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魏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他一边手把手教曹逸仙推广饿了么 App，从市场推广的底层逻辑讲到用户留存的实战技巧，一边还要往办公室跑，给新招的员工上课。每次他站在白板前侃侃而谈，指尖划过 ppt 上起伏的折线图时，曹逸仙总会盯着他专注的侧脸发呆，手里的笔悬在笔记本上，连该记什么都忘了。
这段时间，他还注册了一家网络平台公司 —— 小微网络科技（贵阳）有限公司，由曹逸仙担任法人，芳然投资持股 99.9%。作为贵州本土首家在线支付平台公司，向市里申请金融支付牌照时虽一路开了绿灯，却仍需等上数月才能落地。魏然摸着下巴琢磨：自己确实得有个固定办公场地了，总不能每次处理文件都窝在出租屋的客厅里，让合同、报表摊得满茶几都是，连喝杯茶的地方都没有。
可这事偏偏卡了壳：冉安安不让他买房子，说眼下楼市波动大，持币观望更稳妥；赵芳更直接，干脆拦着他不让租办公室，软声软气地拉着他的胳膊劝：“等我那栋楼装好了，给你留最大的一间当办公室，采光又好视野又开阔，这样你就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了。”
如今除了周末，只要唐宁不过来，赵芳总能找 “讨论工作” 的由头和魏然待在一起。曹逸仙看在眼里，却始终装作没看见。魏然偶尔逗她，说要把两人叫到一起 “好好聊聊”，赵芳立马红了眼，攥着他的袖子哀求半天，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倒让他没了继续逗弄的兴致。
饿了么暂时挂在小微科技名下，可没拿到支付牌照的日子，处处都是掣肘 —— 只能和网吧线下结算，或是让用户手动开通网银转账。这事还让唐宁她们调侃了一阵，几人围着魏然打趣：“是不是看林薇名字里带个‘微’，才特意取了‘小微科技’？” 说得林薇脸颊通红，头都快低到胸口，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魏然赶紧解释：“计算机系的姜茶老师在帮我做一款社交 App，叫‘微信’，所以支付公司才叫‘小微’，跟林薇没关系。” 众女将信将疑，连赵芳私下都拉着他的手，小声哀求改个名字。这话彻底惹毛了魏然，当场罚她在卧室里 “跪” 了半小时，直到赵芳瘫软在地上，声音发颤地说 “知道错了”，他才松了手。
好在姜茶那边的微信进展顺利，电脑版已经完成内部测试，团队正全力攻坚手机版。只是目前功能还很简单，只能发文字消息，连图片都传不了。魏然心里门儿清：自己没打算用微信和腾讯抗衡 —— 他太了解腾讯的尿性了，在社交领域向来是 “要么收购，要么打死”。他真正的心思，藏在英雄联盟的代理权上：想着像当年的开心网那样，先抢下代理权，再高价卖给腾讯，狠狠薅一把这头肥羊的羊毛。毕竟前世英雄联盟能火遍全国，靠的是腾讯砸钱砸资源撑赛事，自己没这方面的人脉和资本，倒不如赚笔快钱来得实在。
广发银行的国债到期后，魏然没全额还款，只按月支付本金和利息 —— 芳然投资要拿地，小微科技要推广，到处都等着用钱，手里的现金流得攥紧些。谢婧心疼他，特意从关索跑来贵阳陪他，住在冉安安家。魏然偶尔会去那里和陶虹泉讨论做空美股的事，有时候也回之前的出租屋待着。谢婧曾拉着陶虹泉的手夸：“陶姨最近越来越漂亮了，皮肤比以前还嫩。” 陶虹泉面不改色地笑：“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忙着处理那一百多亿的单子，倒忘了累。”
这话没掺半句假 —— 那笔投资资金已经买进一半多，几只标的股票天天大幅波动，随便一个涨跌就是几百万的盈亏。陶虹泉每次看盘，都得攥紧鼠标，若不是心脏够好，早扛不住这过山车似的起伏了。可她更扛不住的，是魏然。每次两人讨论正事，魏然都一本正经，指尖在 K 线图上划来划去，分析得头头是道，可下一秒就能话锋一转，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的冷意让她浑身发颤，强迫自己。
有次在自家书房，陶虹泉刚解释完资金持仓情况，魏然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按在书桌上，伸手掀开她的衣服，声音低沉得吓人：“刚才分析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勾引我？” 陶虹泉的后背贴着冰凉的桌面，手指死死攥着桌布，声音发颤：“我、我没有…… ” 话没说完，腰就被魏然的手攥住，力道大得让她闷哼一声。她想挣扎，却被魏然按住肩膀动弹不得，身体的不适感让她脸色苍白，直到眼泪快掉下来时，才听见魏然的声音：“知道怕了？下次单独见面，别有这些麻烦在。”
从那以后，陶虹泉彻底认命了。她开始主动选在冉安安的别墅和魏然谈事 —— 这里人多眼杂，魏然总不至于太过分。可即便如此，每次讨论完工作，魏然还是会借着 “签字” 的由头，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直到她呼吸不稳、浑身发软，才肯放她走。陶虹泉偶尔也想反抗，可对上魏然深邃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剩顺从。
陶虹泉下半年就要调任了，大概率去国资委，说不定还能兼任省发改委的职务。那天聊到这事，魏然笑着打趣：“到时候是不是要和刘阿斗的妈妈共事？你是她上司，还是她管你？”
陶虹泉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裙摆，轻声说：“去国资委至少是书记或主任，肯定是我管她。” 魏然又逗她：“那把康英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以后见了刘阿斗，还能骂他一句‘我曹你妈’。”
这话让陶虹泉罕见地皱了眉，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哀求：“别招惹康英，她家里不简单 —— 爸爸是外地市的一把手，妈妈现在是六盘水的主要领导。”
魏然挑眉：“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故意漏掉了？” 陶虹泉的脸色瞬间白了，赶紧跪坐在地毯上，拉着他的裤腿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你要惩罚我，我认。”
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和顺从，魏然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行了，起来吧，这次饶了你。” 陶虹泉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整理衣服时，耳尖还是红的。
聊到财务官的事，陶虹泉也给了建议：“现在公司规模小，根本挖不来大公司的财务总监。就算你开高薪，人家也得看长远发展。不如先找会计师事务所代替，让猎头慢慢找合适的人。” 魏然听着，脑子里突然闪过陈思媛的脸 —— 当初冉安安说她能介绍人，只是自己一直没好意思联系。
到了三月底，饿了么的推广进度远不如预期：只接入了二十四家网吧和十五家贵大周边的餐饮店，民院那边才四家，还基本没网上订单。商家大多没配电脑，魏然不可能每家都送；配送也只能靠商家自己跑，饿了么每单补一块钱，才算勉强留住些商户。
魏然摸着下巴琢磨：是不是该上线骑手团队了？可一想到要额外投入的人力成本，又犯了难 —— 手里的现金实在紧张，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曹逸仙这段时间瘦了不少，脸颊都尖了，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魏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次吃饭都往她碗里夹肉，盯着她吃完才肯罢休。他也知道万事不能急：现在还是 pc 端的时代，想靠饿了么抢占市场，得等明年资金到位后，用钱砸一波广告才行。
更让他头疼的是四月份 —— 花溪区要拍卖四块地，其中两块正好在他规划的婧芳园范围内，还挨着未来的十里河滩湿地公园。有陶虹泉的背书，泛华地产已经入围竞拍，可拿下这两块地至少要两亿，还是分期支付的条件。若是想把四块地都拿下，首期就得五个亿。泛华地产本身负债率就高，王忠华肯定不会同意拆几千万出来冒险。
魏然算了笔账：四月份拿下两块地后，手里的现金基本就空了，到时候只能拿地去银行抵押贷款回血。现在他每个月要还的利息就超过一千万，还不算广发银行三点几亿贷款的本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每次看着规划图上的婧芳园，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