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试图用这种方式打消林凡可能存在的顾虑。
林凡被三位风格各异的美女围在中间，她们的热情像温暖的潮水般涌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同时也清晰地感受到这张脸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优待。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什么经验。
陈店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立刻抢在他开口前，用一种“这都不是事儿”的语气说道：“经验都是小事！谁还不是从不会到会的？我们店氛围最好，小雪和青青都会带你的，包教包会！”
她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林凡的“不会”不是缺点，反而是一个让她们有机会亲近他的优点。
“而且，”陈店长补充道，声音放得更低，带着推心置腹的诚恳，“我们店的客人素质都很高，工作环境轻松，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放松就好。”
她绝口不提需要熟记面料知识、库存编码，需要敏锐洞察客户需求，需要巧妙处理客户异议等真正的销售难点，而是将工作描绘成一个只需要颜值和基本礼貌就能胜任的事情。
小雪在一旁用力地点着头，表示店长说的全对。
青青更是加了一把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要是来了，我们店的业绩肯定蹭蹭往上涨！光是站在这儿，就是活招牌了！”
三个女人，用三种不同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林凡的“积极性”，她们的眼神、语气和姿态，无一不在传递同一个信息：只要你肯留下来，什么条件都好说，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
林凡看着她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欣喜，心中那份因陌生而产生的紧张和自卑，悄然被一股暖流和一种奇异的自信所取代。他或许还不懂销售，但他已经无比确切地懂得了一件事——在这里，他这张脸，就是最大的资本和通行证。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给出了她们期待已久的回应：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试用？”
这句话如同天籁。陈店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盛放的玫瑰，明媚动人。
“现在！就现在填表！”她几乎是立刻转身，步伐轻快地走向收银台去拿申请表，那背影都透着无比的欢欣。
小雪和青青相视一笑，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期待的喜悦光芒。
陈店长转身欲去拿申请表，林凡虽然被她们的热情弄得有些晕乎，但底层生活的艰辛让他保留了一丝对现实问题的清醒。他连忙开口，声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个……陈店长，请问……薪资待遇大概是怎样的？”
陈店长脚步一顿，立刻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反而带着“看我都忘了说正事”的歉意笑容。她快步走回林凡面前，态度愈发亲切。
她语速轻快，条理清晰地解释道，“我们的薪资结构很不错的。主要是底薪+提成+全勤奖金。”
她细数道：
“底薪是4000元，这在同行里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她特意强调了优势，让林凡安心。
“提成是个人销售额的5%，我们店客流量和客单价都很好，这块收入非常可观。”
“每个月还有200元全勤奖。”
“而且，”她微笑着补充，抛出一个更具诱惑力的点，“三个月试用期后，通过考核，底薪会直接涨到5000元。公司还会缴纳五险一金。”
这个薪资水平，对于急需稳定现金流的林凡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4000元的稳定底薪，足以覆盖他新身体的基本生活开销并有所结余，而提成和未来的加薪则代表了无限潜力。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的环境和方式，与他过去在工厂的体验有着天壤之别。
看到他眼神中闪过的满意和松动，青青立刻在一旁帮腔，语气热络：“小哥哥，这待遇在商场里可是数得着的！关键是咱们店氛围好，干着不累！”
小雪也用力点头，小声却肯定地说：“店长从……从来不画饼，说的都能拿到……”
陈店长观察着林凡的表情，趁热打铁，用一种近乎打包票的语气说：“相信我，以你的条件，在这里绝对大有可为，收入只会比你现在听到的更高。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她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仅将一份优厚且可靠的待遇摆在林凡面前，更是在极力安抚他，让他感觉选择这里是一个绝不会错的明智决定。
林凡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烟消云散。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给出了她们期待已久的肯定答复：“我没问题了，待遇很好，谢谢店长。”
陈店长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明媚动人：“好！那我这就去拿表！”
陈店长脚步轻快地取来一张入职申请表和一支沉甸甸的、看起来颇有质感的金属外壳签字笔，脸上带着如获至宝的笑容，将其递给林凡。
“来，小林，填一下这个表，很简单的基本信息就好。”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柔，仿佛怕稍大一点声就会惊扰到他。
林凡道谢接过，指尖无意中触碰到陈店长的手，两人都像触了微弱的电流般，迅速而礼貌地分开。陈店长耳根微热，林凡则更添了几分紧张。
他走到店中央用于接待客人的小圆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准备俯身填写。
就在他低头准备动笔的刹那，三个人影都不约而同地、自然地围拢了过来。
陈店长站在他的左前方，身体微微前倾，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桌沿，实则形成了一个亲密的半包围圈。小雪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他的右侧，保持着一点点距离，但那专注的目光却牢牢锁在他的手上。最为大胆的青青，则干脆直接俯身，手撑在桌面上，从他左后方探过头来，一副要亲眼见证他写下每一个字的好奇模样。
三种不同却同样迷人的女性香气从不同方向幽幽传来，将他紧紧包裹。林凡甚至能感觉到她们呼吸的微拂和身体散发的温热。他握着笔的手微微一僵，这种被美女紧密“包围”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血液奔涌，连带着脖颈都有些泛红。他十八年的人生里，何曾有过被如此多高质量女性近距离关注的经历？这比他站在流水线上操作最精密的仪器还要让他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在姓名一栏，端端正正地写下了“林凡”二字。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且匀称，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当那支颇有分量的金属笔被他握在修长的指间时，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仿佛那不是一个用来填表的工具，而是一件被他优雅持握的艺术品。笔尖在纸面上滑动，他手腕的线条流畅而稳定，这双手，本身就带着一种安静而吸引人的魅力。
“林凡……”一个带着惊喜的、轻柔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是俯身最近的青青，她念出这个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甜甜的韵味。“原来你叫林凡呀？这名字真好听，跟你人一样，干干净净的，很有味道！”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火辣的目光在他侧脸和那只好看的手之间流转。
站在右侧的小雪虽然没有说话，但在心里也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反复咀嚼了几遍——“林凡……”，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进心里，看向他写字的手时，眼神都有些迷离。
陈店长虽然保持着店长的矜持，没有直接夸赞名字，但那含笑的、久久停留在林凡身上的目光，已然说明了一切。
在这种香风环绕、目光灼灼的环境下，林凡几乎是硬着头皮填完了剩下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认真，也格外的“煎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三道目光在他笔尖、在他手指、在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流连。
当最后一项填写完毕，他几乎是如释重负地轻轻吁了口气，将表格递给陈店长。
“好了，店长。”
陈店长接过表格，仔细看了一眼，随后，她又给林凡办理了一系列入职手续，满意的说：“好，手续就算齐了。明天早上九点半，直接来店里报到，可以吗？”
“可以的，没问题。”林凡站起身，礼貌地朝三位女性点了点头，“那……店长，小雪，青青，我先走了，明天见。”
他的道别立刻引来了三人热情甚至有些不舍的回应。
“明天见，林凡！记得准时哦！”陈店长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凡哥明天见！”青青挥着手，笑容灿烂。
小雪也鼓起勇气，抬起微红的脸，小声而清晰地说：“林……林凡，明天见。”
在三位美女灼热而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林凡几乎是有些同手同脚地走出了这家女装店。直到那扇玻璃门在身后合上，将店内温暖馨香的空气与外面商场公共区域的空气隔绝开来，他才真正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背，竟然微微渗出了一些汗意。
他回头，透过明净的玻璃，还能看到店内那三个曼妙的身影似乎还聚在一起，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张望，脸上都带着激动和兴奋的神情，显然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毫无疑问，话题的中心必然是他。
林凡收回目光，看着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仅仅一天之内，他的人生轨迹，似乎真的开始拐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充满了粉色气泡与未知诱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