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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像一块被知识碎片点燃的干柴,在图书馆幽深的长廊里燃烧着无声的火焰。

报纸上“市场调节”的字眼如同火种,点燃了印证历史碎片的兴奋,更点燃了深不见底的困惑。

他疯狂啃读《资本论》和西方经济学片段,在晦涩的理论迷宫里寻找着现实的钥匙。

周晓白递来的纸条上,写着父亲简洁有力的回复:“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先读斯密。”

韩风捏着纸条,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第一次感到那先知先觉的金手指如此沉重。

图书馆阅览室特有的静谧,混合着旧纸张、灰尘和岁月沉淀的气息,沉甸甸地包裹着韩风。窗外晨光熹微,映亮了空气中缓缓浮动的微尘。他面前摊开的不是一本,而是几本书:砖头厚的《资本论》第一卷(他只敢借阅第一卷,后面的对他来说还过于艰深),几本封面磨损、印刷粗糙的内部参考资料,上面印着《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片段和一些零碎的西方经济学译介文章,字小得如同密集的蚁群。旁边,是几本翻得卷了边的《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合订本。

印证带来的短暂兴奋早已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更为坚硬和崎岖的现实礁石。那些冰冷的关键词——“价格双轨”、“乡镇企业”、“技术引进”——如同深奥的密码,他知道它们指向宝藏,却完全找不到解码的规则手册。报纸上语焉不详的报道,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窥探,只能看到模糊晃动的影子,细节全然不清。

“价格双轨制?计划内多少?计划外怎么浮动?哪些物资能进‘计划外’?中间的价差…就是‘寻租空间’?怎么利用?怎么规避风险?”韩风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报纸上那段关于“市场调节辅助作用”的文字,指尖冰凉。这些问题像无数条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思维,越收越紧。他空有方向,却没有路径图,更缺乏在复杂政策迷宫中穿行的经验和工具。这根本不是他一个普通少年凭一点先知就能轻易撬动的杠杆。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铅水,一点点灌入四肢百骸。他烦躁地合上报纸,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有些突兀。邻座一个戴着厚瓶底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不满地抬眼瞪了他一下。韩风歉意地微微点头,强迫自己将目光重新投向面前那本天书般的《资本论》。

“商品是使用价值和价值的统一体…”他艰难地咀嚼着每一个字,试图将其与脑海中关于“价格双轨”的碎片联系起来。抽象艰涩的理论如同坚硬的坚果,他用尽力气去砸,却只砸得自己头晕眼花,收获寥寥。那些关于剩余价值、资本积累的长篇论述,此刻显得如此遥远,与现实中如何搞活“社队企业”、如何找到“三来一补”的门路,似乎隔着千山万水。

“方向…方向是对的,可路在哪儿?工具在哪儿?”韩风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焦虑,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疲惫地将额头抵在冰凉光滑的桌面上,闭紧了眼睛。图书馆高大的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斑驳光影。身体的虚脱感尚未完全褪去,精神的巨大消耗又接踵而至。先知的身份,此刻带来的不是掌控命运的优越,而是面对浩瀚未知时的深切孤独与沉重压力。

他需要学习!需要疯狂地、不计代价地学习!填平这巨大的信息鸿沟,把那些骨架般的碎片,用血肉丰满的知识填充起来!否则,那用100积分换来的“藏宝图”,最终只会成为镜花水月,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这个念头如同强心针,再次激起了韩风骨子里的那股狠劲。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他不再漫无目的地翻动那些大报合订本,而是将目标转向了图书馆里他能找到的、所有与经济学沾边的书籍资料。无论是深奥的《资本论》,还是那些内部流传、字迹模糊的西方经济学片段,甚至是枯燥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他都如饥似渴地啃读起来。

同时,他不再仅仅局限于经济领域。意识到技术将是未来发展的关键引擎,他又一头扎进了技术类的书架。《机械原理》、《基础化学》、《作物栽培学通论》…这些书籍同样艰深晦涩,而且内容极其基础,与碎片信息中提及的“基础技术突破”、“产业升级方向”等高阶概念相去甚远。他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能解决当下实际问题的火花,比如更有效率的小型农机具图纸?简易的土法制肥配方?然而,翻阅的结果是失望的。资料要么过于理论化,要么就是陈旧过时,或者语焉不详,根本无法直接转化为生产力。寻找“点石成金”具体方法的尝试,再次碰壁。

历史,尤其是近现代经济史和政策演变史,成了他另一个重要的学习方向。他试图从历史的脉络中,理解政策是如何一步步松动、调整,甚至转向的。那些充满斗争色彩的会议记录、政策文件汇编,虽然读来枯燥且充满意识形态语言,但韩风强迫自己从中剥离出有用的信息碎片,与自己脑海中的“关键词”进行对照和推演。

这种高强度的、多线程的脑力消耗是惊人的。几天下来,韩风的眼窝深陷下去,脸色比兑换知识碎片后那几天好不了多少,眼底的青影浓得化不开。他常常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除了啃干硬的窝头充饥,几乎不离开座位。强烈的求知欲和巨大的时间紧迫感,像两条鞭子,一刻不停地抽打着他。

这天下午,韩风正深陷在一篇关于“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作用”的争论文章中,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文章引经据典,各种理论观点交锋激烈,但对于他迫切想了解的“双轨制”具体操作,依旧避而不谈。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仿佛在泥潭里挣扎,越用力,陷得越深。

“还在跟它们较劲呢?”一个清泉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韩风猛地回神,抬头看见周晓白亭亭玉立地站在桌旁。她今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碎花衬衫,手里拿着两本书,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清澈的目光落在他面前堆积如山的书本和报纸上,又落在他憔悴的脸上,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嗯,”韩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问题,钻进去了,一时找不到出口。”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问题,但眉宇间的困惑和沉重显而易见。

周晓白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将带来的书轻轻放在桌上。一本是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节译本,另一本是她自己誊抄的、字迹娟秀的关于古典经济学流派的笔记。

“看你最近看的都是些…很‘硬’的书,”周晓白斟酌着词语,目光扫过那本《资本论》,“我父亲常说,登高必自卑。理论大厦的根基很重要,但也不能只盯着根基,忘了看整个建筑的结构和目的。”她将《国富论》往韩风那边推了推,“或许…可以从这里开始?看看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最初是如何被描述的。也许…能给你些不同的角度?”

韩风看着那本薄薄的节译本,心中微微一动。周晓白的家学渊源,此刻展现出了巨大的价值。她提供的视角,正是他所极度匮乏的、更为系统和宏观的西方经济学基础。他像在沙漠中跋涉的人看到了清泉,立刻接了过来:“谢谢!太及时了!我…我有点钻牛角尖了。”

周晓白浅浅一笑,那笑容像春风拂过冰面,带着暖意:“看你这样拼命,真怕你把身体熬垮了。有什么特别想不通的?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想想?或者…至少当个听众?”

韩风看着周晓白真诚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鼓起了一丝勇气。他压低了声音,指向报纸上那段关于“市场调节”的报道:“你看这里,‘在保证完成国家计划调拨任务的前提下,利用市场调节的辅助作用’… 这个‘辅助作用’,它的边界在哪里?哪些领域可以‘辅助’?辅助到什么程度?这种‘计划’和‘市场’并存的情况,会产生什么样的具体问题?比如…价格会不会出现两种体系?如果会,该怎么管理?漏洞又在哪?”

他问得急切,问题尖锐而具体,完全超出了普通中学生,甚至很多成年人的思考范畴。周晓白听得十分专注,清澈的眼眸里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思索。她思考了片刻,坦诚地摇摇头:“你问的这些问题…很深刻,也很现实。我一时也答不上来。这涉及到非常具体的政策制定和执行层面了。”她顿了顿,看着韩风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焦灼,犹豫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试探:“要不…我帮你问问…我父亲?”

韩风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期待瞬间攫住了他。周父!那个在神秘大院深处工作、见识和地位都远非普通人可比的人物!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哪怕只是一星半点,都无异于在迷雾中点亮一盏明灯!

“这…方便吗?”韩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干涩,“会不会太冒昧了?”他知道自己一个普通工人子弟,贸然写信给这样的人物请教如此“敏感”的问题,风险不言而喻。

周晓白看出了他的顾虑,也理解这背后的分量。她抿了抿嘴唇,眼神坚定起来:“我父亲…其实很欣赏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年轻人。特别是…关心国家发展方向的。”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你上次跟他讨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回来还特意提过,说现在工厂里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思考深度,很难得。我想…以‘青年工人’的名义,向他请教一些学习政治经济学中遇到的宏观理论困惑,应该…是可以的。我帮你把问题整理一下,措辞更…稳妥些?”

巨大的惊喜冲垮了韩风的犹豫。他用力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希冀:“晓白,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他立刻拿出纸笔,在周晓白的建议下,将心中那些关于“计划与市场关系”、“如何理解价值规律在当前的作用”等核心困惑,用更理论化、更宏观、也更“安全”的语言重新组织、提炼出来。每一个字都反复斟酌,既要表达出思考的深度,又不能触及具体的政策敏感点。

周晓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轻声提出一两个措辞上的修改建议。她看着韩风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看着他眼底因求知而燃烧的光芒,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她心底悄然滋生、蔓延。她喜欢看他思考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喜欢看他豁然开朗时眼中闪烁的星辰,更喜欢他身上那种超越年龄的沉静与执着。为他做这些,她心甘情愿。

信,终于写好了。字迹工整,逻辑清晰,带着一个“渴望进步的青年工人”对知识的虔诚和对国家前途的朴素关切。

“我明天就带回去。”周晓白将信仔细地折好,放进自己的笔记本夹层里,动作轻柔而郑重。

“嗯!”韩风重重地点头,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又仿佛刚刚播下了一颗充满希望的种子。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图书馆高大的窗棂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周晓白的身影沐浴在这片光辉中,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然而,当周晓白的身影消失在图书馆门口,独自留下的韩风,望着窗外渐渐沉入城市轮廓的夕阳,一种新的、更沉重的情绪悄然浮上心头。兴奋褪去,留下的是清醒的认知。周父的回信,或许能给他一些方向性的指引,解开一些理论上的困惑,但那些最具体、最实操的问题——如何找到“三来一补”的门路?如何弄到乡镇企业启动的资金?哪些技术是突破口?——答案,恐怕依旧在茫茫未知的迷雾之中。

先知的身份,此刻更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他知道黄金就在脚下,却苦于没有挖掘的工具;知道风口就在前方,却无法凭空生出翱翔的翅膀。这种巨大的认知差带来的焦虑和孤独,远比身体的疲惫更加磨人。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路,终究要自己一步步趟出来。学习,思考,等待,然后…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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