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道,“这才多点啊,习武一月就得五两花费!”
“开的这点钱也就勉强够练武的,纵使不练武,也算不得多。”
“不过若是练到了养力中期,一月能多领几两银子,那时候才相对富余些。”
沈战显然也是看不上护院的职位。
“在村里待着的话,养力初期境界就够了。”
“有练武的功夫,多赚点钱送孩子去镇里武馆,争取日后能有好出息。”
李幽虎奇怪道,“沈兄怎又变了想法?”
“之前不是说过将手艺传给下代,接替你继续当猎户的吗?”
沈战哈哈一笑,“以前那是没有出路,宋三干村长,我们沈家也起不来。”
“这不宋三死了换我当村长,说通众人拉起来了捕猎队,赚到钱后自然也敢往好处想了。”
“日后让孩子好好练武,争取供到开窍境,那才算是出人头地。”
李幽虎听沈战这么说,忽然想起来刚从镇里得到的消息。
“沈兄,村里高姓人家,在猛虎武馆当伙计的那个孩子你可有印象?”
沈战点点头,“高家小子?自然是有印象的,李兄怎么忽然问他?”
沈战奇怪于李幽虎和高家小子的关系,之前一直未听二人来往过。
李幽虎叹了口气,“据镇里猛虎武馆说,这孩子十几天前去茶山看虎,到现在没回来。”
“你们捕猎队常去狩猎,可曾遇到过?”
“茶山?看老虎?”
沈战闻言一愣。
寻常猎户也不敢独自进入茶山深处,更遑论追踪猛虎!
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紧皱眉头回忆片刻,沈战道,“十余日前,捕猎队倒是发现过几头猛虎粪便。”
“可这种畜生机灵得很,听到点动静就避开了,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换成是我,带足物资在山里也只能坚持七天。”
说到这沈战摇摇头,“高家小子若真进了山,十天不见,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幽虎叹息一声,“多半是了。”
......
河口鱼鲜开业后生意红火,整条西三街上谁人不知?
可这西三街是五林帮的地盘。
河口鱼鲜八月初开业时,五林帮便得了风声。
小头目牛宝儿带人到摊上来过,约好了月底来收例钱。
转眼到了八月底,牛宝儿带着七八个手下帮众,到店内找到陶掌柜。
“陶掌柜,这月例钱该交了。”
陶掌柜正在店内算账,见五林帮的人来了,连忙拿出银子递给牛宝儿。
“早就给您备好了!”
牛宝儿接过银子颠了颠,面露不满道,“一两?”
“陶掌柜是不是给少了,鱼摊这么大买卖,少说也得交五两例钱。”
“啊?”
陶掌柜惊讶道,“咱们镇上摊贩不都是按门面交例钱吗,没听说还看谁赚不赚钱的。”
牛宝儿摇摇头道,“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上个月开始,咱们西三街这片就是按照新规矩收了。”
“这样吧,看你们也不容易,第一次先收四两。”
陶掌柜为难道,“这......要不容我跟东家知会一声,您明儿再来?”
“哟!还头一次有人让咱跑两趟的!”
牛宝儿拉过一张凳子,堵着店门口坐下。
“来来来,都找凳子过来坐着,什么时候等到鱼摊东家来了什么时候咱再起来。”
陶掌柜连忙过来赔笑,“使不得使不得!”
“堵住店门咱还怎么做生意?这钱我们先出了就是。”
牛宝儿这才罢休,催着陶掌柜补上三两银子,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离开了鱼摊。
“牛爷你真行!”
身后五林帮众见离开鱼摊远了,出声恭维牛宝儿。
“那店铺开业时候,可是来了好几十口子,我刚才还怕闹起来呢。”
牛宝儿满脸得意劲,“哼,几十口子又怎样,有咱们五林帮人多吗?”
“他们哪敢跟咱闹?!再说了,就算真闹起来咱就走,大不了过两天再来按标准收。”
“他总不至于连一两银子都不给吧?反正不亏,先吓唬吓唬就是。”
牛宝儿加入五林帮后,经过几年摸爬滚打,早就是出了名的老油条。
身后帮众连连高呼,“还是牛爷有头脑!”
牛宝儿继续道,“记住了,像这种店大人多的,尽量别冲突。”
“但若是那种一两人的小铺子,咱仗着人多,不给钱就搬他东西!不让搬就打上一顿,一般就老实了。”
几个帮众犹豫道,“打人的话,万一闹到堂口里,苏堂主怪罪怎么办?”
牛宝儿咧咧嘴,“嘿嘿,你猜苏堂主知不知道?”
几人恍然大悟,早说堂主默许的,哪至于畏首畏尾,还不早就动手了?!
牛宝儿得了钱,心情不错,冲小弟们招招手,“走,带你们几个吃酒,吃完酒剩下的店铺你们负责去收。”
“记住,小店要三两,大店要五两,至于最后收上来多少就看你们本事了。”
“堂主可说了,最后多收上来的一成,给咱们发红包。”
众人纷纷道,“堂主威武!牛爷威武!”
“好!”
“哈哈,放心肯定能收上来!”
吃饱喝足到了下午。
牛宝儿离开酒楼去赌坊赌钱,七八个手下按照指示沿着西三街挨家收取例钱。
一开始有几家小店不愿交,要找牛宝儿理论,被五林帮众人拖到门口毒打一顿。
接下来各家门店虽心里不情愿,可为了免遭毒打,也只能咬牙把例钱交了。
收到刘甲肉摊时,刘甲觉得这月自己已经不卖鱼了,再收三两例钱有些多。
五林帮众人见他不愿交,便要出手殴打。
郑氏连忙喝道,“你们敢,我这可是郑家的肉铺!”
帮众却不买账,“什么郑家肉铺,当我们不知道?”
“一个郑家旁系的女婿,也敢跟五林帮叫板?今天不交钱,打得你半月开不了门!”
见唬不住众人,又害怕刘甲吃亏,郑氏赶紧将钱交了,看着一群帮众骂咧咧离开。
刘甲抱头沮丧,“岂有此理,这还让人活吗?咱辛苦一个月赚的钱,得给他们一半!”
“我若有李兄身手就好了,他们这群人肯定不够我打的。”
郑氏叹口气,将刚才推揉掉地的猪骨捡起来,洗好放在案板上。
“打跑这几个人又有什么用,下次来人更多,你能打退几次?”
刘甲不语,郑氏说的是实话。
赤松镇的规矩,都是帮派和大户们定的。
像商贩这种底层人物,只能被动接受、暗自祈祷规矩好些罢了。
郑氏分析道,“突然提高例钱,怕是五林帮有什么变故。”
“等等看,说不定过阵子变故平息了,例钱又回到一月一两了呢。”
“但愿如此吧。”
刘甲期望着,忽然又跟郑氏提起一事。
“我想跟着李兄他们习武,李兄他们都同意了。”
郑氏不解,“每日早上你不都在院里练武吗,一日也未落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