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凡踏着庭院中渐次亮起的柔和星光,走向最后一间婚房。门匾上“瀚海听涛”四字飘逸灵动,仿佛能听见潮汐的回响。他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
将所有炽烈或复杂的情绪沉淀下来,只余一片温润的宁静。推开门,一股清新湿润的、带着淡淡海盐与灵花气息的微风拂面而来。
房内光线温暖明亮,无数细小的、如同星光与水滴凝结而成的光球悬浮空中,将室内映照得如同海底的梦幻宫殿。小舞没有睡,也没有刻意等待。
她穿着一身简便柔软的浅蓝色纱裙,赤着脚,正蹲在窗边一个透明的水晶缸前,专注地看着里面几尾散发微光的灵鱼游动。柔顺的长发未束,从肩头滑落,侧颜在柔和光线下美好得不真实。
听到门响,她转过头,看到万凡的瞬间,那双总是灵动清澈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比星光更璀璨的光芒。没有羞涩的躲闪,没有刻意的矜持,只有纯粹的、满溢而出的喜悦与归属感。
“凡哥!”她轻唤一声,像一只终于归巢的雀鸟,起身轻盈地扑了过来。
万凡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将她整个儿拥入怀中。娇小的身躯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清新的气息,紧紧贴合着他,双臂环住他的腰。
脸颊在他胸口满足地蹭了蹭。这个拥抱,无关情欲,充满了历经漫长旅程终于抵达港湾的安宁与幸福。
“在等我?”万凡低下头,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
“嗯!”小舞用力点头,仰起脸看他,眼中笑意盈盈,“我知道你会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先安顿好彩鳞姐她们……”。
她顿了顿,笑容里多了几分俏皮和了然,“也‘教训’过那个不乖的魔女了,对不对?”
万凡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就你机灵。”
小舞皱了皱鼻子,随即把脸埋回去,声音闷闷的,却清晰无比:“因为我是小舞啊,是最早认识凡哥的小舞。
我知道凡哥对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最后,你总会回到我这里的。”
这句话说得自然又笃定,没有任何比较或争抢的意味,只是陈述一个她早已深信不疑的事实。
她是他的起点,也是他无论走多远,心灵最终的锚点。
万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是,”他低声承认,带着无尽的珍视。
“无论走过多少世界,见过多少风景,这里……”他握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始终有你的位置,是最初的,也是最终的。”
小舞的眼眶微微红了,但她笑着,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知道呀。”她退开一点点。
万凡才从背后轻轻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纤薄的肩头。
“小舞,”他唤她,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低沉动人,“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在紧张?”
小舞喝水的动作顿住了,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收紧。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半晌,她才轻轻“嗯”了一声,诚实得让人心疼。
“有一点……”她放下杯子,转过身,面对着他,脸颊微红,但眼神依旧清亮地看着他,“虽然……虽然我们早就……早就很亲密了,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真正成为你的妻子……我、我怕我做不好。”
“傻瓜。”万凡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微烫的脸颊,“你不需要‘做好’什么。你就是你,是我的小舞,这就足够了。”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才轻柔地覆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充满了安抚与确认的意味,像海潮轻轻拍打沙滩,一遍又一遍,洗去所有的不安。
小舞起初还有些僵硬,很快便在他的温柔中软化下来,生涩而真诚地回应。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身体软软地靠进他怀里。
情意在相贴的唇齿间无声流淌,累积了两世的眷恋与此刻的圆满交织,点燃了静谧的空气。
衣衫不知何时悄然滑落,浅蓝色的纱裙与他的外袍叠放在一起。万凡将她轻轻抱起,走向房间中央那张铺着深海蓝色锦被、仿佛由整块暖玉雕成的宽大床榻。
将她放下时,他支撑在她上方,深深望进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准备好了吗?我的新娘。”他问,声音沙哑,带着无边的珍重。
小舞的脸红得如同朝霞,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喉结,声音细弱却清晰:“凡哥……要我。”
这一声邀请,彻底点燃了万凡眼中压抑的火焰。然而他的动作依旧极尽温柔,如同对待最易碎的琉璃。
床榻之上,光影摇曳,映出紧密相拥的身影。低吟浅喘交织,偶尔夹杂着小舞带着泣音的、断断续续的呼唤:或是万凡低沉温柔的安抚与诱哄。
没有征服与被征服,没有挣扎与对抗,只有全然信赖的交付与无比珍视的接纳。他们的节奏如此合拍,仿佛演练过千万遍,灵魂与身体都在此刻达到了最完美的共鸣。
当最后的浪潮席卷而过,万凡将颤抖不已的小舞紧紧搂在怀中,两人的呼吸和心跳久久未能平复。
小舞累极了,眼皮沉得睁不开,却还努力往他怀里钻,寻找最舒适的位置,嘴角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甜甜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