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把通讯石塞回裤兜，手指在滑板边缘敲了两下。雷劫珠温温地闪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哈欠。
他抬头看眼前这摊子——三块铁皮拼的棚，油锅还滋啦作响，煎饼铲子卡在锅沿晃荡。昨夜那场“雕像保卫战”像场梦，可脚底下这块地，实实在在热乎着。
“叔。”他开口，声音不大，但锅前老头听到了，“咱这摊子，风水硬，雷劈过八回都没塌，人来人往不断流，不如……当总部？”
老板手一抖，鸡蛋糊了一半在锅边：“啥？我这连张A4纸都铺不开，你搁这儿开董事会？”
李狗蛋咧嘴，从腰间辣条袋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边缘卷着油花，中间画着几道歪扭的线，像小孩涂鸦。
“空间折叠图纸。”他说，“十万次模拟压出来的，不占地方，还能保温。”
老板盯着那纸，眼神从怀疑变成恍惚：“你拿辣条包装纸画了个宇宙？”
“不是画。”李狗蛋蹲下，用防滑粉在摊位四角点了点，“是‘回’出来的。”
粉粒落地瞬间，地面微微震了一下。一圈看不见的波纹漾开，路过的小贩脚步顿了半秒，以为自己踩空了。
三平米的摊位内部开始“长”东西。
一层还是老样子，锅灶油盐；往上一寸，空气像水一样分层，二楼凭空多出个小隔间，摆着张二手办公桌，桌上立着个poS机改装的财务终端；再升，三楼是情报墙，贴满手写标签和监控截图；四楼空着，只留了根网线接口；五楼屋顶多了个旋转小雷达，顶上挂着社恐雷劫专用气象灯，一闪一闪，像在跳广场舞。
老板瞪眼：“这……这合法吗？”
“合法。”李狗蛋拍出一份文件，封面写着“万界早餐联盟备案申请表”，盖的章子金光流动，字迹会自己调整大小，看见城管就自动放大“合规经营”四个字。
远处传来脚步声，穿制服的两人走近，领头那位刚要开口，看到那公章，话卡在喉咙里。
李狗蛋递上文件：“您签个字，回头我们送您一个月免费煎饼果子，加辣条。”
城管低头签字，笔尖碰到纸面时，章子微微发光，他愣了两秒，收起文件，低声说：“别太吵，别堵路。”
“明白。”李狗蛋敬了个外卖员礼，“我们主打一个‘安静地改变世界’。”
人走后，老板还在发愣：“电呢？这么多设备，得烧多少瓦？”
李狗蛋指了指脚下滑板：“轮轴嵌了雷劫珠，踩一圈充一秒，够系统待机十二小时。我昨儿送外卖绕城三圈，攒了四十三分钟电量，够开一场全球发布会。”
他说着，一脚蹬地，滑板转了个圈，轮子嗡鸣，五楼雷达亮起绿灯。
“成了。”他拍拍手，“总部，启动。”
正说着，小橘从暗门钻出来，尾巴卷着台平板，屏幕是冷血医生的视频窗口。
“李总，东域分销链数据已同步。”小橘把平板往锅盖上一放，锅盖自动变成触控屏，油渍反光，字迹更清。
李狗蛋顺手抄起油刷，在锅边空白处写下三条指令：
1. 辣条汉堡全线加辣可选
2. 所有配送滑板装防滑粉喷口
3. 姬冷月直播间预留四楼接口
油刷落笔，防滑粉自动识别字迹，转成加密文件，嗖地飞进云端。
冷血医生在屏幕里推眼镜：“第三条……是不是太早了？她还没答应。”
“她会来的。”李狗蛋咬了口刚出炉的煎饼果子，“人可以不说想来，但胃不会骗人。”
话音未落，地下暗门咔嗒响，一排十辆改装滑板鱼贯而出，车头贴着“总部直发”标签，载着货箱驶向商业街四方。
路人纷纷掏出灵镜拍照。
“李狗蛋早餐摊成指挥部了？”
“真·路边创业神话。”
“我能在这儿投简历吗？”
热搜前十，瞬间被“#李狗蛋总部设在煎饼摊#”刷屏。
老板看着外面人头攒动，喃喃：“这……以后我还怎么炸油条？”
“炸。”李狗蛋把辣条渣撒进面糊，“而且要炸出品牌感。从今天起，你不仅是摊主，还是‘物流总监兼首席煎饼官’。”
他翻出个塑料工牌，当场手写：**物流总监·王建国**，背面画了个煎饼笑脸。
老板接过牌子，手指有点抖：“我闺女要是知道她爹管着三界配送……得以为我疯了。”
“等找到她，让她当品牌代言人。”李狗蛋笑，“父女档，更有烟火气。”
正说着，头顶风扇转起来，吹得一串辣条包装袋风铃叮当响。墙上挂了块新木牌，写着“总部作战室”，字是阿喵用剑气刻的，最后一笔还带着“加班”俩小字。
李狗蛋坐进二层隔间，左手端茶，右手敲锅盖改的平板，肩头小橘蜷着打盹，尾巴时不时扫一下警报按钮。
外面人群越聚越多。
有人喊：“李总！能在这儿面试吗？”
李狗蛋喝了口茶，懒洋洋道：“先买个煎饼，排队等号。”
风吹起辣条袋，遮住半扇招牌。
牌匾下新漆一行字：
“此地有主，擅闯者——迟早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