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用，萧言和萧煜确实罪该万死，江星柠要报仇，她没有理由阻拦。
而且，他们二人留在西域，确实是个隐患，不如趁此机会，了断所有恩怨。
“走吧。”裴锦离伸出手，拉住江星柠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很坚定，“我带你去见他们。”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与江星柠包扎着药膏的手形成对比，却让江星柠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帐外的夜色更浓了，墨色的天幕下，军营里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映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身影。
裴锦离走在前面，步伐沉稳，玄色劲装在夜色中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露出挺拔的背影；江星柠跟在她身后，墨色襦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沙砾，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眼神坚定，带着复仇的决绝。
沿途的守卫见是裴锦离，纷纷躬身行礼，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江星柠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却不敢多问。
他们都知道，这位突然出现在军营的“三小姐”，与自家小姐关系匪浅，连侯爷都要给几分薄面。
偏牢设在主营的西北角，是个临时挖建的地窖，入口处由两名精锐暗卫把守，见裴锦离和江星柠走来，立刻上前打开了地窖的石门。
石门“吱呀”一声开启，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姐，三小姐，里面请。”暗卫躬身引路，手中提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陡峭的石阶，石阶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挖好不久。
裴锦离拉着江星柠的手，一步步走下地窖。
地窖不大，分为两个隔间，分别关押着萧言和萧煜。
萧言被绑在石壁上，双手反剪，墨色锦袍早已脏污不堪，头发凌乱，却依旧保持着皇子的体面，看到裴锦离和江星柠走进来，眼神冷厉，没有丝毫惧色。
而萧煜则被关在另一个隔间，他的手臂还在流血，显然是之前打斗时的伤口没处理好，此刻正靠在石壁上，看到江星柠，眼神里满是怨毒与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他永远忘不了这个女人的狠厉，也忘不了在御王府暖春院受到的羞辱。
【恶女系统：叮！检测到萧言“顽固值”90%，“求生欲”30%！萧煜“恐惧值”85%，“求生欲”70%！江星柠“复仇意愿”100%！】
【女主系统：叮！目标人物已锁定！当前地窖“压抑值”95%，“血腥值”40%！宿主可自由发挥审问方式，系统将提供必要支持！】
江星柠挣脱开裴锦离的手，一步步走向萧言的隔间，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晏王殿下，别来无恙？”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带着浓浓的嘲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绑在这里，像条丧家之犬。”
萧言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江星柠身上，带着不屑，“江星柠？你个逆臣贼女！敢背叛先帝，软禁皇子，等本王出去，定要诛你九族！”
“出去？”江星柠轻笑一声，抬手示意暗卫打开隔间的门，“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吗？”
她走进隔间，站在萧言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当年你陷害我母亲，将她卖入青楼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地窖的石壁渗着潮气，油灯的火苗被风卷得忽明忽暗，将萧言被绑在石壁上的影子拉得扭曲。
江星柠从暗卫手中接过一个乌木盒，打开时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西域细针。
针身细如牛毛，针尖泛着冷光，是系统给她的奖励“噬魂针”，扎入皮肉不会立刻致命，却能带来细密如蚁噬的痛感，持续折磨神经。
“晏王殿下，还记得当年你给我母亲灌下的‘软筋散’吗？”江星柠蹲在萧言面前，指尖捏起一根细针，在油灯下转了转，针身映出她带笑的眼，“那药让她连站都站不稳，被人拖去青楼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今日，我也让你尝尝‘慢慢来’的滋味。”
萧言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不肯示弱，“逆臣贼女！有本事杀了本王！”
他的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皇子的傲气，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江星柠的笑容太甜，手里的针却太寒，这种反差让他莫名发慌。
【女主系统：叮！检测到萧言“顽固值”85%！“恐惧值”45%！江怜旧案复仇进度85%！】
【女主系统：建议宿主采用“细针钻肤”方式，持续削弱其心理防线，避免其快速死亡！】
江星柠没理会他的怒斥，指尖轻轻拨开萧言手腕上的伤口，那是之前被暗卫绑住时磨破的，此刻还渗着血珠。
她将细针对准伤口边缘的皮肤，缓缓刺入，针尖没入时，萧言的身体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锦袍。
“嘘——”江星柠伸出食指按在唇上，笑容更甜，“别叫这么快呀，这才第一根呢。”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转动针身，看着萧言的脸因疼痛而扭曲，瞳孔因痛苦而收缩，眼底却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你看，这针多细，扎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像有小虫子在咬你的肉？我母亲当年被人欺负时，大概也是这种疼吧？”
萧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潮湿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想挣扎，却被麻绳牢牢绑在石壁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星柠又拿起一根细针，对准他的指尖。
指尖的神经最敏感，细针刚碰到皮肤，他就忍不住嘶吼起来，“江星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江星柠轻笑一声，将针狠狠刺入他的指尖，“你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她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裴锦离，见她靠在石壁上，双手抱臂，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心里瞬间更甜了。
姐姐没有觉得她过分，反而在欣赏。
【恶女系统：叮！检测到江星柠“病态满足感”飙升！黑化值稳定94%！宿主您居然在看？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裴锦离在脑海里淡淡回了句，“比起他们对阿柠母亲做的，这算轻的。”
她的目光落在江星柠捏着细针的手上，指尖沾着的血珠在油灯下泛着光，竟觉得这样专注复仇的江星柠，比平日的温婉模样更鲜活，像株在血里开出的花，艳丽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