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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却穿不透清河县上空沉沉的阴霾。马蹄踏在湿冷的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陆明渊勒马停在县衙门前,玄色大氅的下摆沾着城西鬼市污浊的露水。一夜奔波,他眼底不见丝毫倦色,深潭般的眼眸反而沉淀着洞穿迷雾的锐光。

“大人!” 雷震大步迎上,铜铃大眼满是急切,“玲珑那边有信了!飞鸽传书!” 他递上一个指节粗细的竹管。

陆明渊接过,指尖微一用力,竹管应声而裂,露出一小卷薄如蝉翼的密笺。上面是玲珑特有的、带着点俏皮却字迹清晰的密文:

“净身毕,困笼中。骨铃无声震,心悸虫欲动!‘神女祭’备选,入瓮待破。蝎尾青印者,乃‘神使’亲随!当速断其根!”

无声骨铃!蝎尾青印!

玲珑的密报,如同最后一块拼图,与三味堂学徒口中那个虎口烫疤、手腕蝎尾青印的神秘买家瞬间重合!操控蛊虫的“钥匙”与提供核心药引的“源头”,皆指向“神使”座下!

“好!” 陆明渊指间劲力微吐,密笺化作齑粉飘散。他眼中寒芒爆射,杀意如出鞘利刃,“邪教脉络已清!城北棺材铺钱串子,城南窝棚区贼巢,山中炼蛊洞,连同那装神弄鬼的‘神使’,皆在其位!雷震!”

“属下在!” 雷震胸膛一挺,如同绷紧的弓弦。

“即刻点齐三班衙役!弓弩淬毒,火油备足!封锁城北城南所有要道!令张龙赵虎所部,严密监视山坳节点与山神庙!一旦城南玲珑信号发出,山中张龙响箭为号…” 陆明渊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便是…烈火焚巢之时!”

“得令!” 雷震轰然应诺,转身便如猛虎下山般冲进县衙,粗豪的嗓门瞬间炸响,点兵遣将,杀气腾腾。

陆明渊并未随雷震入内,他转身,目光投向县衙旁临时辟出的药房。窗棂透出昏黄的光,映着沈清漪伏案研读的剪影,沉静而专注。他步履无声地走过去,推开门。

药房内,浓烈的药味和生石灰气息扑面而来。沈清漪闻声抬头,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她面前的长案上,古籍摊开,旁边放着几个盛有不同粉末的瓷碟,其中一碟,正是那暗藏金丝的“金线重楼”粉末。

“大人。” 沈清漪站起身,目光扫过陆明渊沾染露水的衣袍,“有眉目了?”

“嗯。” 陆明渊颔首,言简意赅,“邪教核心已锁定,收网在即。” 他走到案前,目光落在金线重楼粉末上,“此物,乃关键中的关键。三味堂学徒招认,七日前,一手腕带蝎尾青印者,取走一盒性寒、裹黑布之物,疑是此药。玲珑亦证实,‘神使’座下亲随,有此印记。”

沈清漪眼中精光一闪:“如此说来,这金线重楼,便是串联邪教药源与核心的命门!” 她拿起那本《蛊源秘录》,翻到记载金线重楼的那页,指尖点着“生于龙脉地气郁结之阴穴,百年难成”的字样,“大人,此物太过稀有!其源头…若能寻得,或能直捣黄龙,断其根本!”

“正有此虑。” 陆明渊的声音低沉,“清河境内,可还有精通珍奇药材、熟知隐秘采买渠道之人?尤其…需对三十年前旧事有所耳闻者。”

“三十年前?” 沈清漪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人是疑心…此物来源,或与更早的隐秘有关?” 她秀眉微蹙,沉吟片刻,眼中忽然一亮,“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老药农,孙三指!” 沈清漪语速加快,“此人祖辈皆在清河周边深山采药,足迹踏遍大小峰峦幽谷,见识极广!年轻时据说还曾为州府大药行做过‘药探’,专寻奇珍!后来不知何故,隐居在黑石村后山的‘鹰愁涧’,脾气古怪,鲜少与人来往。此次黑石村遭劫,他因独居深山,反倒躲过一劫。我曾派人送药,他拒不开门,只从门缝递出一包驱蛇避瘴的药草…此老,或许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鹰愁涧!

陆明渊眼中锐芒一闪:“雷震分不开身。沈姑娘,你坐镇县衙,统筹救治,准备应对‘药人’之药。此老处,我亲往!”

黑石村后山,山路崎岖,林木幽深。一场夜雨过后,泥泞不堪。越往里走,人迹越是罕至,空气中弥漫着原始森林特有的腐叶和湿冷气息。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古木林,前方豁然出现一道深不见底、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般的险峻山涧。涧底水声轰鸣,白雾弥漫。一条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湿滑陡峭的羊肠小道,如同巨蟒般缠绕在峭壁一侧,通向对岸一片被浓密藤蔓遮掩的崖壁平台。

这便是鹰愁涧。

陆明渊弃了马,身形如履平地,沿着湿滑的小径快速行进。玄色劲装被雾气打湿,紧贴着他挺拔的身形。深潭般的眼眸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环境,峭壁湿滑,苔藓丛生,下方是雷鸣般的水声和翻滚的白雾。

终于,他踏上了对岸那片不大的崖壁平台。平台背靠峭壁,被浓密的藤蔓和几株虬结的古松遮掩。一间低矮破败、几乎与山岩融为一体的茅屋依壁而建,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枯藤。屋前一小块开垦过的土地上,稀疏地种着些奇形怪状、散发着浓郁气味的药草。一只羽毛斑斓、眼神锐利的山鹰,正停在一截枯枝上,警惕地盯着这不速之客。

茅屋的门紧闭着,门板粗糙,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

陆明渊停在门前丈许处,并未贸然上前,只是朗声道:“清河县令陆明渊,求见孙老先生。为解黑石村蛊祸,请教药材之事。”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涧水的轰鸣,传入茅屋。

茅屋内一片死寂,毫无回应。只有那只山鹰歪了歪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唳鸣。

陆明渊静立片刻,再次开口,语气沉稳:“金线重楼,生于龙脉阴穴,百年难成。此物现世,祸及清河。老先生采药一生,足迹遍踏群山,当知此物出处,关乎满城性命。陆某恳请一见!”

这一次,茅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沉闷的咳嗽。接着,是门栓被拉动的声音。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仅容一人侧身。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杂着无数种草药和霉变气味的怪风扑面而出。

门缝里,露出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树皮般的脸。老人身形佝偻,瘦小干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拇指、食指和中指,其余两指齐根断去,伤口早已愈合,留下暗褐色的疤痕。这便是“孙三指”名号的由来。

他浑浊发黄的眼珠,如同蒙尘的琥珀,透过门缝,毫无感情地上下打量着陆明渊。那目光锐利得不像一个垂暮老人,带着山野精怪般的警惕和审视。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嘶哑的音节:“县令?…黑石村…死绝了?”

陆明渊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神色平静:“疫病横行,邪教作祟,死者甚众。然,非是天灾,实乃人祸。有人以邪术制蛊,投毒害民。其核心药引之一,便是金线重楼。”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特制的小巧油纸包,极其小心地打开,露出里面少许闪烁着暗金色泽的粉末。“此物,老先生可识得?”

孙三指浑浊的目光落在那些粉末上。当看到粉末中那些细微的、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的暗金色丝线时,他那双仿佛古井无波的眼眸,骤然收缩!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

他枯树皮般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仅剩的三根手指猛地攥紧了门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极其复杂的神色在他眼中翻涌——是震惊,是恐惧,是追忆,更有一丝深埋已久的…愤怒?

“金…金线重楼!” 孙三指嘶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这…这鬼东西…又…又出来了?!”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陆明渊,“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邪教培育蛊虫所用。” 陆明渊声音沉冷,“此物从何而来?清河境内,何处可寻?”

孙三指没有立刻回答。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暗金色的粉末,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过了许久,他才像是耗尽了力气,缓缓松开了攥着门框的手,佝偻的身体似乎更加萎缩。他侧身让开了门缝,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

“…进来吧。把门…带上。”

茅屋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个石头垒砌的火塘里,燃烧着几根耐烧的硬木,跳跃的火光勉强驱散着深涧带来的湿寒和屋内浓郁的草药霉味。火塘上吊着一个熏得漆黑的陶罐,里面不知煮着什么,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苦涩药香。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了火塘边一个磨得油亮的树桩充当凳子,便是靠墙一排排高高低低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晒干的草药、兽骨、奇石,拥挤而杂乱。

孙三指佝偻着背,颤巍巍地走到火塘边,在树桩上坐下。火光跳跃着,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和那只残缺的手,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他伸出仅剩三指的手,对着火塘旁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指了指,示意陆明渊坐下。

陆明渊依言坐下,玄色的身影在昏暗的火光中如同沉默的山岩。他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着。

孙三指浑浊的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屋内只剩下陶罐里药汤翻滚的咕嘟声和涧底隐隐传来的水声轰鸣。

“金线重楼…” 老人嘶哑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鬼东西…不是什么好路数!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钻过的老林子,爬过的绝壁,比你这后生走过的路还多!也只见过…一次!”

他伸出三根手指,对着火光比了比:“三十…不,三十三年前…也是这个时节…秋雨刚过,山里头寒气重得能渗进骨头缝…”

老人的语速很慢,像是在一点点撬开尘封的记忆匣子。

“那时候…老头子我还不是‘三指’…在州府最大的‘回春堂’挂名当‘药探’…专给那些大药铺、还有…某些见不得光的贵人…找些稀罕玩意儿。”

他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有一天…回春堂的大掌柜…亲自把我叫进内堂…关上门,窗都捂严实了…给了我一张单子。” 孙三指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本能的警惕,仿佛那天的情景重现,“上面…就三味药!‘血竭藤’…‘九阴蕈’…还有…‘金线重楼’!”

陆明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味药!与沈清漪分析出的核心药引,分毫不差!

“掌柜的…脸都是青的!” 孙三指回忆着,枯瘦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他说…这是京城里…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主顾要的!价钱…开到了天上去!金子!一匣子一匣子的金子!但是…要快!要最好的品相!尤其是…那金线重楼!必须带根须!要活的…或者刚采下不超过三天的!”

他仅剩的三根手指神经质地蜷缩着:“血竭藤…滇南老林子里有,九阴蕈…得去乱葬岗背阴的腐木堆里翻…虽然邪性,但路子野点,总能弄到。可那金线重楼…” 老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那玩意儿…只长在龙脉地气郁结、阴煞汇聚的绝地!百年才得成形!采掘之时,稍有不慎,寒气侵体,轻则瘫痪,重则毙命!而且…那东西邪门!离了生它的地脉阴煞之气,根本活不过三天!根须里的金丝…也会迅速黯淡消散,药性大减!”

“我…带着几个不怕死的伙计…还有回春堂重金请来的几个憋宝客(专寻奇珍异宝的江湖人)…一头扎进了南边最险的‘葬龙岭’!” 孙三指的声音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恐惧,“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毒瘴弥漫,蛇虫遍地…夜里头鬼火飘来飘去…同去的七个人…活着出来的…就剩我和一个憋宝客…他…他出来没三天,浑身长满红毛…烂死了…”

老人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那场噩梦般的经历就在昨日。

“我们…我们是在一个阴森森的、全是黑石头的山坳底下…找到的。只有…三株!贴着冰冷刺骨的石壁缝长着…叶子像墨玉,根茎…根茎跟冰坨子似的!掰开一点点,里面…全是这种…金灿灿的丝线!” 他指着陆明渊带来的粉末,手指颤抖,“我们拼了命…用特制的玉铲,连带着根须周围三尺的黑土…一起挖了出来…用浸透寒潭水的苔藓裹了…外面再包上厚厚的油布…日夜不停地往回赶…”

“回到州府…已经是第三天头上…回春堂的大掌柜…还有几个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眼神冷得跟刀子似的男人…早就在等着了!” 孙三指眼中恐惧更甚,“他们…他们当场验货!那金线重楼…刚解开油布苔藓…一股子寒气就冒出来!屋里的水汽都结了霜!根须里的金丝…还…还闪着光!那领头的男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点了点头…身后的人…就抬进来两个沉甸甸的金锭箱子!”

“我们…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 孙三指的声音陡然变得嘶哑而痛苦,他猛地抬起了自己那只残缺的右手!火光下,断指处的疤痕狰狞扭曲!“可就在…就在我们分了金子…准备散伙的那个晚上!一伙蒙面人…闯进了我住的客栈!见人就杀!刀快的很!我…我这条命…是钻了狗洞…又滚下山崖…才捡回来的!这手指头…就是那时候…被砍断的!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个憋宝客…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城外的臭水沟里…心…心都被掏走了!”

老人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浑浊的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滴在火塘边冰冷的石板上,嗤地冒起一丝白烟。茅屋内死寂一片,只有火塘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以及老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陆明渊静静听着,深潭般的眼眸在跳跃的火光下幽深难测。金线重楼…京城大主顾…杀人灭口…这手段,绝非寻常江湖势力!

“后来呢?”陆明渊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死寂,“那三株金线重楼,最终流向何处?可知那京城主顾…是何方神圣?”

孙三指剧烈地喘息着,用破烂的袖口狠狠擦了把脸,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刻骨的后怕和怨毒:“流…流向?嘿嘿…老头子我…捡回一条烂命,躲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躲了三年!才敢偷偷打听…”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听说…那批药…根本没进回春堂的库房!直接就被那几个冷脸男人…用一辆蒙得严严实实、挂着青呢车围的马车…连夜运走了!方向…是往京城去的!”

他枯枝般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树桩上的木刺。

“我还打听到…领头那个冷脸男人…验货的时候…不小心…袖子蹭掉了一点药盒上的封泥…露出来…露出来盒子底下一个小角…那角上…用金线…錾着…錾着一条…五爪的蟒!”

五爪蟒?!

陆明渊的背脊在那一瞬间绷得笔直!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中!深潭般的眼底,惊涛骇浪骤然掀起!在大明,蟒纹,乃亲王、郡王仪制!五爪,更是僭越!寻常勋贵,绝不敢用!唯有…深宫之内,某些权势熏天、位比亲王的…特殊存在!

“宫…中?” 陆明渊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孙三指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饱含恐惧与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明渊,浑浊的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火光,也映着无尽的黑暗。他猛地抓起火塘边一根烧了一半的柴火,狠狠捅进火堆里!

“轰!”

火塘猛地窜起一股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将老人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他嘶哑的声音在幽蓝火焰的噼啪声中,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诅咒:

“是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他们拿那些药…能干什么好事?!老头子我后来…后来还听说…就在那批药送走没多久…京城…城外的乱葬岗…半夜里…总有人偷偷摸摸去埋东西…埋的…都是些…浑身长满红毛…烂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浑身长满红毛…烂死…

陆明渊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黑石村病患皮肤下疯狂蠕动的红痕,闪过那老妇心口搏动的肉瘤!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三十三年前…京城…乱葬岗…红毛腐尸…与今日清河之祸,何其相似!

难道…这“血线噬心蛊”,并非玄阴教首创?其源头…竟可追溯至三十三年前?甚至…深宫?!

父亲…父亲当年蒙冤获罪,卷入的…是否也是这等阴私诡谲、牵扯宫闱的惊天秘案?!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狠狠噬咬着陆明渊的心脏!他按在膝上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

“唳——!”

茅屋外,那只一直停驻的山鹰,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尖锐到极致的警报般的唳鸣!紧接着,便是翅膀疯狂扑打的声音和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断喉咙般的哀鸣!

“不好!” 孙三指脸色剧变!

几乎同时!

“咻!咻!咻!”

三道凌厉的破空之声,撕裂了涧水轰鸣的死寂,如同毒蛇吐信,穿透茅屋薄薄的木板墙壁,直射火塘边陆明渊和孙三指的背心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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