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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在午后时分显得格外空旷寂静。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喧嚣被有效隔绝,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发出几不可闻的低频嗡鸣。我只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了不到一个小时。

面前摊开的几份文件,字符清晰,数据明确,但我目光扫过,却难以像往常那样迅速凝聚起全部的专注力。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实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透露出一丝心不在焉。

我今日来公司,本就没有什么非处理不可的紧急事务。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打卡,或者说,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前,一个短暂的中转和心理缓冲。

那个“任务”——接黄亦玫和庄国栋回国,并将他们送至苏乐仪安排的公寓——已经完成。

脑海中,机场那一幕,黄亦玫那带着疲惫与顽固的侧影,庄国栋那疏离而倦怠的笑容,以及车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默,都如同尚未散尽的薄雾,淡淡地萦绕着。那不是情感的波澜,更像是一种……对时光流逝、物是人非的客观确认。

我合上文件,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揉了揉眉心。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这里的一切井然有序,运转自如,少我一个下午,天塌不下来。

“林秘书,”他按下内线电话,“我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好的,董事长。”林秘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克制。

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日程的确认。这就是我身边人早已习惯的模式。

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回老宅。当车子平稳地驶离那座钢铁与玻璃构成的权力堡垒,汇入午后略显慵懒的车流时,我感到一种微妙的、从一种秩序向另一种秩序过渡的松弛感。

老宅,永远是城市喧嚣中一个独特的存在。它不隐匿,却自带一种沉静的结界。车子驶入林木掩映的私家车道,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新、缓慢下来。

林伯如常地站在门廊下,接过我的公文包。无需言语,一切尽在默契之中。

我径直走向偏厅。这个时间,陈疏影多半在那里。

果然。偏厅里光线柔和,她坐在临窗的沙发上,膝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杂志,手边的小几上是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花茶。她穿着质地柔软的浅杏色家居服,长发松松地挽着,侧影在午后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安宁。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投向他,脸上露出一抹浅淡而自然的笑意。

“回来了。”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清浅,温和,不带任何强烈的情绪起伏。

“嗯。”我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佣人悄无声息地送上与我惯常口味一致的茶。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很自然地开口,像汇报一件寻常的家事:“去了一趟公司,坐了一会儿。后来去了机场,黄亦玫国栋了,把他们送到了乐仪租的公寓,完成乐瑶这Y头的任务了。”

我的语气平淡,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有刻意强调,也没有刻意轻描淡写。

陈疏影听着,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脸上,那抹浅淡的笑意未变,只是极轻地点了点头:“嗯,辛苦了。”

她的回应,如同投入湖面的一粒微尘,没有激起丝毫涟漪。没有好奇黄亦玫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没有询问庄国栋的状态,没有探究机场见面是否尴尬,甚至没有对我花费时间去处理前妻事宜流露出任何一丝异样情绪。

她只是知道了这件事。如同知道我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我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庞,心中那片从机场带回来的、若有若无的薄雾,仿佛被这室内的安宁气息彻底涤荡干净了。

我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我的助理,大概率早已将我的行程——包括下午去机场接人——例行公事般地报备给了太太。这是这个家庭运转体系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无关监视,只关乎信息同步。陈疏影或许会看,或许不会全看,但她一定知道我的大致动向。

然而,知道,并不意味着过问。

她从未像有些人那样,带着探寻的口吻问他:“今天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几点回来?”

她似乎有一种根植于骨子里的确定——确定我会回家。

无论我去了哪里,见了谁,处理了多么复杂或微妙的事情,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我一定会回到这座老宅,回到这个有她和靖尧在的地方。这种确定,不是基于索求或控制,而是源于一种深沉的、彼此心照不宣的信任,以及对我们共同构建的这个“家”的绝对归属感的认同。

她不过问,是因为她不需要通过追问来获取安全感,来确认自己的地位。她本身就是这个家不可撼动的女主人,是我苏哲如今生命中最稳固的坐标。

这种被全然信任、并且被确信会归来的感觉,像一股温润的水流,悄然漫过苏哲的心田。与我年轻时和黄亦玫在一起时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相互折磨、需要不断用激烈的言语和行动来确认爱意的状态,截然不同。那种爱,是烈火,燃烧时无比炽热,却也随时可能灼伤彼此,熄灭成灰。而此刻与陈疏影的相处,是静水深流,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更恒久、更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也不需要从任何人那里索取情绪价值。我只需要“存在”,然后“归来”,便已足够。

苏靖尧从外面花园跑进来,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一股青草和阳光的气息,扑到苏哲腿边,咿咿呀呀地讲述着他刚刚发现的“新大陆”——一只躲在芭蕉叶下的蜗牛。

陈疏影放下杂志,微笑着看着父子俩互动,适时地递上一块温热的毛巾给儿子擦手。

我将儿子抱到膝上,听着他童稚的语言,目光与陈疏影含笑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那一刻,机场的喧嚣,黄亦玫的执拗,庄国栋的疲惫,公司的事务……所有外界的一切,都真正地、彻底地远去了。

这里只有茶的暖香,孩子的笑语,和妻子那淡然却确定的守候。

我无需多言,她也无需多问。

她知道他会回家。

而她,一直都在。

初夏的风,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拂过青石板路,摇动着河边垂柳的新绿。车子驶离喧嚣的都市核心,进入这座被精心保护、开发适度的古镇时,连空气的节奏都仿佛慢了下来。

我握着方向盘,陈疏影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小桥流水、白墙黛瓦的景致,神情是一贯的恬淡。我们此行,是应黄亦玫之邀,去参观她那家据说“经营得还不错”的民宿。

这个邀请本身,就带着一种微妙的、不同于以往的气息。不再是困兽犹斗般的求助,也不是强撑门面的炫耀,而是一种……趋于平稳后,带着些许分享意味的知会。是通过苏乐仪转达的,语气平和。

“妈妈那边……民宿生意稳定下来了。”苏乐仪前几日来老宅时提起,眉宇间是许久未见的、真正松快的神色,“她让我问问你和陈阿姨,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

我当时有些许意外,但并未犹豫太久,便应承下来。陈疏影听闻,也只是淡淡点头,说了声“好”。

导航将我们引至古镇相对安静的一隅,一座临河而建、保留了原有木质结构框架,又巧妙融入了现代设计感的三层小楼前。白墙,青瓦,原木色的窗棂,门口悬挂着一块不张扬的深色牌匾,上用秀逸的字体刻着“栖心小筑”四字。

停好车,还未进门,便已能感受到一种井然有序的安宁。院墙一角,几丛翠竹随风轻曳,门口的石阶打扫得干干净净。

推开虚掩的木质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采光极佳、通透敞亮的前厅。没有传统酒店前台的冰冷感,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长的原木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一些当地特色的小食和旅游指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檀香与咖啡混合的气息。

整体的装修风格,确实如苏乐仪所说,带着点“异域风情”,但并非生硬的堆砌。摩洛哥风格的编织挂毯与中式的博古架相得益彰,几把藤编的舒适躺椅对着庭院里的小小枯山水景观,墙上挂着一些颇具艺术感的摄影作品,细看之下,署名竟是庄国栋。整个空间色调温暖、和谐,细节处可见用心。

最难得的是,这里有一种“活”的气息。不是刻意营造的虚假宁静,而是一种真正被妥善打理、被人气滋养着的舒适感。前厅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有的则只是捧着一本书,窝在角落的沙发里,享受着午后的闲暇。

甚至,我还瞥见两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正倚在楼梯口那一面设计感十足的墙壁前,举着手机自拍,显然是将这里当成了打卡点。

“欢迎光临栖心小筑。”一个穿着棉麻制服、笑容温婉的年轻女孩迎了上来,语气亲切而不谄媚。

就在这时,黄亦玫从里间走了出来。

她系着一条素雅的围裙,手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像是刚打理完庭院的花草。看到我和陈疏影,她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不再是记忆中那种带着攻击性的明媚,也不是后期饱经挫折后的强颜欢笑,而是一种……沉静了许多,带着劳作痕迹的、实实在在的愉悦。

“你们来了。”她走上前,很自然地招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便转向陈疏影,点头致意,“陈小姐。”

陈疏影也微笑着回应:“黄女士,这里很别致。”

“随便看看,”黄亦玫引着我们向内走,语气里带着一种主人翁的、却不令人反感的自豪,“庄先生在后面书房整理他拍的一些照片,准备弄个小展览。”

她带着我们参观了公共区域——阅读角、茶室、一个小小的、供应简餐和饮品的水吧。一切都整洁、干净、井井有条。客房的走廊安静无声,从敞开的几间房门看进去,内里布置也是延续了整体的风格,舒适而富有情调。

“刚开始也手忙脚乱,”黄亦玫一边走,一边语气平和地谈起,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毕竟没真正做过,后来慢慢摸索,请了专业的店长,我也就主要负责把控风格和打理庭院。”她指了指窗外那个生机勃勃的小花园,“这些花,都是我自己种的。”

我安静地听着,看着。

我看着黄亦玫身上那件沾了泥土的围裙,看着她介绍起民宿各个角落时眼中那抹专注而踏实的光彩,看着她与路过店员自然交代事务时的沉稳。这一切,都与记忆中那个在巴黎公寓里因生意失败而崩溃哭泣、或者执着于不切实际商业计划的形象,相去甚远。

她似乎终于找到了适合她的土壤和节奏。不再是好高骛远地要去“颠覆”什么,而是脚踏实地地经营好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将她的审美、她的热情,倾注在这个看得见、摸得着、能与人产生真切连接的空间里。

庄国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样子,但眉宇间的倦怠感似乎消散了不少,多了几分沉静和满足。他与我、陈疏影寒暄了几句,话语间能听出,他也很享受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用他的镜头记录着古镇的风物,支持着妻子的这份事业。

“乐仪这次……总算没看走眼。”黄亦玫提到女儿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感激与释然的复杂情绪。这一次,苏乐仪的投资,似乎终于没有被辜负。

参观完毕,黄亦玫没有过多挽留,只是将我们送到门口。

“谢谢你们能来。”她站在“栖心小筑”的牌匾下,身后是那片她亲手打理的花园。初夏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带着岁月痕迹却不再慌乱的侧影。

“做得很好。”我看着她,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评价,语气是真诚的。

陈疏影也微微颔首:“很有特色的地方。”

回程的车里,依旧是我驾驶,陈疏影安静地坐在一旁。

窗外,古镇的风景缓缓向后掠去。

我的心中,有一种奇特的平静,以及一丝极其轻微的、如释重负般的感慨。

我见证了黄亦玫大半生的跌宕起伏。从年轻时爱得轰轰烈烈,到婚姻破裂,到异国挣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像一朵永远在寻找合适土壤、却总在风雨中飘摇的玫瑰。

而如今,她似乎终于安顿了下来。在这座温润的江南古镇,在一家名为“栖心”的民宿里,找到了她的“栖息”之地。她的刺或许还在,但不再是为了攻击或防御,而是化为了守护这份安宁的力量。

这份成功,来得迟了些,却也来得正是时候。在她耗尽了大部分锐气,在我彻底放下了所有过往之后。

这无关爱恨,更像是对一段漫长纠葛的、一个还算平和的交代。

我不需要再为苏乐仪对母亲的担忧而担忧,也不需要再为黄亦玫那看不到尽头的折腾而感到一丝隐性的烦躁。

陈疏影的声音在一旁轻轻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这里环境确实舒服,下次可以带靖尧来住两天。”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正望着窗外流淌的河水,侧脸宁静。

我微微一笑:“好。”

车子平稳地驶向归家的路。将那座古镇、那家成功的民宿、以及那朵终于找到自己花期的玫瑰,都留在了身后温煦的阳光里。

这一次,是关于过去的篇章,真正翻到了令人心安的一页。

苏氏老宅的宁静,总会被苏乐瑶的到来打破,不是令人不悦的惊扰,而像一阵带着亮片和流行乐节奏的旋风,瞬间给这沉穆的空间注入一股鲜活、甚至有些闹腾的生气。

这天下午便是如此。她人还没进客厅,那清脆又带着几分娇嗔的笑语声就先传了进来。我正和陈疏影在偏厅里看着苏靖尧做作业,听到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几分了然和些许无奈的纵容。

下一刻,苏乐瑶便出现在门口。她今天又是一身当季潮牌的混搭,色彩鲜艳,饰品叮当作响,脸上化着精致的舞台妆,似乎刚从某个录制现场或者时尚派对过来。她手里还拎着几个印着某顶级甜品店logo的纸袋。

“爸!陈阿姨!我回来啦!”她声音雀跃,先将甜品袋递给迎上来的佣人,“喏,刚买的,他们家的限定款,超难买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我能买到就很厉害”的小小炫耀。

然后,她才看到在做作业的苏靖尧,立刻眼睛一亮,蹲下身:“哎呀,我们靖尧在做作业啦?让姐姐看看!”她逗弄着弟弟,动作亲昵,却带着一种属于大孩子的玩闹性质,远非母性的温柔。

苏靖尧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总是热热闹闹的姐姐,笑着跟她分享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

闹了一会儿,苏乐瑶才心满意足地在沙发上坐下,接过陈疏影递上的花茶,喝了一大口,然后便开始她例行的、“苏大小姐娱乐圈见闻录”的播报。

“你们知道吗?我最近常去妈妈店里!”她语气兴奋,“给她拍了好多短视频,在我账号上发,效果可好了!好多粉丝都说要去打卡呢!”她颇为自得,“妈妈还说,因为我,生意都更好了点!”

她口中的“妈妈店里”,自然是指黄亦玫那家经营得不错的“栖心小筑”民宿。她似乎很乐于用自己作为“网红”的影响力去帮助母亲,这种帮助,带着一种大小姐施舍般的、却又不乏真诚的快乐。

接着,话题便自然地转向了她自己的“事业”。

“我新专辑的数据还不错啦,虽然比不上那些顶流,但公司说在我这个类型的歌手里算很能打了。”她晃着脚尖,语气轻松,对于“没激起什么水花”的演戏经历,她只是撇撇嘴,“演戏太累了,背台词,一个镜头反复拍,没意思。还是唱歌好玩,在舞台上多自在!”

她对自己在娱乐圈的定位,清晰得近乎坦然——她不是来吃苦受累、追求艺术巅峰的,她是来“玩”的,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

“那些记者啊,烦死了,”她抱怨着,但脸上并无真正的烦恼,“每次采访,问不了几句我的音乐,就开始旁敲侧击打听我们家的事。哼,我才不告诉他们呢!”她扬起下巴,带着一种知晓自身价值所在的傲慢。

然而,正是这被无数人窥探和津津乐道的“苏氏”背景,成为了她在娱乐圈最坚硬的铠甲。她不需要像其他新人一样,为了一个角色、一个机会去陪笑、应酬,甚至忍受某些不堪的潜规则。整个圈子都知道她是苏哲的女儿,是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没有人会“不长眼”地去欺负她,相反,制作人、导演、同行们对她多是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维。

“我们剧组那个制片人,上次还想让我去陪个酒,结果我们公司老板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吓得他第二天赶紧跑来跟我道歉,笑死我了。”苏乐瑶说起这些,就像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笑话,语气里满是“他们怎么敢”的不可思议。

她在这种被严密保护的环境里,活得如鱼得水。她也谈恋爱,对象多是圈内一些外形俊美、或者同样家世不错的年轻男艺人、模特。恋情往往像夏季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热烈而短暂。分手了,她也不会要死要活,最多在社交媒体上发几句似是而非的感慨,转头又能投入新的玩乐和工作中。大小姐的脾气和做派,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高兴了可以一掷千金请全剧组吃喝,不高兴了也可以因为妆容不满意而让整个拍摄团队等她几个小时。

她甚至心血来潮,自己当起了制片人,投资了一两部小成本的网剧或是综艺。

“当制片人也没什么难的嘛,”她分享着她的“制片心得”,“就是找找本子,拉点投资,组个班子……不过后面那些琐事太烦了,我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她轻描淡写,对于那几部作品在市场上反响平平、甚至悄无声息的结果,她似乎也并不太在意,仿佛那只是她众多昂贵“玩具”中的一件,玩过了,新鲜感过了,也就放下了。

我和陈疏影安静地听着,很少插话。

我看着小女儿那眉飞色舞、无忧无虑的模样,心中情绪复杂。苏乐瑶如今这份恣意的快乐,是建立在苏家庞大的财富和权势基石之上的。她用不着去经历普通人闯荡娱乐圈的艰辛和屈辱,用不着为了生存而妥协,她可以纯粹地、凭着喜好去尝试,去体验,成功了固然好,失败了也无伤大雅。

这种生活,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糜费、是不求上进,但我却从中看到了一种另类的“成功”——她避开了她母亲黄亦玫那种执着于证明自己而带来的痛苦和挣扎,也避开了她姐姐苏乐仪在家族事业中如履薄冰的沉重责任。她就像一只被豢养在镀金笼子外的雀鸟,既享受着家族提供的绝对安全和庇护,又拥有着超出常人的自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欢快地在属于她的那片天空下鸣叫、嬉戏。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一种用巨额财富和权势精心构筑起来的、纯粹的幸运。

陈疏影偶尔会在她讲述某些过于“大小姐做派”的行为时,微微蹙一下眉,但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并未出言纠正。她明白,苏乐瑶的人生轨迹,早已被设定好,强行灌输世俗的“奋斗”观念,并无意义。

苏乐瑶分享完她的近况,又兴致勃勃地逗了一会儿苏靖尧,然后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朋友约她去看某个艺术展。

“爸,陈阿姨,我先走啦!下次再回来看你们!”她风风火火地起身,像来时一样,带着一阵香风和清脆的笑语声,消失在门口。

老宅重新恢复了宁静。

我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

看着窗外庭院里洒落的阳光,脑海中回响着苏乐瑶那无忧无虑的声音。

我想,就这样吧。这个女儿,或许无法在事业上取得多么耀眼的成就,无法成为像她姐姐那样扛起家族重任的栋梁,但她能一直这样开开心心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被世俗的风雨所侵扰,这本身,或许就是我和苏家,能给予她的,最好的安排。

一只无需为生存发愁、永远可以欢快歌唱的雀鸟,她的价值,不在于飞得多高多远,而在于她歌声里的那份,毫无阴霾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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