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华和妹妹正把零食摊了满桌,梅兰眼睛亮晶晶地挑着水果糖:大姨家的糖最好吃!
喜欢就都带走。”刘奶奶笑着找来布袋。
梅妈妈嗔怪地点点女儿额头,小姑娘吐着舌头把蜜饯干果装进兜里。
厨房门帘一掀,大姨父端着油爆大虾走出来:今儿特意托人弄的海鲜!红彤彤的虾子泛着油光,鱿鱼卷在金汤里起伏。
梅兰馋得直咽口水:大姨父我以后天天来!满屋笑声中,年夜饭的香气漫过了窗棂。
“兰儿,你常来我们都高兴,待会儿让你大姨父多弄些好吃的!”
大姨拉着梅兰坐下。
“开饭啦,都是自家人就别客气了!”
刘奶奶招呼大家动筷子,夹了只油焖大虾放进梅兰碗里。
又给梅文华也夹了一只。
“谢谢刘奶奶,我们自己来就行!您也多吃点!”
“哎呀,差点忘了还有酒!”
大姨父说着起身去里屋拿出两瓶茅台,“小文华,快给大家满上!”
梅文华见是茅台,利索地开瓶,先给刘奶奶斟了些,又给大姨父和梅爸爸倒满。
“姐夫,没想到你家藏着这等好酒,今天我可要喝个痛快!”
梅爸爸咂了咂嘴。
他平时不好酒,但遇上茅台就另当别论了。
“哟,这是惦记上我的茅台了?不过就剩这两瓶了,喝完还有五粮液!”
“混着喝可不行,今天就喝茅台吧。”
梅爸爸略显遗憾。
“妹夫尽管喝,你姐夫说笑呢,家里茅台还有存货!”
大姨嗔怪地瞪了大姨父一眼。
“连酒都舍不得,待会儿我把他的藏酒都翻出来,让花儿带回去!”
“谢谢大姨!不过不用带回去,我常来喝就好。”
梅文华笑嘻嘻地说。
看来大姨父的私藏还真不少!
在大姨家用过晚饭才六点多。
两家人闲聊到九点,等大姨父酒醒后,又给大家煮了炸酱面当宵夜。
吃完面,大姨开车送梅文华一家回了四合院。
到家后众人简单洗漱便歇下了。
虽说下午三点就回了大姨家,但白天走了不少路。
梅文华给大白喂了只兔子,倒头就睡。
昨晚没睡够,今天又玩得尽兴,他决定暂不修炼,先补觉再说。
一夜安眠,次日神清气爽!
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梅文华看见易忠海和阎埠贵两位大爷朝家里走来。
“一大爷、二大爷,找我爸有事?”
“小文华,你父亲在家吗?我们有事相商。”
“在的,请进吧。”
梅文华侧身让路,心下诧异这两位今天竟没来蹭饭。
梅父见二人来访,客气地问道:“二位用过早膳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用过了,不知老阎如何?”
易忠海在长凳上坐下。
“我们家也吃过了。
你们这是要出门?幸好来得及时。”
阎埠贵自行搬了凳子坐下。
“哈哈……过年闲着,加上多年未归,想多陪孩子们出去走走。”
梅父笑道。
“这些年没回来,也不知城里有什么新鲜去处?”
大过年的真没劲,大伙儿都往庙会挤,要我说这天寒地冻的,还不如窝在家里自在!易忠海搓着手直摇头。
这位老师傅早就不爱出门了,年年春节都在家待着。
好在轧钢厂带的徒弟们都会来拜年,倒也不冷清。
作为八级钳工,易忠海在厂里颇有威望。
不光亲传 会来,不少工人也借着拜年的由头求教,能得他指点几句都是福气。
外头人挤人有啥意思?要我说啊,在家听听收音机才叫享受!阎埠贵连忙接茬。
其实他心疼电费,收音机都是晚上才舍得开。
年前咬牙买的这台二手货修修补补不知多少回,外壳都摔裂了几道缝,偏他还当个宝贝供着。
两位大爷喝茶,真不巧家里茶叶用完了。”梅兰端着两杯白开水走过来。
梅文华明明记得年货里买了茶叶,不过既然是这两位...他偷偷朝妹妹比了个赞。
谢谢丫头,要不待会去我那拿点?新买的龙井还不错。”易忠海吹着热气抿了口水。
不用啦一大爷,我们正好要出门采买。”梅兰笑着婉拒。
阎埠贵搓着手凑近梅建安:建安呐,我们过来是想问问粮食那事儿...
实在对不住二位,我姐夫死活不松口。”梅建安面露难色,他快退休了,现在风声紧,万一出事连养老金都得搭进去。”
易忠海闻言沉吟不语。
阎埠贵却急了眼:都是 坊了,这点小忙...
老阎!易忠海突然打断,公家人谨慎些没错,别为难建安了。”他起身掸了掸棉袄,走吧,别耽误孩子们出门。”
“这可咋整?咱们院里的防空洞都挖好了,要是再备足粮食,肯定能受街道办表扬,今年的先进有指望啊!”
“唉!再琢磨琢磨别的法子吧!”
一大爷易忠海重重叹了口气。
四合院多年没评上先进,他这个管事大爷脸上无光。
隔壁院的几位大爷没少笑话他。
被嘲笑的次数多了,倒也麻木了。
可要是能拿下先进,他非得挺直腰板,狠狠打那些老东西的脸不可!
梅文华瞅着两位大爷愁眉苦脸的模样,使劲憋着笑。
嘿嘿,你们求错人喽!要是来找我帮忙,保管能成!
他空间里屯着两个毛熊军营的粮食,随便漏点儿就够全院人吃。
不过想让他拿出来?门儿都没有!
粮食搁空间里又不会坏,留着应急多好。
帮院里这些邻居?做梦去吧!
——
一大爷易忠海和二大爷阎埠贵碰了钉子,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他们心里门儿清:求人办事不成,总不能硬逼着人家。
更何况梅建安如今在部队当干部,他俩哪敢有半句怨言?
惹不起啊!
阎埠贵跟着易忠海往家走,边走边叹气:“原以为梅建安能帮上忙,谁知他压根不接茬。”
“这年头谁肯白出力?咱们空着手去求人,换我我也不干!”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帮大伙儿办事还要送礼?再说这事儿又不是光为咱俩!”
易忠海拧着眉头。
其实他明白其中道理,可总觉得梅家作为院里一份子,帮衬邻里是天经地义。
提礼物反倒生分了!
“人家又不缺粮票,哪会在意别人死活?”
“要我说,梅建安当上领导就摆架子,连咱俩大爷的面子都不给!”
阎埠贵趁机煽风 。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假装没听见。
阎梅两家有旧怨,他可不蹚这浑水。
“罢了,梅建安说得在理,眼下这形势确实不宜张扬......看来还得找轧钢厂采购科疏通。”
“老易啊,这事儿非找厂里不可。
大不了给后勤科塞点好处,他们准答应。”
阎埠贵拍着易忠海的肩膀。
“容我再想想......要是梅家肯搭把手该多好。”
易忠海盯着鞋尖出神。
院门外,梅文华兄妹早已拎着零嘴走远。
两位大爷的愁绪,丝毫没影响他们游玩的兴致。
一家人出门游玩,梅文华懒得拿东西,可妹妹梅兰偏要拎着零食。
这些零食大多是从大姨家带回来的,全是梅兰的心头好。
今天没大姨父的车接送,他们就在城里闲逛。
梅爸爸多年未归,即便只是在城里转转,也兴致勃勃。
梅兰只要能出门,去哪儿玩、玩什么都乐呵呵的。
玩累了就找地方歇脚,美滋滋地啃着零食。
等零食吃得七七八八,一家人便打道回府。
次日大年初三,梅爸爸的司机和警卫员要来,梅文华他们就没再出门,在家等候。
下午三点,司机张和平先到,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领导,我回来了,带了些自家特产,给您尝尝。”
回来就好,带什么东西?家里不缺这些,别破费。”
嘿嘿……都是自家产的,没花钱。”张和平把袋子搁桌上。
梅爸爸扫了一眼,见都是吃的,便没再多说,收下了。
只要不是送钱,收点吃食无妨,也能让张和平安心跟着他。
若连这点心意都不收,反倒会让张和平心里不踏实。
张和平刚落座不久,警卫员龙卫东也到了。
他开车回来,进院时两手提满东西,带的比张和平还多。
龙卫东同志,你这是做什么?梅爸爸皱眉瞪他。
领导,我真不想带,可我娘非让我捎来。
这些干蘑是她上山采的,豆子是自家种的,还有过年时打的野味……
龙卫东直接在院里解开一个个袋子——他早注意到四合院邻居们探究的目光。
他很清楚梅爸爸的顾虑,索性把东西亮明。
这些玩意儿看着多,其实值不了几个钱。
梅爸爸见确实都是山货,点点头让梅文华帮忙提进屋。
这次就领情了,下不为例!老人家采蘑菇多不容易。”
是,领导!龙卫东挺直腰板敬了个军礼。
梅爸爸回礼后,招呼龙卫东进屋。
四合院里不少邻居瞧见这阵仗,眼里直冒酸水。
梅建安当上领导就是威风,都有人上赶着送礼了!
不就是些吃的嘛,有啥可眼红的?有人嘴硬道。
吃的也轮不到送你啊,装什么清高!
有人羡慕就有人恨得牙痒痒。
二大爷阎埠贵暗地里把龙卫东送的东西记了个门儿清。
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革委会举报。
可转念一想,光凭这些土产根本动不了梅家。
要是有人送钱就好了……他摸着下巴嘀咕。
一回家,阎埠贵就把梅家收礼的事添油加醋说给全家人听。
爸,咱们要是向许主任举报,他会不会来查梅家?阎解成眼珠乱转。
他可没忘跟梅家的过节,就等着找机会报复呢。
“今天来的只是他的司机和警卫员,带的都是些吃食,就算许主任知道了也不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