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庙祝,入神和神定有何不同?”
庙祝打量李幽虎一番,这才开口道,“未料贵客还颇懂观想法。所谓神定,乃是将观想之物自虚幻中请出来,定于识海。”
“至于入神虚幻,乃是自身神识寻得虚幻之界大门,破门而入。其中风险实难估算,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得尝试。”
这说法李幽虎听明白了,前者是从炉灶里取一点火,后者是直接跳进炉灶里,两者天差地别。
“受教了,这香囊我要了,需要多少银两庙祝开口就是。”
庙祝面露微笑,“三千两。还有更高规格的玉牌,两万两一个,贵客可要?”
李幽虎点点头,“多拿几个来看看吧。”
庙祝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喊来庙中女官,请出十面玉牌给李幽虎过目。
李幽虎大手一挥全都要了,不过是两枚灵玉而已,换十面玉牌,带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出了神女庙,黄嘴儿嘀咕道,“老爷是不是被忽悠了?那庙祝一通乱讲,就骗走了两块灵玉。”
“我跟靛玉妹妹和金磬挖了七八天古墓,也才赚了不到一万两银子呢。”
李幽虎随手拿出一枚玉牌,研究半天后递给黄嘴儿道,“这个你戴上,真管用的。”
黄嘴儿微微一愣,“管用?不是骗子?”
老爷说管用,那便差不了,没想到这神女庙还真有点东西。
十面玉牌,李幽虎给了黄嘴儿一面,又给了阿娜阿莎靛玉一人一面。
众人有《大日光明神经》护体,再加上这枚玉牌,想来神识上的防护便足够了。
至于剩下六面,回赤松镇跟周平等人分分,还能留一面在手里继续研究。
正巧众人腹中饥饿,便去了在兰雅城中最有名的酒楼。
听说酒楼里的大厨都是御厨弟子,厨艺水准没的说。
可惜雅间都提前两日便定满了,李幽虎只能在大厅落座,点了一桌招牌酒菜。
大厅内虽然吵了些,却也有吵闹的好处。
来酒楼的客人在兰雅城中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喝多了说话声音也大,谈论的话题渐渐往深处展开。
“听说了吗?大宣皇帝前阵子一病不起,心灰意冷下要传位了。”
“啧?那老东西也还不到一百岁吧?前几年跟咱们打得不可开交,这会儿怎就蔫了?”
“哈哈哈,怎就蔫了?搁谁谁受得了?好不容易要去天界,结果被儿子抢着去了,啧啧啧......”
“你这消息可不准啊,据我一个宣国相处的很好的朋友透露,大宣皇帝恨死了太子,天天去太子宫报仇,精神着呢!”
“报仇?太子都走了报什么仇?”
“嘿嘿,太子飞升了,太子妃可没飞升吧?”
“嘶,听起来就解气!真会玩!”
“听说宣国太子魂牌自打其去了天界便毫无动静,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嘘,不光宣国,貌似咱们大离国圣皇的魂牌也不灵光了......”
众人侧耳听着八卦,手中筷子也没停下。
黄嘴儿夹了一只八爪鱼塞进嘴里,浓汤汁在口腔中爆浆后,竟然在章鱼脑袋里吃出一枚袖珍鸟蛋,回味无穷。
“咦,大伙都尝尝这个,头次见这么小的鸟蛋,还没有拇指肚大呢!”
“入口竟有一丝香甜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
阿莎吓唬他道,“是牙签鸟的蛋蛋吧?”
黄嘴儿一个激灵,虽说成妖后不介意吃个同类鸟蛋,但听起来也有些瘆人呢。
李幽虎笑道,“别听阿莎乱说,这可不是牙签鸟蛋。”
阿娜咬开章鱼肉,将白色鸟蛋挑出来,仔细看过后好奇道,“我等都不知道,老爷如何认得?”
李幽虎点头道,“读的书多了,自然认得的东西就多了。”
“你们这群小懒猪,平日读几本书都磨磨蹭蹭,真到了用到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不灵光。”
靛玉点点头,“我爱看书,我也不认得。”
李幽虎笑着摸了摸靛玉脑袋,“你才多大,等你到了爸爸这么大,看的书足够多,自然也就认得了。”
阿娜嘟着嘴,觉得李幽虎好偏心,但自己不爱读书也是事实。
再说了,抱着公子和靛玉妹妹大腿,遇事就问,读那么多书干嘛?
李幽虎指了指阿娜手中的鸟蛋道,“言归正传,这枚鸟蛋可不普通,乃是巨型蜂鸟所产。”
黄嘴儿眨了眨眼睛,“巨型啥鸟?就这玩意也称呼为巨型?”
身为鸟类,却没听过蜂鸟之名,这也不怪黄嘴儿,大澜渤州附近确实没有蜂鸟踪影。
想见到的话,还得去苗州澹州等南部区域深山里探寻。
李幽虎跟众人科普一番蜂鸟知识,夹起来一只章鱼入口,点点头道,“蜂鸟都是以花蜜为食,产蛋中自然带有一股花蜜味。”
“同这章鱼鲜味混合一起,果然让人口齿生香。”
“论鸟蛋个头,这已经是蜂鸟中巨物了,应该是店家专门饲养的品种,用的花蜜也不是寻常野花。”
阿娜阿莎对视一眼,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怪不得酒楼生意这么好,离国御厨做菜的花样比寻常店家多多了。
这还是对外接待的酒楼,真不知道大离皇帝每天在宫里都吃些什么。
......
且说前阵子,绊牛山木几铁几两位童子奉命下界发请帖,结果一月未归。
脍真人回洞府得知此事后,特意遣人到江神府中询问。
石钰掐指一算,只算到二人离开江神府后去往大离国,八月二十五日身殒。
中间过程和命陨之处晦涩难料,竟是算不明白!
“怪哉怪哉!莫非有神道修士屏蔽了二人气机?还是二人在大离遇到了人界高手,调用天道进行了遮掩?”
石钰捏着额下短须沉吟片刻,派人喊来座下两名弟子。
肥齿打着哈欠步入厅中,朝着石钰躬身行礼,“弟子肥齿见过师尊。”
石钰点点头道,“最近修为可有所得?”
肥齿挠了挠肚皮,“还在藏海境五层呢,哪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石钰对自家徒弟一清二楚,已经在藏海境五层待了三十几年了,按说也该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