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柠将茶杯推到裴锦离面前，故意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今后萧煜倒了，我们‘王妃’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姐姐可还会怪妹妹此法心狠手辣？”
裴锦离拿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抬眼瞥了她一眼，“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嫁入王府，是不是早就算到有今天？”
她轻轻抿了口茶，茶水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让她想起这几日与江星柠同眠的夜晚，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江星柠耸耸肩，走到软榻旁坐下，与她挨得极近，肩膀几乎贴在一起，“谁能想到呢？我千方百计拒绝萧煜的邀约，姐姐却上赶着要嫁。”
她的声音放得极柔，温热的气息拂过裴锦离的耳畔，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裴锦离的耳尖悄悄红了，轻咳一声，“还不是你，那些算计都快溢出来了，我若是不嫁，你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话虽带着责备，眼底却满是宠溺，她早就习惯了江星柠的“算计”，甚至觉得，这样鲜活的她，比那些故作柔弱的模样更可爱。
【恶女系统：宿主！您这眼神！是宠溺吧？！您忘了任务了吗？江星柠的黑化值还没到100%呢！】
【恶女系统：不过...检测到江星柠对您的“情感羁绊值”已经80% 了！这进度好像也不算差？】
江星柠没理会系统的声音，见屋内没有旁人，突然伸手握住裴锦离握杯的手。
她的指尖微凉，轻轻摩挲着裴锦离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暧昧，“姐姐，今日我们联手把萧煜搞垮，算不算立了大功？你可有奖励给我？”
裴锦离的心脏猛地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江星柠。
她的眼底映着暖炉的火光，像有细碎的星光在闪烁，嘴唇微微抿着，带着几分期待。
裴锦离连忙别开视线，故作镇定，“要什么奖励？你没把裴家拖下水，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她却没有甩开江星柠的手，反而悄悄回握了一下。
江星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抽走她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她身形一转，整个人跌坐在裴锦离的怀中，双臂环住她的脖子，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姐姐，夜深了，是不是该就寝了？”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勾引，指尖轻轻划过裴锦离的脖颈，让裴锦离的身体瞬间僵住。
裴锦离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怀里的温软让她有些慌乱，正想着找个借口让江星柠起来，院门外突然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春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小姐！三小姐！皇后娘娘驾到了！说是要见二位！”
江星柠的动作猛地一顿，无奈地从裴锦离怀中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小声嘟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扫兴。”
她的眼底满是不满，却还是快速理好了衣鬓，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她们不能失了礼数。
裴锦离也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她起身走到镜前，理了理自己的发钗，对门外喊道，“春祺，先带皇后娘娘去‘栖梧阁’，好生伺候着，我们换件衣服就来。”
“是，小姐！”春祺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脚步声远去的声响。
揽月厅内，宫人们早已点亮了所有的烛台，暖炉里添了新的银霜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桌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杏仁糕、桂花酥，都是皇后平日里爱吃的。
裴锦离和江星柠换了一身正式的常服，裴锦离穿月白，江星柠穿浅粉，两人并肩走进厅内时，皇后正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轻抿。
听到脚步声，皇后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你们来了，坐吧。”
两人躬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待皇后抬手示意，才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下，身姿端正，神色恭敬。
皇后放下茶杯，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今日寿宴之事，委屈你们了。”
“萧煜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不仅丢了皇家的脸，还让你们刚嫁入王府就受此非议。”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本宫已经劝过陛下，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江星柠垂着眼，手指轻轻绞着帕子，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谢皇后娘娘关心。”
“只是...王爷做出这等事，臣妾和姐姐今后在王府，怕是难以立足了。”
她故意装出柔弱的模样，眼底却悄悄观察着皇后的反应，她知道，皇后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她们的“顺从”。
裴锦离则端着端庄的姿态，语气平静，“娘娘不必为我们担忧。”
“臣妾和妹妹只求陛下能公正处置，还王府一个清净。”
话锋微微一转，她想起江若曦的事，又补充道，“对了娘娘，今日寿宴上，丞相之女江若曦姑娘被人误下了药，臣妾已让夏安提早将她送往太医院，方才夏安传回消息，说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
“不知娘娘此刻可有若曦姑娘的消息？”
皇后听到“江若曦”三个字，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放心。
江若曦是她的亲侄女，今日之事若真出了差错，她也没法向江宏交代。
她轻轻舒了口气，语气带着感激，“多亏你们想得周全，若不是你们及时派人送若曦去太医院，怕是真要出大事了。”
“这份情，本宫和江家都记着。”
裴锦离微微颔首，又顺势提及皇上的身体，“娘娘，今日陛下因王爷之事动了大怒，还吐了血，实在让人忧心。”
“陛下近日身体本就欠安，这般动怒，怕是对身子损耗更大...”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海里突然响起恶女系统的声音，与此同时，江星柠也明显僵了一下，两人的系统竟同步播报起来：
【恶女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皇帝萧景渊剩余寿命仅三个月！】
【恶女系统：西域战事平定之日，便是其驾崩之时！萧景渊已知自身时日无多，定会在三月内为萧煜正名！】
【恶女系统：今日虽将萧煜打入天牢，却只是暂时平息众怒，待风声过后，萧煜大概率会恢复身份！】
【恶女系统：且萧景渊为萧煜暗中铺垫了多股势力，不止裴、江两家，宿主需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