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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堂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驱之不散的、混杂着血腥、药味与那“龙虎壮阳散”诡异甜腥的浊气。烛火不安地跳动,将陆明渊苍白如纸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半靠在圈椅中,玄色官袍前襟那片刺目的猩红虽已凝固,却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沈清漪刚刚为他拔除了压制鼻衄的金针,指尖捻动间,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依次落入针囊,动作依旧平稳,但清冷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

“大人,脉象浮洪而滞涩,内火虽暂时压下,但‘缠丝绕’余毒被那虎狼之药猛烈引动,已随狂沸气血侵扰奇经。”沈清漪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入玉盏,清晰却带着沉甸甸的警示,“方才行针,已觉足少阳胆经与手厥阴心包经交汇处隐有滞胀刺痛,此乃毒入筋脉之兆。若再受外邪冲击或情绪剧荡,恐有风痹惊厥之险。”她取出一粒气味清冽的碧色药丸,示意陆明渊服下,“此药可暂稳心脉,疏解余热,但治标不治本。欲拔‘缠丝绕’之根,非寻得前朝玉髓粉调和药性不可。”

陆明渊默默咽下药丸,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喉咙蔓延,稍稍压下了胸腔内那如同余烬般灼烧的燥意和阵阵眩晕。他疲惫地闭了闭眼,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太阳穴,试图驱散那钝器敲击般的头痛。周扒皮的癫狂叫嚣、账册焚毁的功败垂成、济世堂药铺的疑云、以及体内这如同跗骨之蛆、此刻又被引动得蠢蠢欲动的旧毒…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啃噬着他的意志。

“济世堂…”他睁开眼,深潭般的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火,“打着悬壶济世的幌子,暗售虎狼毒药,私藏曼陀罗花粉…这周家,当真是从根子上就烂透了!”他看向沈清漪,“清漪,那花粉…”

“气味、色泽、遇水晕染之态,与更夫指甲缝内残留、卷五童尸指甲缝内所藏,别无二致。”沈清漪肯定道,清冷的眸光如同探针,“周家药铺,必是此毒物的重要源头,亦是散布‘鬼童索命’谣言、制造恐慌的关键一环。查封其库藏,或能顺藤摸瓜,找到花粉的炼制与流向。”

陆明渊正要下令再催赵虎,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张龙浑身带着夜露的寒气冲了进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悚然!

“大人!沈姑娘!乱葬岗…乱葬岗那边…出…出怪事了!”张龙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何事惊慌?”陆明渊强打精神,坐直身体。

“是…是磷火!好多…好多磷火!”张龙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气息,“值守城墙的兄弟望见,乱葬岗深处,靠近咱们挖出铁轨地窖的那片老坟圈子…突然飘起了十几团…不!几十团绿幽幽的鬼火!飘得忽高忽低,聚了又散…那光…那光邪性得很!跟…跟卷五开头,那具童尸旁边出现的…一模一样!”

磷火再现?!

陆明渊和沈清漪的脸色同时一沉!卷五开篇,正是这诡异的磷火,伴随着那具脚踝烙着“双环套锤”印记的童尸被发现,拉开了“鬼童索命”的序幕!如今,周扒皮已下狱,铁证被焚,谣言本应止息,这索命的“鬼火”竟敢在埋藏了更多罪证的地窖旁再次出现?!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重燃恐慌,搅乱视线?!

“更…更邪门的是!”张龙的声音更加急促,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兄弟们壮着胆子靠近查看…发现…发现乱葬岗入口那几座无主的老坟旁边…不知何时…被人新立了一块石碑!”

“石碑?”陆明渊瞳孔骤缩。

“是!一块新凿的青石墓碑!上面…上面用血一样的红漆…刻满了字!”张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刻的是…是‘双环噬百童,怨气冲九重!官差助纣孽,血债血偿命!’”

双环噬百童!官差血偿命!

冰冷的字句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书房内所有人的心脏!这已不是谣言,这是赤裸裸的诅咒!是将百童惨死的罪孽,直接扣在了他陆明渊和清河县衙的头上!更是对刚刚昭雪的亡魂最恶毒的亵渎!

“好!好得很!”陆明渊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乱跳!他因愤怒而苍白的脸上骤然涌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胸腔剧烈起伏,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下!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焚毁理智!“装神弄鬼!惑乱民心!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在乱葬岗立碑,替那周扒皮招魂!”

他霍然起身,玄色披风带起一阵冷风:“备马!去乱葬岗!张龙!点齐人手!带上火把、铁锹!本官要亲眼看那‘血债血偿’的碑文!”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

“大人!您的身体…”沈清漪立刻上前一步,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担忧。陆明渊此刻的状态,绝不宜再受风寒刺激和情绪剧荡。

“无妨!”陆明渊挥手打断,深潭般的眼眸里是近乎偏执的冰冷,“清漪,带上药箱,随我去!这‘鬼火’与‘血碑’,必是冲着我陆明渊来的!我若不去,岂不正中了那些魑魅魍魉的下怀?!”

马蹄踏碎沉寂的寒夜,火把的光芒在湿冷的空气中拉出长长的、摇曳的光带。一行人疾驰出城,直奔乱葬岗。离得尚远,便已看到前方那片荒芜坟茔的上空,果然飘荡着数十点幽绿、惨淡的光点!它们无声无息地在枯树残碑间游弋,忽聚忽散,如同无数冤魂不散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者,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陆明渊勒住马缰,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和眩晕。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深潭般的眼眸死死锁定那些飘忽的磷火,随即,目光如刀锋般刺向乱葬岗入口处——一块崭新的、足有半人高的青石碑,如同墓碑般突兀地矗立在几座荒坟之间!碑面粗糙,显然仓促凿成,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颜料,刻着几行歪歪扭扭、却字字如刀的大字:

“双环噬百童,

怨气冲九重!

官差助纣孽,

血债血偿命!”

那暗红的字迹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真的在流淌着鲜血,散发着浓烈的怨毒与诅咒!一股混杂着血腥、泥土和某种奇异甜腥的阴冷气息,从石碑方向弥漫开来。

“大人!就是这块碑!邪门得很!”张龙指着石碑,声音发紧,“弟兄们找到时就这样了!这红漆…闻着味儿不对!”

陆明渊翻身下马,脚步有些虚浮,却依旧挺直脊背。他一步步走到那石碑前,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染血的衣襟。他伸出手指,不顾那刺鼻的腥气,用力在碑面一个暗红的字迹上狠狠一抹!

指尖沾染上粘稠、暗沉、带着颗粒感的红色物质。他凑到鼻端,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铁锈腥气和淡淡甜腥的怪异气味直冲脑门!

“是血。”陆明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混合了朱砂和…某种东西的腥气。”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射向石碑底部与泥土相接的缝隙。“挖!给本官掘开这碑座!看看下面埋着什么腌臜东西!”

“是!”张龙立刻招呼几个胆大的衙役,举起铁锹、镐头,对着石碑底座周围的冻土奋力挖掘起来。铁器撞击冻土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乱葬岗上回荡,惊起几只夜枭,发出凄厉的怪叫。

泥土飞溅。石碑埋得很浅,很快便被撬松。几个衙役喊着号子,用力将沉重的石碑推倒在一旁,露出下面一个浅浅的土坑。

坑里,没有骸骨,没有陪葬。

只有一件东西!

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却早已被暗红色血污浸透、呈现出一种诡异黑褐色的…孩童衣物碎片!看样式,像是一件粗布短褂的前襟!

“血衣!”一个衙役失声惊呼。

陆明渊瞳孔骤然收缩!他强忍着眩晕和胸口的滞闷,几步上前,蹲下身。沈清漪已先他一步,戴上薄薄的羊肠手套,极其小心地用银镊夹起那件血衣碎片,在火把下展开。

布料早已被干涸发黑的血浆彻底浸透板结,硬邦邦的,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和泥土腐败混合的恶臭。在衣襟靠下的位置,一片触目惊心的、边缘呈现焦黑撕裂状的破损赫然在目!破损的形状…隐约像一个环形的烙印轮廓!

“大人!看这里!”沈清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她将血衣碎片翻转到内侧,用银镊小心地拨开血痂粘连的布料缝隙。在靠近破损边缘的内衬位置,借着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行用靛蓝色丝线歪歪扭扭绣上去的小字,字迹早已被血污浸染得模糊不清,却仍能勉强辨认:“周…记…绣…坊…”

周记绣坊!周家自己的产业!

陆明渊只觉得一股寒气夹杂着滔天的怒火直冲顶门!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这血衣碎片,这带着烙印轮廓的破损,这出自周家绣坊的内衬标记…再加上这块刻着恶毒诅咒的血碑!好一个栽赃嫁祸!好一个死无对证!凶手不仅要焚毁账册,还要将这虐杀孩童的滔天罪孽,彻底钉死在周家身上,甚至…泼到他陆明渊的头上!用这“官差助纣孽”的诅咒,煽动民怨!

“大人!还有…还有这个!”一个衙役在推倒的石碑背面底部,又发现了东西。他用铁锹刮掉沾附的泥土,露出碑底一行更小的、同样用暗红“血漆”刻下的字迹:

“月圆之夜,河伯娶亲,尔等…皆为祭品!”

河伯娶亲!

这四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明渊的眼底!与周府大门上那张猩红的帖子,与镜湖之上那具漂浮的嫁衣女尸,瞬间串联!这诅咒碑文,竟与那“河神祭”的死亡邀约,遥相呼应!

“咔嚓!”

一声脆响突兀地响起!并非来自挖掘现场,而是来自陆明渊身侧!

只见一直跟在衙役队伍后面、因内疚和担忧而脸色发白的柳如眉,此刻正死死盯着那块刻着“血债血偿命”的倒伏石碑,小脸煞白如纸,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她手中原本紧紧攥着的一个小暖炉,竟因过度惊吓和用力,硬生生被她捏碎了外壳!滚烫的炭灰和碎片溅落出来,烫得她惊呼一声,甩手后退。

“柳小姐!”旁边的丫鬟翠儿慌忙去扶。

柳如眉却恍若未觉,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陆明渊,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尖利地喊道:“陆哥哥!是诅咒!是那些枉死孩子的诅咒!他们…他们找上门来了!我们…我们都会死的!河神…河神要收人了!”巨大的恐慌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仿佛又看到了账房那冲天的大火,看到了陆明渊喷涌的鼻血,此刻再看到这血碑和血衣,精神彻底崩溃,竟不顾一切地转身就想逃离这恐怖之地!

“站住!”陆明渊厉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凛然神威,瞬间压过了柳如眉的尖叫和乱葬岗的阴风!“装神弄鬼,惑乱人心!本官在此,何惧魑魅魍魉?!”他强撑着因怒斥而翻腾的气血,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惊慌的衙役和几近崩溃的柳如眉,最后落在那件血衣碎片和倒伏的血碑上,声音斩钉截铁,穿透死寂的夜空:

“张龙!”

“卑职在!”

“将血衣碎片、石碑拓文,连同碑底泥土样本,全部带回县衙!着仵作仔细勘验!尤其是血衣上的血渍、破损痕迹、针脚绣工!一丝细节也不许放过!”

“是!”

“赵虎那边若有济世堂的消息,即刻来报!本官倒要看看,这‘鬼火’与‘血碑’,还有那药铺里的曼陀罗花粉,到底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他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在磷火幽光与火把的映照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目光如同穿透沉沉夜幕的利剑,射向那磷火飘荡的坟茔深处,射向周府那死寂的高墙,更射向那隐藏在“河伯娶亲”迷雾之后的、深不可测的黑暗漩涡。

“血债,自然要血偿!”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但偿命的,绝不会是我清河县衙的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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