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蠢啊。”
沈势过去用脚尖掀起黑桃2的尸体。
男人面容兴奋战栗。
只不过他的神色永远地凝固了。
“看样子憋了个大招没放出来，他该不会以为我会凑过去直接开吃吧？”
“那当然。”沈从星吹散枪口的硝烟，轻轻笑了笑，“他是笨蛋，哥哥是坏蛋。”
“那你是什么蛋？”沈势有些好笑地问。
“我？”沈从星仔细思考，“我是薛定谔的蛋。”
“为啥？”
“因为和哥哥无关的事，就得看我心情。”
沈从星神情狡黠，脸上笑容在此时显得有些邪恶，“今晚还真是意外收获呀，天河市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四觉序列者，居然还能被哥哥撞上。”
“那当然，不主动出击就没有猎物，异化者的世界向来如此。”
沈势抿紧唇角，一掌再度拍飞一个二觉异化者，只觉得有些烦不胜烦。
这里序列者的血腥味太厚重，更别说夹杂着黑桃2的四觉血液，场上这些久旱逢甘霖的异化者已经开始发了疯似的互相攻击同类，显然是彻底失去理智了。
“不过哥哥，田鼠好像都被吃光了。”沈从星小声提醒。
沈势瞥了那边一眼，“没关系，那人和异化者战斗过后直接被杀了，体内能量少得可怜，可有可无罢了，异化者的饱食度也不会叠加。”
“那我们现在就把黑桃2带回去？”沈从星征求意见。
“不用，我就在这里把他吃了吧，还有，这里的异化者，一个也不能留。”
听着沈势的回答，沈从星眨了眨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沈势是觉得，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拘泥那些东西了。
今后的日子他们都要一起行动，不论如何，他那些姿态星星总会看到的。
他深吸一口气，张开五指。
裂开畸变的手像蟒蛇张开血盆大口般，直接将黑桃2整个人生吞入内。
不得不说，异化者，对于捕食猎物总是存在着天生的自适应性。
沈势眼角余光中，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女孩眸中掠过的惊讶。
星星会害怕他吗？
沈势脑海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便被掐断了。
吞噬四觉序列者给他带来了充足养分以及血气增长，他极力压抑着本能带来的身体快感。
他现在很想大吼一声，释放战斗胜利的喜悦和捕食猎物的快感。
但沈势还是艰难地忍下来了。
沈从星脸颊上泛起绯红，是兴奋的那种。
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她甚至有点结巴，“其实我从之前就想问了，为，为什么哥哥的嘴会是这样的呢？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好有意思！”
沈势努力调整面部表情，嗓音沙哑地说，“异化者都会有这样的自适应状态的，这世界上不乏有底线的人，没有这样的状态，怕是会被直接饿到崩解。”
“不过…长得好丑呀。”沈从星怯怯地，试探性问道，“能让我碰一下吗？”
“长得丑你还要碰？不行。”沈势斜睨了她一眼。
“反倒是因为太丑太吓人，就莫名让人更好奇了。”沈从星理直气壮。
沈势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星星怕不是有什么猎奇的癖好，杀光这里的异化者后就回家吧，从山鸡那摸出的信息在这里断了，我们还得回去继续拷问他。”
沈从星轻哼一声，两人身形同时散开。
显而易见，对于异化者来说，女孩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
场上异化者顶多不过三觉，对于两人来说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单方面屠杀。
而沈势体内的血气积累，在此刻也抵达了一个相当夸张的程度，等同于多出了一个心脏的后备储蓄能源。
收拾好战场后，两人身形坠入阴影之中，再一晃眼就已经回到了别墅露台。
虫鸣声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即便是宁静深夜，空气也依旧湿润炎热。
“星星的能力还真是潇洒，简直是来去自如。”
沈势即便已经体验过不少次了，但还是忍不住感叹道，“之前在榕城调查部门的时候，星星就是这样背着我出去执行任务的吧？”
听着沈势的话，沈从星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惦记着刚刚那事。
“就碰一下也不行吗？求求你了哥哥。”
沈从星揪起沈势衣角，委屈巴巴地扯了扯，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不行。”沈势拒绝得很干脆。
女孩有些气恼地一跺脚，盯着沈势线条利落的侧脸，她又安静了下来。
“不过在这场战斗中，我忽然发现，如果有很多同类存在，就相当于拥有了取之不尽的血气来源。”
沈势回想了一下，“只要能保护自己的心脏不被破坏，那岂不是能够无限再生，持续战斗。”
说出这话后，沈势感觉自己变坏了，可能他也没好过。
难怪异化者对纯血的态度两极分化，或许那些纯血也正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把普通异化者当真正的同类。
“对呀，但也只有天河市才会出现这么多异化者了。”
沈从星眸光流转，“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个缘由存在，所以鬼牌和哭墙的人才没法轻易向这里的四觉异化者动手。”
“很有可能。”沈势点头。
见沈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沈从星迈步上前，过去挽住他手臂，轻轻柔柔，语调婉转，“不过哥哥今天好厉害啊，居然一个人就杀掉黑桃2了，还是没怎么受伤的那种哦。”
沈势压住嘴角，淡淡回应道，“还行吧，他的【狮心】没积累好，况且异化者本来也具有天然身体优势。”
“话虽是这么说，哥哥也很厉害了，难怪被叫作王血呢，只不过是动用一个天赋就拿下他了。”沈从星温声细语地夸赞道，连带着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
沈势神情略微闪过一丝不自然。
实则不止用了一个天赋。
重瞳的「解构」派上了很大用场。
他叹了一口气，“就碰一下。”
“嗯？”沈从星满脸无辜，“我可没提呀，哥哥既然不想让我碰就算了。”
沈势啧了声，伸手，久违地捏住女孩脸颊，“你那小算盘我隔两米都听到了。”
“怎么能说是算盘，我可是真心夸哥哥的。”
沈从星嘟囔了一嘴，转而迫不及待地说，“快，快，哥哥张嘴我看看！”
沈势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地伸出手。
随着那四瓣畸变的皮肉分开，沈从星睁大了眼，就连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指尖，试探性戳了戳上面附着的利齿，然后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沈势被吓得一个激灵。
“它，它怎么在自己动！”
“我有感觉肯定会动啊！”
“噢，还有点像含羞草呢，我，我想再摸一下！”
沈势两眼一黑。
没救了。
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