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萧衍预测,对方行军一日,扎营时已经是疲乏的状态,两只铁骑如夜鹰一般在对方熟睡时杀了对方斥候,闪电式刺入他们心脏,歼敌百人,迅速而归,我方寒铁骑伤三十,并无阵亡。
北越这支大军从扎营规模来看有十万人,人数并不多,可见主力军还未达。
那么萧稙即便是随大军出战,也可能是在后边主力中。
萧衍不到卯时,天还是漆黑一片便来到议事帐中,秦洛也紧随其后而来,与几个将领对眼下的第一场闪击战做出分析。
对北越当年的几个大将,徐有年了解得还算清楚,三年前敌方领军的将领童鹤便是北越继上一代的康烈王,也就是颜墨尘的父亲之后有名的战神。
那场仗中,童鹤大杀四方,与秦忠两败俱伤,在大楚支援军到达之后逃回北越,现在几人都怀疑,割了秦忠夫妻头颅的便是他。
秦洛心中锁定的目标便是那个叫童鹤的大将。
闪击战算是顺利,也探到了对方大概的人数,接下来,便该是制定下一步的作战策略。
秦洛已经是休息了一日,想要杀敌的心驱使着她争取着下一场仗一定要上战场。
萧衍和几个将领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要出兵十五万正面迎敌。
然而在秦洛坚决的坚持下,萧衍给了她一个侧翼骑兵的位置,侧翼军的作用是防御敌军从侧面突然发起攻击,来保障主力军不得到攻击,从而稳定军心。
虽然秦洛心里不太满意这个位置,她是想要做前锋的,但是萧衍这个总兵在做部署时容不得她这个新兵一点反抗。
她只得听令。
大军决定辰时便出发,不到午时,日光正是迎面照向敌方,他们眼睛迎着强烈的日光,对我方作战极为有利。
萧衍作为督战总兵,不到时候他不会轻易上战场。
站在城墙之上就那么看着秦洛随大军出发了。
“等你。”
无声。
“邓霓聋了吗?”一声不应,萧衍突然怒喝,邓霓蓦地回过神来,弓腰赔罪:“殿下息怒,奴婢以为殿下是……”等太子妃,他没说出口。
毕竟,太子那望着太子妃那深情的眼神和那么低的声音,任是谁都以为是“等你”呢。
一旁几个将领也面面相觑,这个确实不怪小太监。
萧衍斜瞥邓霓一眼,“什么混蛋名字!”
他说着往城墙下走,邓霓紧随其后。
……
北越昨晚被突袭,今日也是做了准备,途中有斥候探到大楚大军便回去通报,一炷香的时间后,在离他们营帐十里外两军相遇。
秦洛在侧翼,一时看不到前方为首的大将是何模样,但是不消片刻,大军骚动,一阵排山倒海的喊“杀”声响起,随后便混战一团。
很快果然有一支骑兵冲向秦洛所在的侧翼军。
秦洛眸色凌凌,当即勒紧缰绳挥枪迎战,“锵”的一声,与一个直抵她眼前的小将迎上。
秦洛带着头盔并带着一只半遮面具,又身形高挑,坐在马上,猛地一看认不出是女子,那人与她交手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富贵,眼睛倏地就亮了起来。
原本处处绝杀要对方性命的招数竟然又处处收敛,看着像是想要生擒。
秦洛不知她是何意,看着他手下留情,她倒趁机在二人长枪一缠时喝道:“你军大将童鹤,告示他,让他洗好脖子,等着本将来取他首级!”
那小将呵得笑了,“好狂的口气,我童鹤大将军乃北越战无不胜的战神,你一个刚上战场的小将竟然如此大的口气,不如随我回去,当着他的面,看看他不用兵器,你能取他首级否?”
听对方语气,他是知道秦洛第一次上战场?
可是以她的武力,丝毫不逊于上过几次战场的老兵,怎么会知道她是第一次上战场?
且,他突然收了力道,看那意思是真的妄想想要活捉她的。
秦洛眉心微蹙,难不成是萧稙猜到了她要上战场,所以才让北越的兵士发现她是活捉来要挟萧衍?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心!”
是吴川。
“锵”一声,他挑开了另一个敌方骑兵挥来的长矛。
吴川再一次跟着萧衍出征,并被委以重任,随身保护太子妃。
秦洛不管对方小将是何目的长枪一出必不留情。
本来对方是来强攻,想要突破侧翼的,但是没想到侧翼军有一员猛将,不仅攻不下,反而还被其一步步反攻。
秦洛是血液中带着的弑杀之气,银亮的枪头上是已经被鲜红的血液覆盖,一直流到柄上。
她初次上战场,立功心切,一路策马追到了地方的阵营中。
对方那个小将不知在混乱中藏到了何处,秦洛目的便是抹了他的脖子,谁让他认出了她是个女儿身,省得回去乱报信。
她整个人混战在敌方的阵营中,身边跟着吴川还有她不熟的几个侧翼军,可以看得出那几个人都身手不凡。
但是对方军也不是那么弱,尤其是那个小将狡猾得很。
秦洛且杀且盯着四下骑在马上挥舞兵器的对方兵士,找那个小将,然而就在看着前方时,突然头顶有一道黑影,好似从马上飞起跃过几个兵士,拿着长刀直向她劈来。
秦洛一抬头,“咻咻”一声挥起长枪一个横挡。
“锵”的一声巨响,把对方的长刀挡去,那人却一换手势与他共骑在马上,秦洛当即向马侧一倾,跳下马背。
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跃过来一骑,马上的人弯腰伸手大和:“上来!”
秦洛瞳仁一震,飞扬的尘雾中,马上的人身形赫然,带着那熟悉得金色面具,她当即握着他的手翻身上马。
接着,萧衍便冲着夺了秦洛的那个小将挥去长枪,一招破其喉。
四下乒乓声此起彼伏,马蹄踏足的烟尘弥漫成雾,将兵马淹没,吴川与其他几人紧贴在二人的身侧。
萧衍边迎敌边喝道:“你的匕首呢?要那劳什子来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