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棒梗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贾东旭胸膛剧烈起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死死盯着傻柱,眼神无比怨毒,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挫骨扬灰一般。
半晌,贾东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傻柱心里如同三伏天,灌了一杯冰镇酸梅汤,从头到脚就透着一个字——舒坦!
“哎~这就对了!”傻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同志嘛。”
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特别心累,这事儿要是放在从前,那都不叫事儿!
拿着道德大棒猛攻就行,谁不服就砸谁,一棒不行就两棒,哪像现在这么麻烦?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无比怀念在院里当一大爷,只手遮天的日子。
见事情‘圆满’解决,王主任才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这就是她的为官处世之道,只要下边能解决,不闹到上边来,她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大多时候还愿意帮着盖一盖。
可一旦事情闹大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请君赴死,为我以证清白!
王主任清了清嗓子,做出总结性发言,“贾东旭,带你儿子回去好好管教!写一份检查,明天交到街道办!”
“另外,傻柱家要是有什么损失,你们得照价赔偿!要是再有下一次,就不是写检查这么简单了!”
“我可不想在咱们街道,有孩子被关进少管所进行矫正教育,听见没有?!”
贾东旭看着哭哭啼啼的儿子,再看看一脸正气的王主任和面带嘲讽的邻居。
尤其是傻柱那副“要不是看在秦姐面子上,你死定了”的得意表情,只觉得一股腥甜堵在喉咙口。
王主任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
被这么一耽误,今天的批斗会是开不下去了,不过好在还有意外之喜。
刘海中攥着报纸,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主任,不是,他还准备讲两句呢,怎么就散会了呢?
这也太不拿院里大爷当干部了?可惜却没人再搭理他。
人群渐渐散去,议论声却不断。
“这贾东旭,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就是,棒梗这孩子算是毁了,以后家里都注意着点吧。”
“可不是嘛,还是于处长有先见之明,这捕鼠夹回去必须得支上,不防鼠,也防‘家贼’!”
随着众人散去,院里逐渐恢复了平静,清冷的月光洒下,仿佛要洗刷掉人间的罪恶。
轧钢厂外围,在月光的照耀下,有几个红点在忽明忽暗的闪烁。
“大哥,这都到点了,王勇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是啊,那小子不会给了个假消息,消遣咱哥几个呢吧?”
冯源深吸了一口,把烟头扔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你们是觉得我好糊弄吗?”
“我一早就找人打听过了,前几天确实有一批建筑材料运进了轧钢厂。”
旁边小弟挠了挠头,“那王勇这小子咋不来呢?不会是怕了吧?”
“是啊大哥,咱都在这儿蹲半天了,我脚都蹲麻了。”
冯源又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后,沉声道:“家伙事都拿齐了吧?”
一旁的小弟应道:“大哥,早就准备好了。”
冯源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再等一会儿,要是王勇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他了,直接行动。”
他拿到的可是第一手消息,必须要抓住时机,把这批货拿下!迟则生变!
为了鼓舞士气,冯源又补充了一句,“事成之后,王勇那一份,你们几个平分。”
几个小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兴奋,“那还说啥了,干了!”
保卫处办公室。
于国杰正聚精会神的,转动着收音机的天线,试图寻找到声音最清晰的方位。
直到他将天线指向东方,喇叭里的声音最清晰,噪音最小。
于国杰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广播。
“打竹板,响连天,咱把积肥的事儿谈一谈。土杂肥,是个宝,深翻土地少不了,明年丰收放卫星,气得美帝干瞪眼……”
听着收音机里,还在对农业放卫星一事大加赞扬,于国杰无奈的点了根香烟,实属时代发展之阵痛。
轧钢厂墙外。
见天色已晚,冯源扔掉烟头,狠狠碾了一脚,“走,不等了。”
“早就等您发话了!”二狗的语气颇为兴奋。
他从身上挎包里,掏出几个“加了料”的肉包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妈的,便宜这帮畜生了。”
另一个身形比较高大的人,赶紧上前蹲下,催促道:“赶紧的,干完这一票,你天天吃肉包子都行。”
“切。”二狗踩在对方肩膀上,“有钱了还吃什么肉包子,那肯定得吃枣馒头啊,一次吃俩,啃一个抓一个。”
“嘿嘿嘿……”周围人全都猥琐的笑了起来。
“稳着点。”二狗低喝一声,找准位置,把手里的肉包子扔进了墙里。
根据王勇给的情报,这墙后面就是轧钢厂养狗的地方。
对方没把狗养在笼子里,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儿。
随着“噗、噗”几声闷响,大黄耳朵一动,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发现没人,它疑惑地上前,嗅了嗅地上几个可疑物,随即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
谁这么缺德,往狗窝里扔屎!
冯源他们为了省事,竟然直接买的磷化锌掺在了包子里。
那是种最便宜的耗子药,整体呈灰黑色粉末,还有股浓烈臭鱼烂虾的腥味。
因为便宜,量大,好制作,在除四害期间被广泛应用。
大黄自从来到保卫处,每天吃喝不愁,还经常饮用灵泉水,早就不是以前流浪的时候了。
这加了料的肉包子,狗都不吃!
不过它也十分好奇,隔壁那只高市早喵都被它们灭了,这大晚上无冤无仇的,谁往狗窝里扔屎啊,这不是埋汰狗嘛?!
“汪汪!大黄轻声叫了两下,把汪汪队都喊醒了。
它倒要看看,谁这么丧心病狂!
墙外正在疏通‘运输路线’的二狗脸上一喜,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兄弟们!动作都麻利点!那帮蠢狗上钩了!”