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女装店，阳光透过玻璃幕墙，为店内陈列的衣物镀上一层柔和光晕。林凡站在柜台后，按照陈店长的吩咐，正低头整理着新到的货品清单。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长睫投下浅浅阴影。几个女生在店外窃窃私语，推搡着，最终红着脸一起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林凡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
女生们顿时脸颊更红，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小声问道：那个...可以...可以帮我们推荐一下吗？
这样的场景，林凡已逐渐习惯。他耐心地询问她们的喜好，给出建议。女孩们在他的引导下，原本的羞涩渐渐化为了购物的热情，店内气氛轻松愉快。
就在林凡帮那群女生打包好衣服送她们离开后，风铃再次轻响。一位穿着浅蓝色针织衫和白色长裙的女孩走了进来。她气质清冷，长发及腰，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住部分发丝。她脸上带着一副细框眼镜，眼神平静如水，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文学小说。
她进店后，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林凡，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耳根却悄悄染上一抹淡粉。她假装专注地浏览衣物，手指拂过衣架，却有些心不在焉。
林凡走上前：您好，需要帮忙吗？
女孩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才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我想找一条裙子，适合...适合参加读书会。她说话时，视线落在林凡的领口，不敢与他对视。
这款米白色的连衣裙怎么样？设计简约，材质舒适，很适合安静的氛围。林凡推荐道。
顾清雨接过裙子，指尖微微颤抖：谢谢...我，我去试试。她抱着裙子，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试衣间。
几分钟后，她穿着裙子走出来，站在镜前。裙子很合身，衬得她愈发清雅。她偷偷从镜子里看向站在她侧后方的林凡，发现林凡也在看镜子里的她，立刻慌乱地垂下眼。
还...还可以吗？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很适合您，很有气质。林凡诚恳地说。
顾清雨的脸上浮现出更深的红晕，她轻轻了一声，低头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裙摆褶皱。那就这件吧。她换回衣服后，付款时，犹豫了一下，从书中拿出一张精致的书签，飞快地塞到林凡手里，声音细若蚊蚋：这个...送给你。上面...上面有我的电话。说完，她拎着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脚步略显匆忙，那清冷的背影却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清雨离开后不久，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店门口探头探脑。那是个穿着奶黄色娃娃领连衣裙的女孩，头发扎成两个松松的丸子头，眼睛圆溜溜的，像受惊的小鹿。她脸颊带着自然的婴儿肥，看起来甜美又无害。
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走进来，双手紧张地抓着裙摆，看到林凡看向她，立刻低下头，耳朵尖都红了。
欢...欢迎光临。林凡被她这极度害羞的样子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你好...女孩的声音又软又小，几乎听不见，我...我想买条...买条新裙子...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脸已经红得像苹果。
没关系，慢慢看。林凡放柔了声音，生怕吓到她。
女孩点点头，开始在店里慢慢挪动，但眼神总是偷偷瞟向林凡。当林凡看向她时，她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她拿起一件淡紫色的碎花裙，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放下，显得犹豫不决。
这件很适合你的气质，很可爱。林凡主动拿起那条裙子递给她。
苏小糖接过裙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林凡的手，她像触电一样缩回手，裙子差点掉在地上。林凡及时接住，两人都有些尴尬。
对...对不起！她慌忙道歉，眼圈都有些红了。
没事的，去试试吧。林凡安抚道。
她点点头，抱着裙子小跑进试衣间。过了一会儿，她穿着裙子出来，站在镜子前，还是不敢抬头，小声问：好...好看吗？
很好看，像小仙女一样。林凡微笑着说。
苏小糖的脸更红了，她偷偷从镜子里看了林凡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那...那我就要这件。她付款时，手都是抖的。
临走前，她突然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塞到林凡手里，声音细弱却清晰：给...给你吃...我叫苏小糖...然后不等林凡反应，就捂着脸跑掉了。
店内刚刚恢复安静，一位穿着精致、气质出众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穿着某奢侈品牌的早秋新款套装，手里拎着限量款手袋，下巴微抬，像只高傲的猫咪。
她一进店，目光就落在了林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被她掩饰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我只是随便看看的表情。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衣物，时不时拿起一件，又嫌弃地放下。这件设计太普通。这面料不行。她挑剔地评价着，但脚步却始终在林凡周围打转。
林凡上前询问：女士，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苏玥这才正眼看他，故作冷淡地说：你们店...就没有些特别点的款式吗？这些都很一般。她说话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林凡脸上飘。
我们还有一些设计师合作款，在这边，或许能入您的眼。林凡引她过去。
苏玥跟着他，拿起一件价格不菲的连衣裙，看了看标签，又看了看林凡，突然问道：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设计很独特，剪裁也很考究，应该很衬您的气质。林凡回答。
是吗？苏玥哼了一声，算了，就试试这件吧。她拿着裙子走进试衣间，关门时，林凡似乎看到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她穿着裙子出来，在镜前照了照，确实非常合身，将她的大小姐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她左右转了转，状似随意地问林凡：你觉得...真的好看？
非常好看。林凡点头。
苏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板起脸：还行吧，马马虎虎。她换回衣服，利落地付款，然后拿出手机，对着林凡，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骄纵：你，扫码，加个好友。以后到了新品，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可以吗？她虽然努力维持着高傲，但微微发红的耳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加完好友，她拎着袋子，昂着头走了，步伐却带着点轻快。
就在苏玥离开后过了一会，一位背着画板的女孩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店里。她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上沾着些许颜料痕迹。她气质沉静，眼神清澈，像一泓深潭。她进店后，没有立刻看衣服，而是被店内光影吸引，目光在林凡和衣架之间流连，带着一种画家观察模特般的专注。
她注意到林凡在看她，微微抿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开始认真挑选衣物。她拿起一件燕麦色的宽松毛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看了看林凡，似乎在构思什么。
林凡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林墨抬起头，眼神干净：我觉得...这件衣服的颜色很温柔，和你...和店里的氛围很搭。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艺术生的真诚。
您的眼光很好，这件毛衣质感很舒服。
嗯...林墨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从画板上取下一张速写纸，上面是用炭笔快速勾勒的店内一角，包括正在整理衣服的林凡的侧影。这个...送给你。她将画递给林凡，脸颊微红，我觉得...光影很美，就随手画了一下，希望你不介意。
林凡接过画，画中的自己线条简洁，却抓住了神韵。画得很好，谢谢。
林墨见他喜欢，眼睛弯了起来：我叫林墨，是美院的学生。我...我可以偶尔来店里画速写吗？这里的光线和...和氛围很好。她提出请求时，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当然可以，只要不影响其他顾客。林凡同意道。
林墨开心地笑了，像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她买下了那件毛衣，离开时，还对林凡挥了挥手，笑容干净而温暖。
林凡得已放松了一会，他轻轻的伸展了一下身体，活动了一下腰肢。
过了一会
顾清雨回来了，她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说书签上的电话写错了，要重新给林凡留一个，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接着是苏小糖，她红着脸跑回来，说好像把发绳掉在店里了，蹲在地上找了好久，最后还是林凡在货架底下帮她找到的。
然后苏玥也回来了，她扬着下巴，说之前买的裙子有点不满意，要林凡再给她推荐几套，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另外两个女孩。
最后是林墨，她背着画板，说是来画速写的，却选了个能清楚看到林凡的角度坐下，画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目光却时常停留在林凡身上。
四位女孩齐聚一堂，虽然没有人明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竞争感。她们各自假装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凡身上，彼此之间眼神交汇时，也会迅速移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比较。
顾清雨故作冷静地翻着书，苏小糖低头玩着裙摆，苏玥挑剔地评价着衣物，林墨专注地画着画，但她们的动作都有些刻意，心思显然不在书本、裙摆、衣物和画纸上。
林凡被这无形的修罗场包围，感受着来自四个方向的、含蓄却又执着的目光，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这平静的假象之下，是暗流涌动的少女心思。而他，正是这场无声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