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的残阳刚没入地平线,扶苏已站在北门箭楼。黑麟卫特制的夜视镜后,他的瞳孔缩成细缝——八里外的楚军营地正燃起篝火,项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而他指尖的青铜令箭,已在掌心焐得发烫。
“将军,钟离眜的降兵都按您的意思换了楚军甲胄。”白川猫腰凑过来,甲片摩擦声压得比虫鸣还低,“三百黑麟卫混在里面,弩箭淬了麻沸散,三刻钟内必能端掉项庄的左翼营。”
扶苏没回头,夜视镜牢牢锁定楚营东南角的粮草堆——那里亮着三盏气死风灯,是项羽亲卫营的标记。他忽然笑了,指尖在箭楼木栏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告诉钟离眜,点火为号时,让降兵喊‘项将军快跑’,越乱越好。”
白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将军是想让项羽以为项庄反水?高!”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城墙,扶苏摸出腰间的三棱军刺。这玩意儿是他按特种兵手册改的,刃口淬了乌头汁,见血封喉。前世在亚马逊雨林,他就靠这招掀翻了三个毒枭据点,没想到穿越成扶苏,还用得上老本行。
一、毒计连环
楚营左翼,项庄正对着酒坛狂灌。帐帘被夜风掀起时,他瞥见帐外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是白天被俘的楚军,此刻却捧着酒坛往亲卫营跑。
“废物!败军之将还敢喝酒?”项庄一脚踹翻酒坛,刚要发作,就听见营地西侧爆发出喊杀声。更诡异的是,那些降兵竟举着火把冲亲卫营喊:“项将军快跑!钟离眜反了!”
“放屁!”项庄拔剑劈开冲来的火把,却见那降兵胸口突然绽开血花——是黑麟卫的弩箭!他这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挥剑格挡,却没注意脚下的陷马坑已被枯草掩盖。
“噗通”一声,项庄连人带剑摔进坑底。白川带着黑麟卫从天而降,弩箭齐刷刷指住他咽喉:“项将军,这陷马坑的深度,是按您的身高挖的。”
与此同时,扶苏已带着另一队黑麟卫摸到项羽的中军帐外。帐内传来掷杯声,项羽的怒吼震得帐篷发抖:“钟离眜那个叛徒!等我抓住他,定要扒他的皮!”
扶苏对身后打了个手势,黑麟卫立刻在帐外布下绊马索。他自己则摸出枚烟雾弹,引线在掌心碾出火星——这玩意儿是用硝石、硫磺和狼粪混的,炸开后是浓黑色,专克楚军的夜视。
二、霸王末路
帐帘被浓烟掀开时,项羽正提着剑往外冲。他看清扶苏的脸,突然狂笑:“扶苏小儿!竟敢送上门来!”霸王剑带着风雷之势劈来,却在离扶苏三寸处顿住——黑麟卫的绊马索缠上了他的脚踝。
扶苏侧身避开剑锋,三棱军刺直取项羽心口:“项将军,你的八千子弟兵,此刻应该在跟自己人厮杀吧?”
项羽这才听见营内的混乱喊杀声——黑麟卫用变声哨模仿楚军号令,让左右翼误以为中军被袭,正自相残杀。他怒吼着挣断绳索,剑招却已乱了章法。
“铛!”军刺与霸王剑相撞,扶苏只觉虎口发麻。这楚霸王的蛮力,果然比现代的重量级拳王还恐怖。他借着反震之力后跃,正好落在帐顶的横梁上。
“有种下来单挑!”项羽挥剑劈断帐篷支柱,整个中军帐轰然倒塌。扶苏从废墟里滚出时,看见项羽的腿被断裂的木柱压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困兽犹斗的疯狂。
黑麟卫的弩箭瞬间瞄准项羽的四肢。扶苏按住扳机:“项将军,降不降?”
项羽啐出带血的唾沫:“我项羽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他突然用剑柄猛砸自己的太阳穴,“休想活捉我!”
扶苏眼疾手快,军刺掷出,精准地打偏了剑柄。“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踩着项羽的手背,将三棱军刺抵在他后颈,“刘邦还在汉中等着看你我相杀,偏不让他如意。”
三、意外之喜
押着项羽往巨鹿城走时,白川突然来报:“将军,搜项羽营帐时发现这个!”他递上的锦盒里,竟是刘邦写给项羽的密信,字里行间全是挑拨之词。
扶苏展开信纸,忽然笑出声:“把这信抄个百八十份,送到各诸侯营里去。”他瞥了眼被捆成粽子的项羽,“项将军,多谢你的‘礼物’。”
项羽闭着眼不吭声,耳根却红了——他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刘邦当枪使。
城门口,钟离眜正等着。见项羽被押来,他单膝跪地:“末将无能,未能劝降项将军。”
扶苏扶起他:“他不是不降,是抹不开面子。”他对黑麟卫道,“给项将军松绑,备酒。”
项羽愣住了。扶苏已大步进城,声音远远传来:“今晚不聊战事,只论兵书。听说你对《孙子兵法》有独到见解?”
月光爬上巨鹿城墙时,扶苏的帅帐里传出激烈的争论声。钟离眜在帐外听着,忽然对身边的白川道:“我终于明白,为何秦军肯为新帝卖命了。”
白川望着帐内晃动的烛影,嘴角勾起弧度——他看见扶苏将自己的酒碗推到项羽面前,而那位不可一世的楚霸王,正红着脸,抓起碗一饮而尽。
远处的草原上,冒顿的狼骑兵正盯着巨鹿城的火光。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这位特种兵皇帝的算计中酝酿——用不了多久,黑麟卫的马蹄声,将踏碎草原的宁静。
而扶苏此刻正翻开新的兵法竹简,指尖划过“上兵伐谋”四个字。他知道,收服项羽只是第一步,刘邦的伪善、冒顿的凶残,都在等着他一一拆解。但他不怕,因为黑麟卫的军靴,已踩在了时代的脉搏上。
帐外的风更紧了,吹得“秦”字大旗猎猎作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盛世,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