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看着满桌菜肴，惊讶地说：“这哪是将就？肉菜这么丰盛！”
她原以为梅家日子拮据，没想到伙食这么好。
猪肉、牛肉、鸡肉样样俱全，连饺子馅都是纯肉的。
“都是昨儿备好的，您二位千万别客气！”
梅妈妈笑着给客人布菜。
“刘奶奶，刘师傅，别客气，多吃点，咱们准备了好多菜呢！”
妹妹也热情地招呼着。
“哎哟，这小嘴真招人疼！来，奶奶给你压岁钱！”
刘奶奶笑眯眯地从衣兜里摸出三个红包，先塞给妹妹一个。
梅文华没想到刘奶奶连红包都备好了。
“谢谢刘奶奶，我妈昨晚给过压岁钱了......”
妹妹红着脸往后躲。
“这是奶奶的心意！”
刘奶奶硬把红包塞进妹妹口袋。
“谢谢刘奶奶！”
梅文华倒是爽快，双手接过红包。
“我就不用了，这么大个人......”
梅妈妈连忙摆手。
“胡说！在奶奶眼里你永远是小娃娃，快收下！学学小文华，长辈的心意可不兴推辞！”
梅妈妈接过红包时眼眶发红。
自从老爷子走后，家里再没人给他们发压岁钱了。
刘师傅紧接着也掏出红包，这次全家都痛快收下了。
屋里欢声笑语，但刘奶奶他们只匆匆吃了几个饺子就急着赶回医院。
——
送走刘奶奶一家，梅妈妈带着妹妹去轧钢厂，留梅文华在家补觉。
他沾枕就着，再睁眼时窗外已暮色沉沉，被妹妹的敲门声惊醒。
“哥哥快起床！你都睡成小猪啦！”
梅文华揉着眼睛开门：“你们回来了？”
“天都要黑透啦！”
妹妹歪着头，“今晚该睡不着了吧？”
厨房传来梅 声音：“要不再睡会儿？饭好了叫你。”
“不用了妈，多煮些饭菜，我想给医院送点。”
吃饭时妹妹嚷嚷：“带我去医院嘛！”
“医生专抓调皮鬼打针哦。”
梅文华故意吓唬她。
昨晚的事让他心有余悸。
“骗人！我又没生病！”
妹妹气鼓鼓地啃着苹果。
“兰儿，医院里都是病人，咱们还是别去了，有些病人看着怪吓人的！”
“有什么好怕的？哥哥都不怕，我也不怕！我要跟哥哥一起去帮忙！”
“哥哥是去看秀英阿姨醒了没，你留在家里陪妈妈，等秀英阿姨醒了，我们再带礼物去看她。”
梅妈妈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妹妹碗里，“晚上妈妈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你在家保护妈妈，好不好？”
“好吧，妈妈，我保护你！不用怕，等秀英阿姨醒了我们再去医院！”
妹妹点了点头。
把梅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实在不放心。
家里的大人真难带！晚上居然不敢独自待在家。
万一有坏人闯进来，妈妈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吃过晚饭，梅文华拎起篮子，推着自行车出门。
“妈，我走了，晚上可能不回来，你们早点睡，不用等我，我白天已经睡够了！”
“路上小心，骑车慢点，别撞到人！”
梅妈妈牵着妹妹，把梅文华送到四合院门口。
“哥哥，注意安全！我会保护好 ！”
妹妹朝梅文华挥了挥小手。
梅文华刚骑上自行车，发现一辆车朝这边驶来。
看不清前路，他只好跳下车。
车子停在他身边，车窗降下，“小文华，要去医院吗？别骑自行车了，上车，我捎你过去。”
“咦，陆警官，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医院？”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猜到你要去，本来想早点来，有事耽搁了，还好赶上了！”
陆警官边说边调转车头。
梅文华把自行车交给梅妈妈，“妈，自行车你们推回去吧，我坐陆警官的车去！”
“陆警官，吃饭了吗？要不先到家里吃点东西再走？”
“谢谢杨梅同志，我吃过了，别客气！小梅兰，过来，给你个东西。”
妹妹梅兰听到声音，欢快地跑过来，“陆警官，新年好！你是要去抓坏人吗？带上我吧，我帮你抓！”
“今天不抓坏人，来，拿着，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陆警官递出一个红包。
“这……多不好意思，谢谢陆叔叔！陆叔叔新年好！”
“小梅兰，别学你哥哥！”
陆警官瞪了梅文华一眼，“赶紧上车，看你把我们可爱的小梅兰都带坏了！”
“陆叔叔，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梅文华拉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
“给你，小财迷！”
陆警官没好气地塞给他一个红包，随即笑着对梅妈妈说，“杨梅同志，这是给你的，别嫌弃。”
“谢谢陆同志！我就不用了，咱们年纪差不多，哪好意思收你的红包！”
“我肯定比你大，拿着吧，当哥哥的一点心意，没多少！”
陆警官把红包扔出车窗，“我们走了，放心，晚上我会照顾好小文华的。”
梅妈妈接住红包，“谢谢陆同志，开车慢点！”
目送车子远去，梅妈妈和妹妹推着自行车回家。
拿到红包，妹妹高兴得蹦蹦跳跳。
“哈哈，又有压岁钱啦！真开心！陆叔叔人真好，以后我和哥哥一定帮他多抓几个坏人！”
“兰儿，别太高调，不给陆警官添乱就不错了，还帮着抓坏人！”
“妈，我可厉害了！抓坏人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就是不知道坏人藏在哪儿！”
“对对对，你最棒！”
院子里不少人看见梅妈妈又推着自行车回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还以为真要出门呢，结果就在院里转了一圈，这是显摆新车吧？”
“那小倒霉蛋没跟着回来，看来是真出去了。”
“刚才有 来过，人家小文华是坐 出去的，你们少嚼舌根，让梅家听见有你们好看！”
......
梅文华跟着陆警官到了医院，停好车后直奔重症监护室。
刘奶奶和刘师傅果然守在门口。
虽然进不去，但他们坚持守在这里，随时关注李秀英的情况。
“刘奶奶，刘师傅，秀英阿姨怎么样了？”
“小文华你怎么来了？昨晚都陪我们熬了一宿，快回去休息！”
“你秀英阿姨情况稳定，就是还没醒。
小孩子不睡觉可不行，快回去吧！”
“我白天补过觉了，给你们带了吃的，趁热吃吧。”
梅文华递过篮子。
刘师傅道谢后，拉着刘奶奶去吃饭。
梅文华陪他们聊了会儿，就被陆警官拉去执行任务了。
陆警官带着梅文华来到顶楼，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警察，还有几个熟人。
“梅文华同志，新年好！又见面了！”
“张警官新年好！你们吃饭了吗？”
梅文华笑着打招呼。
“别提了，本来在王府井立功放了假，结果医院出事又被抓来加班！”
张兵抱怨道。
陆警官听着暗笑。
张兵不知道，他们被紧急召回，部分原因就在梅文华身上——昨天那些敌特的首要目标，正是眼前这个小豆芽菜。
“开始干活吧，晚上要审的都是重点对象，希望能有突破。”
“陆警官放心，有我在，审问还不是手到擒来！”
梅文华信心满满地说。
“这点我信，不然也不会专程去你家接你！”
梅文华：“……”
原以为蹭了个顺风车，结果自己倒成了目标！
不过这事他也愿意帮忙，便跟着陆警官走进临时审讯室。
临时审讯室由医生办公室改造而成，为避免影响医院正常运转，警方直接调派人手在此展开调查。
经过一天排查，筛选出部分可疑人员，当晚重点审问。
“坐下吧，今晚给你个表现机会，你来主审，我配合。”
“陆警官，想偷懒就直说！何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冠冕堂皇？什么意思？”
陆警官坐下，将主位让给梅文华。
“高端大气上档次！”
陆警官：“……”
没听过这说法！
“外面的同事，带人进来吧！开始审问！”
很快，一名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被带了进来，看起来像是刚入职的新人。
他一进门就急忙解释：“警察同志，我真没问题！我来医院还不到半年，怎么可能干危害医院的事？”
“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
姓名？”
梅文华坐直身子，盯着对方问道。
男医生见是个孩子审问，一时愣住，转头看向陆警官。
“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既然晚上被叫来，说明你有嫌疑。
老实交代，少受点罪！”
“我叫李峰，真的什么都没做！”
李峰听完陆警官的话，赶紧回答。
梅文华注意到他额头冒汗，显然被吓得不轻。
很好！这样不用费劲就能问出线索。
一番审问后，梅文华判断李峰并无问题，只是初次经历这种场面，过于紧张。
为保险起见，他还是动用系统扫描功能——李峰显示为白点，与梅文华几乎无因果关联。
“你可以回去工作了，这几天正常上班，别离开四九城，随时配合调查。”
“好的，好的！”
李峰如释重负，擦了擦汗离开。
待他走后，梅文华继续查看系统扫描结果：医院范围内大多是密集的白点，足有上千个；几个绿点集中在顶层，显然是张兵警官等熟人；另有数个醒目的红点——最近的是身旁代表陆警官的红点，不远处三个挨着的红点对应刘师傅一家。
剩下三个游离的红点与梅文华因果极深，但身份未知。
后续审问进展迅速，遇到白点对象，梅文华简单询问后便放行。
陆警官全程旁观，真就放任他主导。
连续审完五人后，第六个终于带进来一个红点——
这是个秃顶的中年医生，年纪显然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